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永珍藏古树映湖光

江淮晨报 2021-10-18 06:02 大字

合肥现存的古树名木中,流苏树仅此一株。资料图

天台禅寺内的这棵古银杏至今仍焕发出愈发强大的生命力。 合肥报业全媒体记者 高博 摄

苏湾镇东黄村内的这棵银杏树是名副其实的“老寿星”。 资料图

刘铭传故居刘老圩内的广玉兰树。 合肥报业全媒体记者 高博 摄

天台禅寺内的古银杏树有600多年树龄。 合肥报业全媒体记者 高博 摄

有人说,古树是活化石,亦是灵性所在。它是历史的见证,承载着时空的变迁,蕴藏着文明的记忆。一方院落、一个村庄,因绿树成荫而生机勃勃,因古树苍天而底蕴厚重。巢湖流域古树众多,这些苍劲古朴、饱经风霜的古树,是美景、是精神、是情怀、是文化,各有各道不完的精彩……

“最老古树”记录人树守望故事

最美的秋景,总是离开不银杏,黄叶飘舞、落地金黄,为大地披上醉人的金灿,有一种华丽、震撼之美。

查询“合肥古树名木”小程序,登记在册的古银杏树累计31株,其中年龄在500年以上的共有5株。而这当中,年龄最大、最为古老的银杏树,位于巢湖市苏湾镇东黄村委会广佛寺,树龄约808年,是名副其实的“老寿星”。

翻查今天的巢湖地图,已经找不到广佛寺了,古银杏树倒是很好找,走近东黄村便一眼望见。古银杏树树高约20米,大约有六七层楼高,树干粗壮约有4.6米,要四五个成年人才能合抱。古银杏树长出了罕见的“树乳”,有的如妇乳、有的若悬钟。倒挂的树乳,最长的有90厘米,不规则宽度约20厘米。

村民说,当地有句俗语叫“千年以后长倒乳”,说的是树木在成长千年之后,会慢慢往下生长出“倒乳”,人们由此来佐证古银杏树的“高寿”。林木专家也表示,“树乳”是银杏长寿的标志,至少要300年以上的树龄才会出现。

据村里老人说,银杏树原本生长在广佛寺内,清末太平天国时期,寺庙不幸毁于纷飞战火中,与青灯古佛相伴的古树却奇迹存活。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残存的寺庙被拆除,很多人搬到了这里,围绕着古树建起了房子,久而久之,这里便形成了村落。

或许是银杏树太老,也没有过于奇特的“身世”,当地没有留下太多古树的故事,倒是传颂着一段人树守望相助的温情故事。

多年来,银杏树巨大的树冠如擎天大伞,佑护着树下生灵。炎炎夏日,它的枝繁叶茂为村民撑起片片绿荫;金秋时节,纵横交错的树枝上硕果累累,村民一直享受着古树无声的馈赠。感其恩、念其情,他们始终自发保护着古树。

可古银杏树也是命运多舛,2012年的一天夜里,古银杏树遭遇了一场暴雨大风恶劣天气的袭击,一侧枝桠断裂。经市绿委办邀安徽省古树名木保护专家进行会诊,出具了保护方案,并提出村民所建房屋紧邻树枝,严重影响子树木的正常生长。专家建议,拆迁房屋,为古树让出空间。

令人意外又感动的是,这个提议得到了古树周边26户村民的一致赞成,他们整体搬迁至距离银杏树30米开外的地方。与此同时,巢湖市林业局按“一树一策”制度对该古树进行了相应保护:搭建支撑架;去除寄生植物,拆除周边杂物及建筑;掏出腐烂物,通风干燥做好防腐处理以及阶段性的除虫除病……

几年过去了,如今每每打开房门,村民就能看到古树沧桑的身影,他们舍不得离开古树,那里承载了太多的欢乐与记忆。

“大禹治水”传说之地的美丽古树

距离东黄村不远的天台禅寺,也有一株颇有年头的古银杏树,当地人传说约有1100余年的历史,但经检测约为658年树龄,为安徽省一级古树。

据史料记载,天台禅寺原为“二郎庙”,始建于隋唐时期。传说在当时,巢湖水患频发,百姓为此颇受困扰,便修造了二郎庙,请灌江口斩蛟治水之二郎真君前来镇守。庙宇建成之后,人们栽植银杏树于庙内,这便是今天所看到的古银杏树。

