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17 □左毅夫
1980年10月的一天,我正在庐江中学补习班自习,也在补习的同学兴冲冲地拿来一张安徽日报,上面有一则招干启事,安徽省农行在全省高考落榜生中招干1000名。不用考试,只需提供语文成绩在55分以上的高考分数条就可以报名。看后,我不以为然,因为高考前得了“麻疹”,休学治疗耽误了不少课程,导致高考失利。心想,努把力,明年考上大学应该问题不大。当年,能上大学很难,也很光荣的。
巧的是,第二天母亲也拿着同一天的安徽日报来动员我报名,说出的理由是:银行员工是干部身份,而且不存在发不出工资。那个年代干部身份和工人身份区别是很大的。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我到县农行报了名,此后再未过问,因为真的不希望被录取。
那时,招干没有面试一说,多年以后才得知还有政审一关。县农行派人到我母亲单位进行了政治审查,只是我不知道而已。12月下旬接到录取通知书,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补习班。那年我17岁。
我被分配到县农行下辖的营业机构,这家营业所地处巢湖之滨,街道的北边是座山,名字叫白石山,天气好的话,从山顶可以看到巢湖的姥山岛;南边有条河,由于空间有限,街道狭窄而细长,从上街头到下街头延绵有好几里地,下街头有条白石天河通往巢湖,很多房子不得不建在山上。
营业所主任是位解放时就担任乡长的老同志,正直、善良,给我安排的工作是记账会计。我的师傅是位五十年代的老员工,热情、认真。他们手把手地教授我记账方法,数字不要超过格子的二分之一,记账时注意力要集中,不能分心。若是记错了,要划上红线并在左边盖上名章。接到凭证要看日期是否正确,账号和户名是否相符,大小写是否一致,印鉴一定要折角核对,然后进行会计科目分录,按账户记分户账。
5个月后接到通知,到巢湖地区农行参加新学员培训班。记得当时课程是按会计、出纳、联行、计划、信贷来讲授的,由于有5个月的实习基础,学起来相对轻松一些,每学完一门课程都要考试,成绩张榜公布,我每次考得都可以,还考个几次100分呢。由知其然进而知其所以然,收获满满。
培训回来不久,当年高考成绩出来了,同期在庐江中学补习的十来个同学几乎都考上了大学,在替他们高兴的同时,我很惆怅,为此还偷偷地掉过眼泪,甚至曾有过辞职再考大学的念头。
在从事记账工作的同时,我担任了主办会计工作。那时一个区公所范围只有一家银行,开户单位众多,每天的凭证就有200多张,不仅要记账,还要发电报、寄联行信、报销费用、装订传票(账簿)等工作。只有下班以后才能通过科目日结单来记总账,最后通过总账记日计表来检验当天收付发生额和余额是否一致。整天忙得不亦乐乎,常常是下班后我一个人在营业间算盘打得啪啪响,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日计表数字一遍成功。
那时营业所员工的工资、奖金都是支行算好拨下来的,经费很少,更没有招待费的概念。卖单位厕所大粪和废报纸的钱,被用来招待来人。那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行级领导来了才招待一顿,四菜一汤,酒是散装的,烟不提供,陪客人数严格控制,一般是主任作陪,大伙开玩笑说这是“吃大粪”。如果“大粪”钱吃完了,主任只能自掏腰包了。股级以下人员都是交粮票和现金吃食堂的。
工作之余,我一直没有放松文化课的学习,希望有深造的机会。1982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接了一个电话,无意中得知中央电大经济类要招生,第二天我就写了一份参加考试的申请报告,在领导的关怀下,1983年4月参加成人高考,脱产学习金融知识,离开了工作的第一站。
其实,在这期间是有爱情降临的,好几个姑娘都含蓄地表达过爱意,她们都是单位的会计,与我工作上有交集,只是那时年轻不懂爱情,工作、学习忙得团团转。记得在复习迎考的时候,有天房间被扔进几本考试用的书籍,事隔30多年了,至今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买的。在此我要真诚地表示感谢,衷心地祝愿她们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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