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她流落街头,被拉入过“贼窝”,也得到过救助。为找她,老公拿着“寻人启事”在西安城地毯式地找了三四遍,睡过马路、扮过流浪汉…… 一个哑女走失他乡的94天

桂林晚报 2013-07-18 01:24 大字

蒋红(左一)正在与儿子交流。通讯员谢裕壁摄

文军展示找妻子的寻人启事。通讯员谢裕壁摄

“文军家的哑妻找到了!”7月12日以来,全州县永岁乡港底村委青木塘村的父老乡亲奔走相告。

这名女子叫蒋红,35岁,是一名聋哑人,有一个16岁的儿子。在走失的这94天内,她遇到过困境、得到过温暖,最重要的是,得到了老公对爱情的那份不离不弃的坚持。

正是由于这份坚持和各方的努力,蒋红圆了“回家梦”。7月16日,记者来到她家,听她和文军讲述了这94天的故事。

一名哑女流浪他乡

322国道距离全州县城约12公里的路边,有一条水泥岔路,半小时车程便可来到青木塘村。蒋红的家位于村子中间,是一栋约100平方米的瓦房。在文军的手语“翻译”下,蒋红慢慢讲述着这段时间的经历。

“我的手语不正规,仅限我和老婆之间使用,儿子也知道一小部分。”文军说。

蒋红和文军俩有一个16岁的儿子,在当地一所中学读初三,家里还有一位75岁的母亲需要抚养。为维持这个家,文军长年在广东打工,蒋红在全州县黄沙河镇一纸厂上班,本来小日子过得还可以。

4月初,一次意外机器故障在蒋红的厂里发生。

“由于没有班上,我就回家做点农活,这个时候,我的一个朋友唐某突然来说,可以到西安市一家工艺品厂工作,那家厂很缺人,而且专招一些残疾人,工作很轻松。”蒋红说。

有这么好的待遇,蒋红答应了。4月8日,在唐某的带领下,她来到这个厂里工作。

进厂后,蒋红发现并没有唐某说的那么轻松,每天工作量非常大,而且工作条件艰苦,待遇低,工作5天后,蒋红离开了工厂。

“我是很能吃苦的,但厂里的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没有办法,我才离开工厂。”蒋红说,“我不识字,没有手机,不记得电话号码,在完全陌生的西安城里,我不知道如何回家,也不知道如何与家人联系,更不懂得与当地公安民警、救助站联系,花光身上的钱后,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累了就在路边睡觉,饿了就在饭店门口捡饭吃,因许多天没有洗澡,蒋红身上又脏又臭。“走在街上,很多人排斥我,我试着想和人交流,可所有人都看不懂我的手语,我只好在街头流浪。”

蒋红在街头流浪数天后,被当地的几名哑巴发现,哑巴们接纳了她,与他们相处,她稍稍找到了一丝安慰。在西安与哑巴们相处几天后,蒋红跟随哑巴们来到了浙江省杭州市。

“擦鞋女”的帮助让她感动

又到了一个陌生城市,蒋红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离自己家乡还有多远。老公在哪里?儿子在哪里?想到这一切,蒋红只能在夜里空无一人的大街角落处,无数次地独自流泪……

“本以为这群哑巴朋友会给我帮助,帮我回家,可和他们相处后发现,他们不是一般的哑巴,他们是一伙小偷,整天在街面和公交车上寻找‘目标\’。”

为了生存,她一直听从于其他哑巴的使唤,跟随他们在街面上寻找“目标”“我不会偷钱,其他哑巴就教我,面对‘目标\’我还是不敢下手,因为我心里清楚,偷盗是犯罪。”

在跟随其他哑巴干了几天盗窃后,蒋红觉得不是长久之计。5月底,她找了个机会,逃离了哑巴队伍,在杭州街头继续流浪。

“一天傍晚,我觉得自己身上太臭,便来到一条河边,脱下外套在水里清洗。此时,一名在河边洗衣的中年妇女注意到了我。上前与我搭讪,对方发现我是一名哑巴,便将我带回家。”

在这名妇女家里,一番洗漱后,妇女还找来干净的衣服给她穿上,此时,蒋红感动得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反正她对我很好,但我不知道她说什么,她也不知道我讲什么。”蒋红说。

通过多日交往后,蒋红知道这名好心人是一名从事擦鞋的生意人,一个人生活,把她接到家后,因白天要外出擦鞋谋生,不能照顾蒋红。为防止她走失,对方就暂时把她锁在家里,每天供她吃住。

在好心人家中,蒋红日夜思念着家乡,思念着丈夫和儿子,每天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流泪。一个多月后,蒋红因为想家离开了好心人。

“走的时候,好心人也不知道我要离开她,她以为我只是想在街上走走。可我想家,想儿子,我不能总呆在她家里,我要坐车回家。”蒋红说,“离开好心人的家后,走在城市的大街上,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走了一天后,当我再想回好心人家时,发现在城市里迷路了。”

