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桂古东山探古
▲东边洞口外风景美不胜收
山路就在草丛中
▲月亮洞
?石刻上的捐款人名单
□周荣华文/摄
临桂区五通镇浔江村委辖区内有五座石山，南面是榜山，北面是茅山，西面有羊山和小山，东面的叫做古东山。因义宁地区南边的华岩山和北面的古东山在一条直线上，二者相距约4公里，形成南北中轴线上像一副担子两头一样的“担子山”。两座石山在当地都是佛教之地，素有“佛堂”之称，是老义宁县（现合并为临桂区）佛教圣地之一。近日，笔者随临桂区文物管理所的管理人员来到古东山，试图探访这里的文化古迹。
在浔江村委会副主任陆清福的引领下，我们来到古东山脚下。据介绍，古东山呈南北走向，面积约0.6平方公里，海拔约380米。佛教的山洞在石山的北面，陆清福背着楼梯在前面拨开草丛引路。我们爬了近百米高，就到了“第一重天”。这里是一个约有40多平方米宽的山洞，摆放有烧香的器皿，容得下几十号人进香。
从“第一重天”往上面走，需要架设楼梯才能爬上“绝壁崖”。其实“绝壁崖”不是生成就有的，它是上个世纪“破四旧”时期的六七十年代，有心人看到佛堂庙宇被破坏后，为了保护山洞里的石刻文化，便在这里用炸药炸坏山路不让人进山洞而形成的。
上了“绝崖壁”再攀爬二十多米高就到了“二重天”。这里的山洞并不大，最宽处也只不过是四五米。顺着洞口往里走，越走越黑，不多时就看见一个弯月形的洞口，山洞那边明亮了起来。
进入大洞便是古东山佛殿正堂，狭长的洞穴长约20米，而最宽处也不过是七八米，该洞穴为东西走向。洞里凉气袭人，地面上横七竖八堆满了人们敲打钟乳石的残渣，我们马上嗅到一股石钟乳特有的气味。昂头望去，二十多米高的洞顶正中有一个大窟窿，也许因为太高，人们无法敲打而剩下一尊石钟乳天然形成的佛像。假如你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它像弥勒佛，一只手捧着圆鼓鼓的大肚皮，一只手得意地拍着，仿佛咧着嘴朝着你嘻嘻哈哈笑着。
洞里两壁犹如斧凿刀削一般，险峻异常。造山运动时，将二十米高的两侧凿成一张长长的“仙人床”。为了上到“仙人床”供奉神灵，古代的人们在险峻的峭壁上凿成一条有51级台阶却没有栏杆的“登天路”。若是患有恐高症，只要爬上五六级台阶，你就会往回退缩。
陆清福介绍说，洞里建有三进佛堂，第一进为弥勒佛殿，第二进为观音老母佛像，第三进为爬“登天路”登上“仙人床”。现在一丈高的洞壁上，两边一字形整齐地凿了一排石洞，据说这是搭建佛堂用的。可惜的是“破四旧”的时候，邻村群众把佛堂、佛殿拆掉，将材料拿回去盖仓库，或许是凑巧或者是因果关系，还没到一个月仓库就自然起火烧毁了。
朝西的洞口很大，下面是几十米的深渊。放眼望去，远处的灵鹫峰在春雨洗浴后甚是迷人，那些还没有散尽的轻雾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山腰间。悬崖下面的树木郁郁葱葱，到处是苍翠欲滴的浓绿，遍地绿油油的，树枝在春风中摇曳，仿佛少女在轻歌曼舞，楚楚动人，太阳跃过山头，把还未晒干的树叶上的水珠照成了五彩的珍珠。
临桂区文物管理所所长蒋桂英先用棕刷把洞中石刻上的文字剔刷干净，随后用大小合适的宣纸盖上去，再把纸湿润，用毛刷轻轻击打，使纸贴附在石刻表面，文字便出现起伏凹凸状。待纸干后，用细毛毡做成的擦子把墨揉匀，再往纸上擦墨，使碑文黑白分明。最后等到纸上的墨水全干后，把宣纸轻轻地撕下来。就这样一张完好的文字拓片做好了。
“髙入古东径××，忽开蟾窟一转×；几枝树影飘云×，数点露光落月×。隔音浔江声渐远，送青鹫岭总相连；夕阳风雨催归兴，回望孤峰插九天。”这是清朝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义宁知县刘名廷题，庠生粟恒业书写的七言诗。前面几句的末尾几个字被人敲坏了，几经访问周边的群众，还原了全诗：“髙入古东径弯曲，忽开蟾窟一转年；几枝树影飘云端，数点露光落月前。”
该诗是刘名廷即兴所赋，而后由粟业恒书丹上石，最后由石匠镌刻。通过书丹、镌刻，融入了书者和刻工的艺术情趣，特别是草书体上的线条表现，演绎出魅力无穷的视觉艺术形象，更表现出丰富的内涵，极具表现力和感染力。在整块石刻上，他不但把字写出来，更重要的是将诗的精神和意境传达出来，使得书法艺术具有更高的审美价值和艺术价值。
嘉庆丁丑年（1817年）秋天，辛酉科（1801年）举人唐勳佐，丁卯科（1807年）恩贡李诏琼、廪生龙奠虞，甲子科（1804年）副榜李配阑，丁卯科（1807年）副榜吴士英同游古东山，各人赋诗一首以作纪念。各人诗中有对古东山的赞美，有对家乡的眷恋之情，更有立志报效国家的心愿，展现了古代文人墨客的横溢才华。
在山洞约一丈高的石壁上，还有一块四尺见方、清朝顺治年间的石刻，上面记载了古东山佛教的由来，佛殿建造的年月等等。这是较早发现的石刻之一。
古东山石刻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把修建佛堂、佛殿等设施的捐款名单全部刻下来，在多块碑刻中记下了100多位捐款者姓名，大力歌颂行善积德。笔者是当地人，在捐款名单中有笔者爷爷的祖父周子文、曾祖父周维龙、太祖父周泽润的名字，从中反映了本家族的先辈们那种乐善好施的精神，激起我慷慨施舍的热情。
夕阳渐渐偏西，文物考古队在山洞里足足呆了近6个小时。由于带的食物甚少，大家都觉得饥肠辘辘，于是蒋所长决定收队。望着山脚下的那一片美景，在阳光的照射下，到处都炫耀着五彩的颜色。此时，我仿佛看到古东山佛殿昔日袅袅升起的香烟，听到古人赞美祖国大好河山的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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