底层人物生活的真实画卷 读张恒短篇小说集《尘封》

孙功俊

2018年初，当我从张恒老师手中接过他新出版的短篇小说集《尘封》时，除了欣喜，心里有颇多的感慨。几十年来和张恒先生同在一个县，他是一位教书育人的先生，我只是一个为了生计，颠沛流离、辗转不定的打工汉。本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却因为文学，在某个偶然的机会而相识，读到他的作品也是屈指可数。有幸得到他的小说集《尘封》，却是我期待已久的事。

翻开《尘封》一书，我欲罢不能。首先，在一个个人物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甚至感觉有的人物几乎就是我自己，小说的选材和氛围特别贴近我的生活。其次，小说里的人物是通过极具张力的文学手法跃然纸上，而不是简单的再现，不是讲一个诸如此类的故事，说说他们的经历。小说与故事的区别，前者是表现，后者是再现。从一个故事里走出来，但要走出一篇小说，没那么容易，这就是小说的魅力。《尘封》是一本让我爱不释手的小说集，给我的感觉是有味，能经得起反复阅读。

底层人物一直是作家张恒小说所关注的对象，其包罗了各种角色：如城郊拆迁户被人贩子拐卖儿子的旺根、憨厚淳朴的乡村寡汉黑子、涉世不深的乡村女孩槐花、澡堂搓背工仇大贵、李老师、学生宁小强……这些鲜活的人物，仿佛就是我的邻居亲友，穿越字里行间，和他们礼尚往来。作者没有刻意“塑造”，只是在笔底自然流露，所以，这些小人物保持着原生态的风貌，毫无斧斤之痕。无论是表现谁的生活，小说的框架结构并不抓人，但作品的故事情节却抓人得很。

张恒是庐江县成长起来的一个作家，用中国作协会员、安徽省作协理事吴守春的话说，张恒是近年庐江文坛上的“黑马”。短短五六年时间，就在《安徽文学》《天津文学》《广西文学》《四川文学》《时代文学》《北方文学》《青春》等全国各大刊物上发表了近200万字的文学作品，获各种奖项一百多次。在他的小说里，不但有江淮地域孕育的浓郁乡土人情，还具有鲜明的地方色彩。一切立足于故乡根的创作，皆是作家精神之树通向成功寻求的唯一渠道，这句话在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小说创作中得到验证。

纵观张恒小说创作特点，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是短中见乡情；二是小中见人品；三是文中见思索。而这三个特点，又都离不开人物和环境的支撑。《尘封》收集的作品，给我们展现的是一幅底层人物生活的真实画卷。作家以特有的视角，对一个个人物从内心深处给予了真诚的关注。比如《毒源》，读罢难以掩卷。一次学生食物中毒事件的背后，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到了剑拔弩张、惊心动魄的地步：良心未泯的医生刘子峰、沦落风尘的周秀秀、失去儿子的吴嫂、一手遮天的政协主席、明哲保身的教育局长等等这些人物，无不符合他们的“禀性”。作家善于在生活中发掘人性美的亮点，增加了作品的思想深度和情感力量，我们通过作品对生活将是另一种认识。

小说集《尘封》总体给人感觉，语言精炼简约，人物突出鲜明，以微观事物放大宏观视角的问题，从而达到了艺术上的饱满，展示出一幅众生的世相百态，让我们看到人性的多面性。文学说到底是人学，一个作家一生只要成功地向读者推出一个人物，这个人物，就是作家本身的形象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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