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弹棉花

巢湖晨刊 2021-11-09 08:10 大字

□崔辉

我家六口人,兄妹四个,我排行第二,大哥仅比我大两岁,属鼠的。但是,比较下来,大哥在我们兄妹中吃的苦最大、受的累最多、流过最多的汗水。

大哥很早就帮父母挑起了养家的担子。爸在调资前一直是24级,29块半拿了二十年,还要供养远在老家的奶奶。妈在一大队五七连,小集体,收入极不稳定。哥没考上高中,回家待业,招工无途,也去五七连先干着,学起了弹棉花、絮被子。

弹棉花是一门历史悠久的手艺,元代王祯《农书·农器·纩絮门》载:“当时弹棉用木棉弹弓,用竹制成,四尺左右长;两头拿绳弦绷紧,用县弓来弹皮棉。”

弹棉花工匠俗称“弹棉郎”。旧时,他们扁担跨肩,一头挂着一张大弹弓,另一头则是碾饼、弹棰之类的工具,走街串巷弹棉花,生意应接不暇。弹棉,实际上指的是弹棉胎,也有弹棉褥(垫被)。棉花去籽以后,再用弦弓来弹,絮棉被、棉衣的棉花,就加工到这一步。如过去女儿嫁妆的棉絮都是新棉所弹。一般人家也有用旧棉重新弹加工的。弹棉工具中的大木弓,用牛筋为弦;还有木棰、铲头、碾饼(磨盘)等。弹时,用木棰频频击弦,使板上棉花渐趋疏松,再将棉絮的两面用棉纱,纵横交错,布成网状,以固定棉絮。棉纱网布好后,用木制圆盘(也有用竹篾圆筐)压磨,使之平贴、坚实、牢固。按民俗,所用的纱,一般都用白色。但用作嫁妆的棉絮必须以红绿两色纱,以示吉利。如旧棉重弹,须先除掉表面的旧纱,然后卷成捆,用双手捧住在满布钉头的铲头上撕松,再用弓弹。

一条棉被经过多次的压、磨,一整套工序下来,暖暖的棉被就在手艺人的手中完成了。从弹、拼到拉线、磨平,看着简单,做起来却也挺费时间,手艺娴熟的工匠,一天也不过能弹上一两条。

弹棉花这种老手艺,其传承方式多是由师傅带徒弟或父传子,所以很多弹花匠的手艺都是祖传。

在外行人的眼里,弹棉花是个很有趣的事情,而且用的工具也挺有特色。但是,从业的人深知其甘苦。秋冬日,棉花房不能生火,弹出一身汗,洗把脸,冻死人;夏季最难过,稍稍打几棰,就汗如雨下。一个月的报酬可怜,十几元,还不稳定。就是这样,哥对缓解家里的经济困难起了大作用,我与弟妹们才能正常地升学,工作。所以我说,我上大学时,每个月家里寄来的10元钱,是大哥一棰一棰击打出来的。

不像我生性跳脱,他性格沉稳,交办什么事都叫人放心。虽然中学成绩不咋样,但是动手能力是很强大的。经过多年实践、打磨,成为一大队机修队的多面手,钳工、电工、机修等,拿得起,放得下。

最近,初中同学四十年聚会,我回了一趟白湖,住在哥的家里。

自1979年我大学毕业以后,再没在白湖过过夜。夜幕到来,老外河岸边路灯亮了,倒映在河面,波光粼粼。吃过饭,与哥聊起儿时时光,有苦有甜,唏嘘不已。哥也见老了,他说过两年,退了休,我也常到巢湖,带带孙女,应该享享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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