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我的故乡有一条小河,名叫芙蓉河。它一头连着巢湖,另一头连着人工修造的五爱河。
这条长约二十公里的小河,水质绵柔甘甜,沿岸有陆家埂、小张村、小李村、李家湾,对面有张家里、曾家棚等十几个行政村。每个村庄的村民基本都是同姓。比如说小张村,村上的人大部分都姓张。小李村,村上住的都是姓李的村民,很少有别的姓氏。在农村一直沿袭着这样的风俗。
我家就在小河岸上的小张村。地处芙蓉河的中段。春天,岸上粉红色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开得灿烂芬芳。蜜蜂和蝴蝶尽情地飞舞,还嗡嗡唱着情歌。小河两岸种植的杨柳,随风摇摆,仿佛春姑娘在舞蹈。
村庄的后面是万亩良田。青青的麦苗在微风吹拂下,翻起阵阵碧浪。金黄色的油菜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芳香。走在小河的岸上,心情非常惬意,仿佛走进了世外桃源。
夏天,这条小河便成了孩子们的乐园。记得有一次,村里的小伙伴相约去游泳。我也跟着一起去了。小伙伴中,小芳的水性最好。她一会儿就游到了小河的对岸。而我只会在岸边扑腾两下。这时候,小芳又从河对岸游了回来。她对我说:“我来教你游泳。”她用手拉着我往深水处去。我心里非常紧张。对她说:“你不要放开我。”一开始她用手托着我游。到了深水处,她放手让我自己游。吓得我手忙脚乱,只好拼命扑腾。虽然呛了几口水,却真的学会了游泳。
秋天,小河里的菱角终于钻出了水面。那红红的、长着四个角的菱角很是诱人。这时候,大人们会按照生产队长的分配,每户去摘自己家门前的菱角。摘菱角的姐姐或婶婶们坐在腰子盆里,沿着指定的范围摘菱角。很快,半盆菱角就摘回来了。然后,将菱角清洗干净,交给奶奶或妈妈放进大锅里煮熟。我们一群馋嘴的小孩子,等不急煮熟,就急着吃生菱角。那鲜嫩的生菱角,吃起来也是满口生香,至今想起来都很有味道。
到了中秋节的晚上,我们小孩子都会坐在大人身边,一边吃着月饼、菱角,一边听大人们讲月宫里的故事。彼时,月亮圆得跟银盘似的,倒映在小河里。月光透过树梢,洒满村庄,小小的村庄笼罩在幸福安祥中。
冬天,小河里的水澄彻透明,看得见水草下面的小鱼儿游来游去的。早晨,有时候在小河边还可以捡到鸭蛋或鹅蛋。如果小河结冰,孩子们会捡起小石子扔上去,看谁的石子在冰上滑得更远。
春节前,村里安排会打鱼的伯伯、叔叔们,用网打鱼。只见他们在大木盆里使劲将网撒开,然后一边吆喝着,一边收网。鱼打捞上来后,按照村里的户口和人头大小搭配好,分成多份,再抽签,按号领取。每一份鱼当中都有青鱼、鲫鱼、鳊鱼、黑鱼、鲢鱼等……暗喻年年有余。
春节是两岸村庄最热闹的日子,小河里的水也会随风荡漾,泛起阵阵涟漪……
张远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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