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超短联

□牛锐

对联是我国的文化瑰宝之一，历史悠久。对联张贴在大门上，一般都是五到八个字，这样左右对称，显得协调好看。但历史上也有字数很少的对联，即“超短联”。

“超短联”有三字联，如山西省某县城西北1公里凤凰山上有一处景点叫“小西天”，又名“千佛庵”，建于明崇祯七年，因位居城西高峰，应“道入西天”之禅意，故名。“小西天”耸立山巅，借山布景，据险而筑，形胜佳妙，为晋西第一古刹。有佚名三字联曰：“疑无路；别有天。”寥寥数字，描绘出了这里景物环境的特点。

比“三字联”还短的是“二字联”。相传，明成祖朱棣在读经书时看到一副绝对，上联只有“色难”两字，他苦思多日难以对出下联，便令大臣解缙应对，解缙随口而出：“容易！”朱棣一听，忙说：“既然容易就对个下联。”解缙说：“‘容易’两字就是下联。”朱棣略加思索，恍然大悟，大笑叫绝。以“容”对“色”、“易”对“难”，自然妥帖，的确是佳对。清代联家陈松卿所著的《分类对偶》一书中载有一联：“鼻子；耳孙”。“耳”与“鼻”，同属人之五官；“孙”与“子”，同属称谓。“鼻”古代可作“始”解，始生之子也称“鼻子”；“耳孙”，玄孙之子。由此看，此联对仗工稳，堪称妙对。

有时人们用“二字联”来描景写意，这样，字虽少，但读之，令人身临其境一般，展开遐想。在河北保定莲花池有两副名胜联，均为二字联，其中一联是“摇红；涤翠”，另一联是“霓带；霞衣”。每联虽只四字，却对仗工整精巧，文辞清新雅丽，绘尽了莲花池的风姿，是那里景物的点睛之笔，给游人以“几疑城市有蓬莱”之感。在湖南长沙城南书院，宋代大学者张式曾题写了一则二字联，上联曰“岳峻”；下联为“湘清”，言简意赅地描绘了南岳衡山的高峻险阻和湘江的清流如玉。山西临汾市城南4公里的光庙，始建于晋，规模宏伟。在其大门内高耸的门楼上，东西两侧的横楣有汉司马迁撰写的横式联：“就日；瞻云”，意思是尧帝德高望重，如日之普照大地，天下之人就像葵花倾心向日一样；尧帝德化广大，如云之覆渥，天下之人犹如百谷瞻仰普降甘雨的云彩一样。

其实“二字联”还不是最短的对联，比二字联还短的是“一字联”。相传清咸丰年间，有个文人举“墨”字求对，不少人以“笔”“书”“纸”等字相对，而一位姓张的文人却以“泉”字对之，十分巧妙，一时传为佳话。因为“墨”字上半部为“黑”，“泉”字上半部为“白”，各属颜色中的一种，且词义相反；两字的下半部分别为“土”与“水”，同属于五行，也很巧。在名胜中，题写一字联的比较少见，因为一个字是很难描绘出名胜的景色的。不过，当代联家方克逸为安徽巢湖的四顶山题有一则一字联，令人称绝！上联是“月”；下联为“霞”。仅仅两个字，就高度概括出巢湖四顶山的核心景色，同时又给人留下极大的想象空间。

其实像这样单字组成对联的也不少，如有一副描写春天的一字联：“福；春”，联中的“福”字倒写，寓意“福到”；“春”字则写得很长，寓意为“春长”。值得一提的是，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当时北平某单位开追悼会，悼念抗日阵亡将士。在会场正中挂着一副寓意深刻的“一字挽联”，上联是一个“死”字，下联为一个倒着写的“生”字，表示“宁可站着死，也不倒着生”，显示了中国人民抗日救亡的决心，体现了我国人民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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