和广佛寺的古树相比,这株银杏树略为“魁梧”,高达22米、胸围5.24米,至少要5个成年人才能合围起来。虽然历经风雨剥蚀,却也无损古树的飒爽英姿,树叶层层叠叠、树冠遮天蔽日,覆盖面积约为300多平方米。

“古树花开四月”,据检测,这颗古银杏是雄性株,每年4月份开花但不结果。花期一般在清明与谷雨之间,时间不长,只有一周左右。待银杏花自然坠落后,将其晒干后就可以作花茶饮用,每年能收获100多斤的银杏花茶。受古树恩泽,方圆十里所产瓜果尤为香甜,百姓无不受益。

据传说,解放前,这棵银杏树差点被人锯掉,可当锯入树皮深处时,树体竟流出红色的“血水”来,吓得人们惶恐叩拜而止,奉古银杏树为“神树”。如今,几十年过去,但当年留下的锯印至今依然可见。

上世纪末,常有村民前来祭拜古树,使其整日笼罩于香火烟雾中、香烛熏烤下。还有村民迷信古树皮能治病,随意在树干上剥皮,再加上病虫害的危害,古树的生命岌岌可危。当地老人自发组织,开展古树保护行动,修筑了水道树池,清理树干上杂物、并为其防虫治病施肥。在他们的精心呵护下,古银杏树终于又枯木逢春。

千年岁月悠悠而过,古银杏焕发出愈发强大的生命力,透着一股灵动之美。秋冬交替,整株银杏犹如身披金甲圣衣,波澜壮阔又从容自如。风吹叶落,铺成一地锦绣,置身其中如若仙境。透过斑驳的光影,沧桑的树冠与古朴的建筑相互映衬,格外浪漫迷人。

其实,苏湾镇的名木古树远不止这些,几百年的古木瓜、古山楂,百余年的朴树、梓树、黄檀等,品目众多,都是国家一、二、三级保护树木。

来苏湾镇观赏银杏树吧,这座美丽小城是巢北重镇,东南为峰岭逶迤的黄山山脉,而黄山山脉东北有涂山——大禹治水,在这里娶涂山娇为妻,生子名启,建立夏朝。而大禹当年的家,传说就在今天苏湾镇司集行政村方涂村。

这里还有许多传说:春秋末期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从这里逃遁到吴;三国时曹操路过这里南征;南宋抗金名将牛皋在这里气死金兀术,笑死成佛;元末朱元璋南伐陈友谅路过这里;清时太平军溃退南京路过这里……

“最大古山茶树”引乡村蝶变

“山茶树树采山坳,恍如赤霞彩云飘。”汤池镇果树村,有一颗古老的山茶树,历经583年沧桑,依然生机盎然、蓬勃生长。每逢山茶花开,姹紫嫣红、娇艳多姿,如一片落地的红霞,令人心醉。这株古茶树,是合肥最大的山茶树。

汤池镇有个果树老街,是当地保存最好的古村落,至今仍是一幅原生态的景象。村落民居粉墙黛瓦,散落于群山之中若隐若现,淳朴民风沿袭千年。“最大山茶树”就在老街,生长在一户朱姓人家的小院内,树高55米、树干直径1.25米,属“大红宝珠”。

问及这株山茶树的由来,当地人都能说出一二,这背后有个美丽的故事。

据庐江县志记载,明正统年间,庐江人朱纪坦出任云南总兵,一天,他骑马路过滇池的云街,见一恶汉正在当众侮辱一卖花女子,便出手教训,但却得罪了恶汉的亲戚云南巡抚。第二年,朱纪坦任期未满,只得向皇帝上书,请求告老还乡。

临行前,卖花女将自己养殖的山茶“大红宝珠”送给朱总兵,以示感激和留念。朱总兵收下山茶花后,带回了汤池果树老街的祖宅,交由家人种植看护。1438年至今,朱家人将山茶花树当做“传家宝”,一代接力赓续一代,精心养殖、悉心呵护,使之叶繁枝茂。

