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说上海话 □张传发
那天,我去“划得来”购买事先订好的果蔬。我说“茄子两斤、橘子三斤,还有带鱼”。对方说,“请你说普通话”,言外之意,“你的话,我听不懂”。说来惭愧,我竟然还当过语文老师,说的却是“巢湖版的普通话”。接着,我将手机上的订单亮出来,对方看清楚了。
又一日,我在电梯上遇见一位上海邻居,他说,“jinzhao a tuo feng lao du”,我说“你的话我没听懂”,对方马上改口,“今天外头风很大”。
看来,我得学点上海话。
上海话,简单的,根据语境,我多少还可以理解一些的,譬如,“nong hao!”(侬好),“zaolanghao”(早上好),“xia xia”(谢谢)、“zai wei”(再会),等等。
但,更多的上海话,我还是听不懂。那是我孙女才一周岁左右的时候,我带她去小区小公园玩耍,一位上海阿姨问道,“你家宝宝几个ao tou啦?”“ao tou”是什么意思,人家回答“就是几个月大了”。还有一次,一位楼上邻居牵着一条小狗正在跟我们说话,小狗汪汪叫,主人训起话来,“别叫!ti ai e”(听话)。
上海是一座移民城市。小区里,地铁里,商场里,人群中,有山东的和山西的,有河南的和河北的,有黑龙江的和浙江的,大多情况下,大家都说普通话,没多大的语言障碍。只有在说话双方都是上海人的情况下,他们之间说上海话,我们外地人很少听得懂,但,一听你是外地人,上海人就会跟你说普通话,上海真是“上善若水,海纳百川”。
我注意到,上海话“一软二轻”。“五楼dao(音“倒”)了”,人家说的是“五楼到了”。上海话属于吴侬软语,直至元朝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上海才设县治。早期上海移民多来自江浙一带,就像浙江人一样,上海人说话也是“huang”“wang”黄王不分;而鲁迅笔下的阿Q向吴妈说“困觉”,上海人叫“kun gao”——这是说“软”。再说“轻”,上海人在一起说上海话,轻声细语的。而咱们巢湖呢?在田头干活,你我他,相隔数百米,说起话来,声音小了,对方听不见,也难怪“高嗓门”。相信,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包括笔者在内,巢湖人也会慢慢“轻”一些。
方言,也是一种文化,但,不同的地区,这种文化的差异性很大。有关“爸爸”,巢湖人说“大大”,上海人称“ya”;可是,在巢湖,“ya”,一般是指“孩子”。“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凭什么我们是老乡,考考你,能说出几句家乡话么?”,这个时候,方言,就是一种黏合剂。同样,身在他乡异国,虽然语言不通,拿张纸条来写上中文,“咱们是同胞!”“车同轨,书同文”就是这个道理。
活到老,学到老。人在上海,入乡随俗,有时候,你跟上海人说上一两句上海话,距离会拉近一些,多少有些亲近感。在这期间,我老张,巢湖人学说上海话,不仅便于交流,也往往乐在其中。我学上海话,应该拜我的孙女为师,她在幼儿园有“学上海话”专门课程,“da bing——youdiao——xiao longbao”(大饼油条小笼包),“fan ga”(番茄),“a la shi shang haining,shang hai ai o zhen hao ting”(我是上海人,上海话真好听),这些都是跟孙女学的。老师不仅在家里,家外也有几位上海的朋友与邻居,如果我不会说几句简单的上海话,那不是人力资源浪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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