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摩:北漂的巴马另类才子作家本报记者 黄炼 通讯员 海菲

姚摩，上世纪八十年代生于巴马，小说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第八届广西签约作家。历任作家出版社编辑，北京出版集团·阅读天下总编。现为阅读天下文化传媒总经理。已出版长篇小说《浮世欢》、《理想生活》、《亲爱的阿×小姐》等作品，获得了读者的广泛认同，奠定了其作为80后作家群的旗手之一的地位，被评论家称为新生代最具潜力的天才小说家、广西的另类才子作家  

开栏语

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还是那样地忙？自从那年你离开家乡，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去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家乡的清茶？记得村口那棵榕树和榕树下等待你的“小芳”？家乡的父母亲人还有那几个一起玩着泥巴长大的伙伴，在每一天日升月起的时候，嘴里总是唠叨着你，心里总是惦记着你。把你的消息告诉我们吧，把你打拼的故事或者奋斗的历程，一起告诉我们。我们会把你的故事转述给你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哥们好友，让他们知道你在外的不容易，知道你取得的成绩，让我们和他们一起，分享你的苦与乐，感受你的悲与喜……

从这一期开始,“人物故事”将不定期地把在他乡生活、工作、拼天下的河池人的故事呈现给读者，敬请关注。

关注姚摩，始于与巴马文联的朋友Q聊开始。朋友说姚摩是巴马人，写了很多小说，文字节奏轻巧利落，遣词造句，富有乐感、声响、香气和滋味，充满浓郁的色彩。姚摩对各种感觉极为敏感，能够恰到好处地把它们描写下来与读者分享，字字句句直入读者感官的最隐秘处，即便是骂人，也很少剑拔弩张。

朋友建议我读一下姚摩的小说，见朋友这样力荐老乡，我随即上百度搜索，寻找姚摩。那个上午，我被网络上关于姚摩的评论所吸引。直至后来看了2011年第四期《河池文学》打工作家专号上刊登姚摩的小说，我再度被这位卓具才情的80后作家老乡的文字所陶醉。

于是，我迅速通过网购，一次性买下姚摩的《浮世欢》、《理想生活》、《亲爱的阿×小姐》等作品集，开始品读巴马深山里走出的另类才子作家——姚摩。

随后，我开始了与姚摩的对话和采访。

游走城市与文字想象

姚摩说他的人生变得清晰，是在踏上北京的土地的那一刻。姚摩喜欢北京，很少离开过这座城市。北京的文化气氛很好，让他沉静下来，让他有无穷的动力去探求一个个未知的精神世界。

姚摩喜欢在北京独自游走，他说：“在这座城市里，每次游走都是一次历险。”在他的长篇小说《亲爱的阿×小姐》中经常提到街道，譬如“黑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有时半夜，有时白天，独自一人或是和“阿×”漫走；“黑明”会遇上好多人，半夜醉酒、乞丐、路边撒尿、找情人的女人……各样的城市游魂。也许，这都是他游走的感受。他对地名很有兴趣，他偏好带有数字的地名，例如，他喜欢北京的东四十条、西四、后十三里等，在《亲爱的阿×小姐》里，也看到这一点，对黑明生长的地方“17”区的描写等。

他经常游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大的、小的、有名的或是平房聚集区，他都会去，提上电脑开始没有目标的逛荡。他不知为何，只是这种方式可以让他平静，使他心灵自由，当两条腿开始走时，大脑也控制不住般，然后内心开始安静下来，再然后思想的花静静地开放。他相当沉静地看待每个人、每件事，包括情感、欲望、活着、死去……当碰到思想的灵光闪现时，打开电脑，在路边，随便找地坐下，啪啪地写起来。他看到的很多人，是陌生的，他或许会看他们几分钟，然后揣度一番，生活予他们有着怎样的经历？在大街上，他看到的面孔都出奇的相似。他了解北京这个城市，比如它的人口密度、秩序、消耗、妖艳、吸收量……这些都可以用数字和化学元素符号表示。城市的性感和纠缠常让他跌入一种自我沉沦的状态，经久了城市生活的幸福、机械，他有时渴望一种粗糙的生活，但现实的压力似乎并不让人有选择，他不得不生活在这里，静观各色人等。