今天的古山茶树,主枝一分为三,缠绕而上,至顶端又分为数枝,叶蔽半空。由于枝叶过于繁盛,朱家人用几根竹竿将枝干撑起,站在树下几不可见阳光。朱家人说,近几十年来,这株山茶树始终这么茂盛,不怎么打理依然花开满枝。

几百年的相守,朱家人早把山茶树当做家中一员。解放初期,有人出价几百元钱,想要将此树移走,朱家人一口拒绝。20年前,他们又一次抵住了7万元的高价诱惑。如今,古山茶树早已“开枝散叶”,村里山茶花几乎都是它的“子子孙孙”,“长子”已有80岁了。

一朵山茶花,引发大变革。落地遍红的果树村,吸引了投资人姚庐生,他流转了村里500多亩山地,整地种茶花。几年发展,古树村成为合肥最大的茶花基地,漫山遍野的山茶花成就了特色景致,不仅集观光、旅游、养生、科研、文化等为一体,还衍生出茶花糕、茶花酒、茶花鸡等深加工产业。小小茶花,俨然成为当地乡村振兴的“金钥匙”。

果树村内,还有几株古银杏树,其中一株也在老街上,约有550年的历史,安徽省一级古树。这株古银杏树高16米,胸围近4米,至今枝繁叶茂、青翠欲滴,年年开花,硕果累累。当地人称这株古树为“林海寿翁”,传说当年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过大江时,许世友、谭启龙率三野第七兵团就驻扎在这一带,古老的银杏树下曾拴过许世友将军的战马。

另几株在白云禅寺,距离果树老街不远,顺着二姑尖一路向上,便能看见。白云禅寺始建于明朝,徐霞客曾为其赋诗:“登楼南望九曲上游,一洲中峙,溪自西来,分而环之。至曲复合为一。洲外两山渐开,九曲至尽。”金秋一阵风雨之后,金黄色的银杏叶飘散而落,“满寺尽带黄金甲”,让人顿时拂去了尘世中的烦恼。

“最美古树”年年四月花开似雪

庐江县冶父山镇田埠村,有一株508年的流苏古树,四月花开时如覆霜盖雪,美不胜收。这株古流苏树被人称作“合肥最美古树”。

从庐江县城驱车,到达冶父山脚下之后,便一直在乡间小路穿梭。时而一片树林,时而一汪水田,弯弯绕绕半个多小时,流苏古树终于近在眼前。虽然历经风霜,但流苏树长势良好,枝叶繁茂、苍翠挺拔,树干上还覆盖着一层苔藓。

村里原有位年近百岁的老人徐美君,在世时总喜欢说古树的传奇故事。村人回忆,徐老以前常说,田埠村在500多年前曾有一座古庙,而流苏树就种在古庙门口。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流苏树也就稻箩粗,这百年来越长越粗壮,如今两人都快抱不住了。

村民们还说,这株古树具有灵性。相传,当年曾有人想偷流苏树,可近在眼前的古树却怎么都靠近不了,小偷甚至怀疑是“鬼打墙”,吓得不得不放弃歪念。没人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更无人可以解释其中的玄妙,村人们满怀深情地相信,这是古流苏树与村落的缘分。

确实!流苏树本就少有,这么大的一颗古流苏树,在合肥更是罕见。搜索“合肥古树名木”查询系统,合肥现存的2654株古树名木中,流苏树仅此一株,极为珍稀。而流苏树的挂牌保护单位,则是田埠村毕庄村民组,是名副其实的“村中之宝”。

合肥“最美古树”,美在满树繁花。村民们都说,每年芳菲四月,大约在清明节前后,流苏树都会开一树的白花,花瓣细长,如流苏一样美丽。含苞待放时的流苏花也很美,其外形、大小、颜色均与糯米相似,花和嫩叶又能泡茶,故也称作糯米花、糯米茶。

以往每到花开时节,村民们喜欢摘下花枝回家,放到花瓶里插着。这几年,随着古树保护的宣传越来越多,这一习惯已经被摒除了——村里的魏家三兄弟义务做起了“树保姆”,常向村民们普及环保知识和生态意识,号召大家一起爱护古树和附近的森林资源。他们每天还会到流苏树下逛逛,看看树的叶子有没有变化,一旦发现问题会及时向林业部门反馈。

