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味道
□马先勇
记忆，联结着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是人们学习、工作和生活的基本机能。
生活中，记忆有风云山水，有风轻云淡，有山清水秀；记忆有年少的无知与单纯，记忆是错综复杂。记忆深处，你沉浸于童真无邪，心境超然；记忆深处，你徘徊在真情和理性之间，享受美好与仁爱。人老了会产生一种怀旧，人老了和童年距离相贴近，心里平静了和记忆才最亲。记忆会被欢乐淹没，记忆会被忧愁抹平；记忆像万项稻谷千层浪，记忆像田间的野草永远生长在那里，记忆像高山之中的滴滴甘泉，不会因时光流逝而干涸。记忆有一种魔力，它让你着迷，有时你不想回忆，但不能永远回避，或欢乐喜悦，或痛苦地去面对。
记忆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我们全家都是商品粮供应，父亲在肥东县税务局工作。那时，国家政策宣传干部家属下放回农村，减少在城镇吃商品供应压力，母亲响应号召回乡劳动，商品粮供应关系因此脱节。那一年，由于肥东境内连续几年的严重干旱，有的地方甚至粮食绝收，家中无粒米之炊，很多的家庭都无法生存，有的农村饿殍遍地，哀鸿遍野，一夜间田野上增加十几座新坟头。
1961年春暖花开，我全家迁徙至滁县沙河集油坊村。那一年夏天，由于天气炎热，大人们都在田地里干农活。傍晚时分，我在离家不远的水塘边洗脚，因水塘石板边绿色青苔较滑，不慎掉入水中，后被大小孩发现回家叫人，才捡回一条小命。1962年10月，庄稼秋收结束，颗粒归仓，把粮食拉到当地粮站兑换粮票，重回到故地。
人一生有许多记忆编织一起，但是，童少年中记忆的味道刻骨铭心，永远难忘。农家磨豆腐的时间大约在腊月二十左右，村上的豆腐店生意特别火红，也有的外村人来此加工豆腐，以“小非子”序号排队，童叟不欺，有几次轮我家磨豆腐是在午夜。那天，公鸡已打鸣两遍，我仍在那里等候，将磨好的豆腐用水桶挑回家，趁着热气未散拌上一碗豆腐，放点小青葱花和麻油，品尝着带有黄浆水豆腐的香味，一夜间的劳累抛在九霄云外。
记忆印象最深的有一年学校放暑假，我从家中偷黄豆去豆腐店兑换香干子，后来被母亲发现，遭到狠狠一顿训斥。民间有关豆腐的谚语：“石膏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豆腐掉进青灰里，拍不得，打不得”，“小葱拌磨豆腐，一清二白”……
磨豆腐已成为人生的记忆，但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其乐无穷。如今，磨豆腐早已实现机械化设备，取替手工操作方式，再也不用“小非子”排队了。农村大锅煮的土豆腐或豆制品，市场上供不应求，受到人们的青睐。
农村水塘是村民幸福源泉、生活的乐园。每年腊月是生产队捕鱼时节。那时，将捕获的鲤鱼、草鱼等大小搭配分配。农村水塘水质清澈，鱼嫩味美，农家人挑拣几条大鱼腌制晒干，将剩下的洗净，用自家磨制的豆腐煮上一锅，一道特色农家菜“鲜鱼煮豆腐”家庭餐桌呈现。
如今，记忆只能在生活赋闲慢慢去回味，更多的是对昔日生活的一种怀念。那时，记忆的味道暖暖的情深，无时不在自己的脑海里萦回，生活中的美味，蕴含的皆是那时生活的真实写照。那记忆的味道温暖着我们这一代人的心扉，一幕幕往事好像散落在记忆中的花瓣，永不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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