他说，虽然我每天见那么多人，也热衷于提着电脑在人群中思考，但仍是孤独的。孤独，是他和他小说的一种元素，在他的任何一篇小说里，但他说的孤独并不是小我的，他一直努力揭示整个人类内心灵魂的孤独，我看出他具有一个博大的胸怀。在人多地方，他看到的是更多的孤独，他在一个落寞的村庄注视着大千世界的种种表情，却只能沉默寡言。孤独让他接近自己内心深处，让他的小说有了一种虚无感、宿命感。“你什么也不可能真正留住”、“事情不断地在发生，却又不断地在遗忘”、“什么也没有，但存在过。”一切皆虚妄。在我们的眼里看到的是城市的喧嚣、物质、欲望、金钱，但他看到的却是生命的无常，无可奈何的重复，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焦躁。

艰辛的创作历程

姚摩在写后现代长篇小说《亲爱的阿×小姐》之前，花了3年多时间写着一部宏大的历史小说《王朝土司》，但几乎使他遭到了灾难性的痛苦和打击——上千页的手稿在非典期间丢失。他原本住在气象局的一家招待所，非典突来时跑到郊区朋友那里待了近两个月，非典结束后回到招待所所有东西都丢了！压抑、幻灭感和惶惑感，曾笼罩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使他无法自拔。

历史小说之后，带着深重的阴影他用近三个月时间完成了四十多万字的《亲爱的阿×小姐》（出版时删了一部分），然后病倒。又过了大半年之后，他陆陆续续写了这部《理想生活》。他对我说，这部小说试图表现人的愿望与现实之间的矛盾……同时他写的过程中也充满了矛盾甚至是荒谬感（曾一度进入某种悲剧情境中欲罢不能），以至于差点停止写下去。似乎他背叛自己，脱离自己，甚至产生了精神分裂症。失眠。躁动。无法反抗。在这样的状况下写着《理想生活》，写完后他说他对写了什么都全然模糊了——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写完时正值零五年五月初，他出去晒了几天太阳，因而变得有了些许阳光，也沾染了一点快乐的色彩。

要成为一名作家，天分似乎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而是坚持。姚摩一直勤奋地写作，平均每天的写作时间超过5个小时，但时间对他来说，似乎永远都不够，他不停地修改，不停地否定过去的作品，就像曾经他做过的那样，对已经出版的作品，他都觉得遗憾，因为那已经不能修改了。

写作的时间才是真正属于他的纯粹的时光，他天生就是写作的人，所以不需要任何动力，他需要的只是时间和安宁，因为唯有时间和安宁才让人静心，能够写作，聆听深处的自己。

很多人对作家的生活和社会实际的认识是有很大出入的，如果让中国人都来不考虑现实地选择职业，那可能会有一半的人选择当作家，然而，在现实生活中能够成为作家的，却永远只是极少数的人，而要成为这极少数的人，就必须付出很多的艰辛，当然是指精神上的，要想成为一个小说家，是难的。而姚摩这么年轻就做到了。他在文学道路上并不一帆风顺，而他一直在坚持，很努力地付出。

25岁时，姚摩已经连出3部长篇小说：《浮世欢》、《理想生活》、《亲爱的阿×小姐》。其中出版的《浮世欢》更是一部被白烨、路金波等名家看好的小说，被各大网站连载。从他的作品中，我们看到一个智者的光芒。姚摩说，写作是对自我的反省，净化自己的一个过程。对精神世界的探索是没有尽头的，从他的作品中看得出来，他总是在寻找着精神世界里新的思想，他的小说总是有新的东西出现。