在杭州,蒋红又开始了流浪生活。

6月底,当她独自走在街上,凑巧的是,被之前和她一起来杭州的哑巴看到,在对方的要求下,蒋红再一次加入到了他们的团伙。

老公75个日夜的寻找

16年前,蒋红和老公结婚,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虽然妻子是聋哑人,但文军对妻子仍是恩爱有加,特别是儿子出生、长大后,在文军眼里,妻子非常贤惠,一家人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

当蒋红在他乡流浪时,她不知道,远在广东打工的老公,已来到西安开始寻找她。

4月8日,蒋红离开家到西安的同时,家里的母亲立即打电话给文军。“得知妻子外出的消息后,我认为,妻子是聋哑人,外出务工非常不便,还有可能上当受骗,于是我立即辞掉工作赶回了家。”

到西安哪个厂打工?是跟谁去的?文军一点也不知道,他在家里和妻子所在工厂附近寻找有关妻子的消息,寻找几天未果后,文军向全州县公安局求助。

接警后,警方立即组织警力和发动群众帮忙查找,查找了数天后,也未获得有价值的线索。

4月21日,文军终于从一名群众口中得知妻子到西安工厂的地点,当天,他立即乘车赶赴西安。“到西安后,我本以为可以找到妻子,把她接回家,我就可到广东继续打工,可事与愿违,厂里根本没有妻子。”

文军到厂后,厂方负责人说,蒋红只工作了5天就走了,现在人在哪里他们也不清楚“当时,我相信妻子肯定在西安,只要我多在西安找几天,一定会找到妻子。”文军说。

为找妻子,文军印发了大量寻人启事,拿着妻子的照片,逢人即问,逢路就找。为节省开支,他白天在街上寻找,晚上在路边或车站内睡觉。曾有几次,他在夜间寻妻,走着走着,倒在街上就睡着了,一天、二天、三天……妻子的消息一点也找不到,在路边他抱着妻子的照片失声痛哭……

“5月中旬的一天,我在街头拿着相片询问几名老年人时,一老人说见过相片上的人,是一名流浪妇女。”文军说,“听到这话,我惊喜万分,这说明妻子还活着。为了解妻子更多的信息,我装扮成流浪汉,与街头的流浪人员打成一片,以获得有关妻子更多的信息。装扮成流浪汉一个星期后,一点妻子的消息也没有,我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军成为“流浪汉”后,他承受着巨大的思想压力,且自己的身体一直不好,最终,他因体力严重透支,病倒在西安街头。虽然病了,他没有放弃寻找,他坚信:如果自己坚持,一定能让他们夫妻团圆。

就这样,文军边打针吃药,边寻找妻子,他将偌大的西安城地毯式地找了三四遍,就是不见妻子的踪影。他哪里知道,此时妻子已离开西安到千里之外的杭州。

6月25日,找了75天后,文军花光了身上的钱,自己的病情又没有好转,他只好回到全州,欲在家养好病后,继续外出寻找妻子。

两地警方圆了她的“回家梦”

从4月初,全州警方一直未放弃对蒋红的查找,并在公安内网上发出多份协查通报,努力获取线索。

“我们在查找相关线索时,7月初,杭州市公安局在一次专项行动中,查获一个涉嫌诈骗团伙,涉及多名哑巴,其中团伙内有一名成员就是蒋红,但因蒋红无身份证件,不懂哑语,民警与她交流非常困难。”全州县公安局一办案民警说,经过多方努力,刚开始,杭州警方大概确定蒋红是广西全州县人,具体的身份信息不清楚,只好将她暂时安排在救助站生活。另外,因未造成社会危害,同时考虑其是聋哑人,杭州警方并没有追究其相关责任。

“7月8日,我们才接到杭州方面的协查函,于是,马上请来文军进行辨认。”办案民警说。

“一见民警提供的相片,我十分激动,这就是我苦苦寻找数月的妻子啊!”文军说。

7月11日,杭州和全州两地民警合力将蒋红接回了全州。上午10时许,载着蒋红的警车驶进了该县刑侦大队门口,当民警把车门打开时,这位生活在无声世界里的妻子、母亲,一眼看到丈夫举着的印有自己照片的寻人启事和儿子,一家人当即抱头痛哭,几个月来的相思痛苦和委屈化作一汪泪水,倾眶而出。泪水湿透三人的衣襟,文军见到妻子的第一句话是:“老婆啊,你可回来了,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

这催人泪下的一幕,让现场所有的人感慨万千,许多人都跟着默默地流泪。“能帮这位哑女圆了‘回家梦\’,我感到非常欣慰。至此,这起辗转几个省市,历经三个多月的寻人事件,终于划上了圆满句号。”全州县公安局一办案民警说。(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廖先生报料奖100元)

记者梁剑通讯员谢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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