“这株500多年的古流苏树,见证了村庄的沧桑巨变,早已成为全村人共同的宝贝,值得我们每一个人用心呵护。我们希望,古流苏树能真正成为‘常青树’,花开花落,让更多人看到它的神奇与精彩。”魏家兄弟说道。

还想欣赏更多的古树?到冶父山绝对不会后悔!这里还有两棵合肥最大的古榉树,经检测约为588年的树龄,都是安徽省一级古树。

冶父山森林公园里,有一座千年古寺——实际禅寺,迄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饱经沧桑,几经兴衰。两株古榉树就在寺内,一左一右如两尊门神般,守卫在天王殿的大门两侧,高耸入云。

25米、27米,这是两株古榉树的“身高表”,它们体型相当,进门左手边的古树枝叶繁茂,右手边的榉树则如迎客松,树形婀娜多姿。每年秋季,是榉树最美的季节,黄中泛点橘红的树叶,在阳光的映照下异常美丽,吸引无数游人驻足观看。

与古榉树一路之隔的小池塘,几株枫杨树的身影倒映水中,与成群结队的红金鱼、扑扇翅膀的鸭子相映成趣,勾勒出一幅静谧的深山美景。当地人说,这几株枫杨树约有50~100年的树龄,若干年后,它们也会成长为令人流连忘返的古树。

御赐广玉兰树讲述两岸情深

提起广玉兰树,大家应该不会陌生,作为合肥市的“市树”,其遍布全城。广玉兰树姿挺拔、叶大浓绿,四季常青,是城市里美丽的风景。据说,广玉兰最早进入中国就是在合肥一带开始栽种,合肥目前仍有许多树龄上百年的广玉兰古树。

欣赏广玉兰之前,先来聊聊它的由来。其实,广玉兰本不是中国的乡土植物,它的“老家”在美洲,直到清朝末年才进入中国,当时是一种极其名贵的稀罕树种。为何广玉兰会“落户”合肥,还成为了合肥市的“市树”,这说起来还有一段历史典故。

当年中法战争时,刘铭传等淮军将士奋勇当先,克敌制胜,取得了赫赫战功,扬了大清国威。战后论功行赏,慈禧将美国特使带来的108颗广玉兰树,赏赐给了淮军将领们。由于淮军将领都是从圩子起家的,于是,合肥大大小小的圩子里种上了广玉兰树。

肥西县铭传乡,刘铭传故居刘老圩内,就有一株御赐广玉兰树,约有160多年的历史。据说,得到御赐的广玉兰,刘铭传视其为荣,千里迢迢运回合肥后,亲手将其种下。刘老圩内土质肥沃,广玉兰树长势极好,枝叶繁茂、冠大荫浓、花朵硕大,至今仍不减风姿。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株广玉兰树是双干并立,仿若一对手足情深的孪生兄弟,同根连理、枝叶交织、声气相投。由于刘铭传曾出任台湾首任巡抚,人们为这株古树的长势赋予了深远美好的寓意:表明海峡两岸炎黄子孙“本是同根生”。2006年,刘老圩被确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成为对台交流基地等,刘家广玉兰也自然成为两岸交流的象征之一。

除此之外,铭传乡聚星中心学校,也就是村人口中的张老圩,也有一株御赐的广玉兰,树干高挺、生长茂盛、花实量大。据介绍,张老圩原是淮军将领张树声的庄园,当年慈禧赐予的广玉兰树一共有两株,另一株更为粗壮,可惜在上世纪60年代被暴风吹倒而亡。

肥西县紫蓬镇有个周老圩,原是淮军将领周盛波的庄园,其内也有一株御赐的广玉兰树,一直以来受到了格外礼遇,早早就挂牌予以保护。此外,周盛波还得到了慈禧赏赐的另一宝树,枝桠浓密、叶色苍翠、枝叶茂密,粗枝垂而外翘,似宫殿飞檐,十分醒目。经鉴定,这是一株垂条桧柏,为垂条圆柏的变种,颐和园有此树一株,全国稀见。

晨报记者 王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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