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当代女性爱情婚姻的一部烂漫画卷 ——简析清扬长篇小说《至爱成伤》
万敏杰
汉中女作家清扬的长篇新作《至爱成伤》中，政界女性楚天书婚姻看似美满，实则备受丈夫背叛的伤害与折磨，女诗人森林对上司范理涵心存好感，内心却执念初恋，茶楼女主人苏三痴爱县委书记赵汉京，却在对方升职时被无情遗弃。小说讲述了她们在婚姻情感挫伤磨砺中的成长成熟故事，展现了当代女性爱情婚姻的烂漫画卷。小说以天书、森林、苏三为代表，塑造了当代女性群像。
楚天书与周世忠：在漫漫时光中黯淡与蜕变的爱情。楚天书与周世忠的婚姻，原本有着坚实浪漫的爱情基础。周世忠曾以热烈奔放的陕北民歌吸引天书，并追随她来到梁州，享受温馨浪漫的婚姻生活。随着天书在政界步步升迁，她把时间精力和热情都奉献给工作和事业，冷落了丈夫漠视了家庭。周世忠则把爱转移到对儿子的培养和关爱，儿子上大学后，周世忠对朱珠的错爱，其实是他对儿子的爱和呵护的一种延续，而朱珠对周世忠的依恋，则是因为缺失父爱亲情的一种补偿。天书偶然撞破两人的恋情，她婚姻的天空便瞬间崩塌，从家庭驱逐了周世忠，也就宣判了这段婚姻的死刑。周世忠默默承受了婚姻危机的全部责任，远走他乡，落魄潦倒去寻儿子，漂泊在外。这也提出了“肉体出轨”与“精神出轨”，哪个才是爱情最大和最本质的杀手的问题。
这个婚姻悲剧试图告诫我们，爱情需要不断地更新与创造，婚姻和家庭需要用心维护和精心经营。也许对男人来说，女人就是一本“天书”，并非最初的赏心悦目便受益终身，而须不断地交流交融提升，而作为“天书”的女人，当她一味沉湎于事业或权力，就真成了一部晦涩难懂，令男人敬而远之的天书，婚姻的崩溃与爱情的悲剧难以避免。
苏三与赵汉京：劳燕分飞的婚外恋情。苏三与赵汉京如一对苦命鸳鸯，苦恋二十多年，最终却没有修得正果，而是劳燕分飞，怨恨终生。在这对不被世俗和社会认同的恋情中，作者写出了他们之间不同于一般官员与二奶、小三之间基于权色的交易，超越物质与金钱的挚爱真情。然而苏三与赵汉京的情感和地位并不对等，苏三被动地渴望着爱情、期待赵汉京赐给她一个名分和合法的婚姻家庭，然而，当这段感情的纠葛可能对赵汉京仕途的发展带来麻烦和影响时，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对苏三的放弃。
苏三像一个爱情赌徒，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和一生作为赌注，押给了她无比信任、刻骨深爱的男人身上。苏三的爱情模式对理智聪明者而言，无疑是痴傻的不明智的，无数次在盼望中失望，遭受痛苦和打击，对这份爱却始终欲罢不能。她为爱而活，为爱而死，即使身患绝症，为了保住孩子——这个她与赵汉京苦恋二十多年唯一的爱情结晶和见证，她不惜失去生命，在病痛的折磨摧残中，孤独无依、凄凉地死去。苏三的离去，不再是暂时的分离，而是永远的诀别，赵汉京虽心生悔恨和自责，但他在本质上是一个权力动物政治机器，他的绝情与冷酷，既是苏三个人的悲剧，也是千百年来痴迷情感的女性的悲剧。
森林与范理涵：欢喜冤家终成眷属。森林与范理涵历经坎坷终成眷属的爱情，是作者饱蘸笔墨重点书写的爱情故事。诗人森林是一位大学历史老师，是爱情至上的理想主义者，她自然率真、可爱调皮、纯真而又睿智，为了寻求真爱，顶着家庭的压力和社会的非议，不惧成为三十五岁的齐天大剩。她在外资企业见习时，与唐长安一见钟情，经历了一段天昏地暗的热恋，这段爱刻骨铭心，成为不可逾越的心结。
森林是精神情感上高标绝尘的女子，上司范理涵对她心存爱慕，化身为哲学家与她在网络世界交流，他的博学睿智使森林折服并受到吸引。他们在江畔芦苇丛中亲密被曝光后，森林选择放弃，但在范理涵的坚持下终成眷属。在夫妻琴瑟和鸣的美好爱情中，女儿诞生了，小说结尾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也许是对美好爱情和美满婚姻最好的诠释。
小说多角度描绘了社会各个阶层女性的生活形态，揭示了她们在社会转型期所承受的爱情婚姻之重。
小说除了重点描绘三对不同类型的爱情婚姻与家庭之外，还揭示了社会不同阶层、处于不同生存环境下众多女性所承受的爱情婚姻之痛。例如企业家孙娜“那女皇般的架势，总要让丈夫像员工一样服服帖帖，恐怕哪个男人也受不了”，最终导致丈夫离她而去。妇联主席王胜蓝的丈夫受不了她强悍的性格，爱上一个小女生离开了她。小说还描绘了唐婉与诺亚的跨国之恋，反映了东西方在择偶观念上的差异；李天宁与田圆类似于大多普通家庭，夫妻之间长期的相守磨合形成的亲情维系着家庭的稳定；护士长田静的婚变，同事胡玫表面光鲜内心苦楚等等。小说在有限的篇幅里，展示了一大批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男女不同的婚姻爱情形态，全景式展现了中国当代女性的婚姻爱情画卷，令人感叹和深思，作品的艺术性和思想性都值得广大读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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