写作，一种存在的方式

他作品中的语言，他的叙事风格，非常独特。读他的小说时，会有一种被他作品中那字里行间所透出的柔美和带着那么点忧郁的味道所吸引，并感动。那些东西总是能触动人内心一些情愫。他的行文不紧不慢，恰到好处。轻风拂面的感觉。好像一串串的句子映入眼帘，又很清晰地在脑海里形成一组意象。让人看到书中的关于人精神层面的思考，体会到他在行文过程中思维所到之处。慢慢的，慢慢的，就那样，并且很简单地，进入人的内心。并且很准确地触动心中那根感情的弦，产生一种和谐的共鸣，感悟出他在文中表现人生的虚无和无常。

正如一位文学前辈所说：姚摩的作品，已是大家风范。他小说里的文字，与大多数的流行小说不一样，流的不是河水，而是有质感的厚重的发出黑亮的原油一样的流质，读每一句，都有别样的深意。除了细节的生动和丰富之外，人物周遭场景，几乎完全的还原了生活的面目，而且还那么经典，毫无矫情与造作，让人的感受如同遭到锐利的切割一般。这样的小说，非得有灵性才行，不是写出，而是喷薄涌出。

一直以来，姚摩走在文字的虚无与真实之间，写作就是他的全部生活。

姚摩说：“写作，对于他来说，是存在的方式。”

姚摩的思想总是处于一种兴奋激越的状态，当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妥协，写作就成了他生命的全部，于他只是一种习惯，一种由时光所培植起来的、像其他人的抽烟、喝酒一样的习惯。这些年，姚摩就那样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一个纯作家的生活状态，并且将这种状态继续进行下去，看上去，似乎漫长。当他开始写作的时候，心灵深处的思想全都活了过来，在他的笔下，或是脑海里，撞击着，外面的世界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那个时候的姚摩是最纯粹的。通过小说，他与文字建立起了某种感应方式，文学却是一种抽象的存在，它正是那样的一种存在，然后，需要他，这个有形的人替它发出声音。

我试图用更加深刻的语言去阐述姚摩与文学的关系，对于我来说那是难的。他的每部小说，都是安静的，语气是淡淡的，节奏缓慢地进行着，充满深邃的哲思，当我看他的小说时，似乎清晰却又不断地模糊着我的视线。

是文学使他完成了精神蜕变，使写作于他是一种存在的方式。

很多人都在说这句话，对姚摩来说，也是如此。在文学这条路上，他才情逐渐显露，一切都有可能，他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他说，有机会，他会做别的，或摄影（做个旅行家），或专究电影艺术等。生命有很多种可能，但他会将文学的路走扎实，他要做个世界性的作家。

【链接：名家眼中的姚摩】

▲姚摩的写作给我的印象是：由爱情入手，点染人情，探悉世情，优雅而不失深刻，幽默而不无忧伤。而他的这部新的作品又以新的突破让人惊喜，那就是在更广的背景和更大的舞台上，审视青春之成长，叩问现实之人生。他显示出来的持重与成熟，明显地超越了与他同龄的一代人。所以我想说，这是一个早熟的文学才子，一个忧郁的行吟诗人。这使他和他的作品有足够的理由，引起人们更多的关注。 ——白烨 （文学评论家）

▲这是潜伏在生活的水下，用睫毛绘出的人生特写。——孔庆东（作家）

▲姚摩以清婉潜沉而又灵巧精湛之笔，将一个纷繁变幻的世界，浓缩在微观奇妙的艺术境界之内，生活与艺术、命运和爱情在小说中不期而遇。 ——陈彤 （作家）

▲姚摩以令人惊叹的笔调吟唱着生命的哀歌，但是调子是明丽的，色彩是充满艺术感的。不用怀疑，这将是当代的歌德。——贝拉 （华裔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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