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 红 薯
又到了红薯飘香时节,每每路过街边烤红薯小摊,都会买上一个,顾不得斯文与滚烫,小心地咬上一小口,霎时,一股红薯特有的甜甜糯糯味道弥漫于唇齿舌尖……喜爱烤红薯,还要追溯到40年前。
十八岁那年, 怀揣“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的豪情壮志,告别了喧嚣的省城,别无选择落户到长丰县一个偏远乡村。
在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里,繁重的体力劳动,成为每天生活内容的全部。而那片贫瘠的土地和那个物资严重匮乏的年代,带给我的最大奢望,就是每一顿都能填饱肚子。
有一次公社(当时称为公社,现在的乡)组织民兵训练。我和另外六个弟兄与民兵排长(一位“老三届” )同住一个寝室。一个秋后清冷的夜晚,我饿得辗转反侧睡不着,忽听“老三届”压低嗓门叫大家起床, 以为又是紧急集合训练,大伙一轱辘爬起,套上鞋,系着纽扣奔向操场。待队伍集合齐了一看,也就我们寝室八个人。“老三届”啥也没说,一挥手,带着我们出发了。
八个人以急行军速度来到一片坡地。四周万籁俱寂, “老三届”命令:“卧倒!今晚的训练项目是构筑掩体工事”。说着,从挎包里掏出几把种花生黄豆用的小铲,分发给我们。大家接过小铲面面相觑,不知谁忍不住笑出声来:“头儿,不是搞笑吧,这小玩艺能构筑工事?”“少废话,干。”大家不再言语,四下散开,开始挖土。挖着挖着,突然有人惊喜地喊道:嘿,好大一个红薯。接着又有人喊:我也挖到一个。在别人不断的“新发现”中,我也幸运地挖到一个。这时,大伙才注意到,原来“老三届”带我们来的是一块白天才起过的红薯地。
大约个把钟头光景,战斗结束了。“老三届”招呼大家用衣服将红薯兜着,来到一片临近河沟的洼地,拾柴、打水、和泥,不一会儿,火生着了,大家把一个个红薯用稀泥包起来,放到火里烤。“老三届”点上一根烟,蹲在火堆旁美美地吸了一大口,看着他那惬意的样儿,我蹭到他跟前,怯声问:“头儿,要是别人知道了咋办?” “老三届”用眼角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道:“嘁!呆爪,起过的地,不刨也烂在地里了,你说人知道了能咋的?”我一想,也是。与其烂在地里,不如美餐一顿,何况,我们一个个肚子正唱空城计呢。
篝火燃得正旺,将每个人的脸映得红彤彤的。大伙兴奋地添着柴草,翻烤着红薯。渐渐的一股甜甜的特有的香气弥漫开来。不知谁喊了一句:“开吃嘞!”大伙儿立马七手八脚将带泥的红薯从火堆里扒出。有人递给“老三届”一个,“老三届”接过来一掰两半,分给我和递他的那人说:“你俩最小,还在长身体呢,我长你们几岁,已经习惯了,你们吃。”不知怎的,那一刻,我忽然心头一颤,眼泪忍不住涌出眼眶……
如今,40年过去,咱国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人们再也不会为“饿肚子”犯愁,且生活中不乏各种美味佳肴,但我对烤红薯的那份钟爱却始终挥之不去。
张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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