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塔与白石公园
□合肥苏北
去姥山岛就感到风特别大,天特别蓝,水特别大,文峰塔干干净净。蓝天下的塔很美。人很有感觉。
二十多年前,我曾随一位大领导去巢湖,上岛玩过。是夏天,天热天蓝。白云很白。天上这一团那一团。说是棉絮有点俗。那么洁白。棉絮有那么多变化吗。天上云是一种圣洁的白。缓慢地,悠悠地移动,变幻着各种形状,像大鸟,像乌龟,像一条大鱼,像马,像河流……你尽管去想。那云反正在那里。人的眼睛喜欢这样的风景。《菜根谭》上说“借境调心”,是呀!人心是要“调”的。人喜欢大自然,是天性,是祖传——还是仔细看云吧。
那次遇到一个当地的领导,说是要开发。在岛上建一个五星级宾馆,建一个高尔夫球场。现在想想,幸亏没建成。从一条小路向塔走去,几乎无路,斫榛莽,披茅茷。一路都是金银花,正开得旺。一位女士同行。女人爱花,她一路采花。金银花有一种美丽的香味。一山的香。女士采花,人也喷香。我是那一回认识金银花的。几年后我回老家,见家中院里有一盆,也正开花,因懂了这花,便向父亲要了,带了回来。现长在院中。十几年了,已极大,每年开花无数。金的,银的。我都会掐上一些,插在一个细腰瓶中,放在客厅一角。一不经意,它便香一下。
登塔时,并无人管理。我们一级级向上。天阔了,水阔了,一览水天,真想大喊一声。什么极目远眺,湖天一色,都不是一个事。也颇想朗诵一点《前赤壁赋》和《岳阳楼记》中的句子:“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
塔内级阶极陡。逼仄。前面人的脚后根正好在后面人的鼻尖上。要小心上下。我见墙上有孩子写的字:天极蓝,水极阔,塔极陡,干脆把它拆了算了!字笔画歪歪扭扭。圆珠笔,一看就是孩子写的。塔内有佛像。佛像已破损。有字。字没记住。
这一次去姥山岛,又登了塔。岛依然那样,塔也没变。天瓦蓝瓦蓝的。这样的蓝天配上这样一个砖塔。那么大的天,那么大的水,那么高的塔。嘿,还说啥呢?看呗。
又登塔。这一回,塔上的句子记住了。什么“天垂一柱”“文光射斗”“秀挺湖山”“势如涌出”。每层都有,字极好。
说是文峰塔,明崇祯四年就建了,可是只建成一半。还是在清光绪时,由合肥老乡李鸿章续建而成。这个塔很棒,怎么说也是古董了。
文峰塔是个好东西,是个真东西。我们要爱护它。
我没事经常去环城公园逛逛。真喜欢环城公园。所逛之处多在赤阑桥一带。有时心心念念想:要是在环城公园某处,建一座姜夔公园或者白石公园(姜夔号白石道人)就好了。不要大,只要一点点大,和环城公园融在一起。姜夔这个人,合肥人真应该感谢他,他好像生来就是为合肥写词的。姜夔给合肥写的词有近二十首,几乎占了他全部词作的四分之一。
合肥这个地方,在小王朝南宋,就是个边塞了。宋金以淮河为界,合肥可不就是边城。也就是说是江北要地了。金人若打过来,合肥守不住,临安可就悬了。姜夔有:合肥巷陌皆种柳,秋风夕起骚骚然。予客居阖户,时闻马嘶。出城四顾,则荒烟野草,不胜凄黯。
是不是有点边塞的意思?
梦见与姜夔一起背诗词: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姜夔写合肥的词,最有名的,莫过于就是这一阕了。
背:“我家曾住赤阑桥,邻里相过不寂寥。君若到时秋已半,西风门巷柳萧萧。”
一个江西人,为合肥写了这么多词。合肥人不该纪念他?建个姜夔公园,虽然小小的,可合肥的文气,不是极大地提升了么?琅琊山是因为《醉翁亭记》,滕王阁是因为王勃的《滕王阁序》。西湖就不说了。因文而名,名传千古。
我的梦境是一个冬天。一场大雪,树与水与桥上下一白。白石公园安静地在一片白雪之中。我踏雪寻访,公园空无一人,我坐在赤阑桥的亭子中,听积雪从树的枝杈上的跌落之声。
我这个白石公园梦。真正是个美丽的好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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