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港市获奖作品选登

贵港日报 2018-10-11 11:13 大字

简介:梁勇,贵港作协副秘书长,鲁迅文学院西南地区青年作家班学员,作品发表于《广西文学》、《辽宁青年》等报刊,有作品入选《文学桂军20年散文卷》。曾获江山文学网味道主题征文一等奖、第二届广西网络文学大赛散文组一等奖、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60周年文学歌曲征集大赛中短篇小说二等奖、第27届“东丽杯”孙犁散文奖、2018年广西群众文学优秀作品评选散文类一等奖、贵港作协首届布山文学奖。简介:韦宁清,贵港作协理事,覃塘作协理事。多次在《贵港日报》《广西日报》等报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2014年,《长大》等28首诗被选入团结出版社出版的《笔下春秋》,《山道弯弯》、《情惑》2篇小说,《家乡的洗衣摊》1篇散文,被选入黄河出版社出版的《生如夏花》。《玲珑小镇,温情如花》、《桂花雨》荣获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60周年文学、歌曲创作征集活动散文类优秀奖。《莲花,我仰望的风景》荣获2018年广西群众文学优秀作品 诗歌类二等奖。简介:蒙福森,中学老师,贵港作协理事。主要写小小说和散文。近年来有不少作品发在《短篇小说》《小说月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金山》《天池》《百花园》等。获第15届中国微型小说三等奖、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60周年文学、歌曲创作征集活动小说类三等奖、广西小小说新韵奖、贵港作协首届布山文学奖等。小小说作品入选多种年度选本。她的山(连载)

■梁勇

1

从那够味的小班车下来,窦豆和郭渝校长就步行,拉藤攀树上瑶山了。郭渝道,得在太阳落山前赶到寨子,怕迷路,没带手电筒。其实也没路,走哪儿算哪儿。磨了两个多钟头,天黑前两人赶到了寨子。在郭渝家吃饭,木楼的堂厅中央吊着一口鼎锅,炖着一锅油晃晃的熏肉,加辣子、豆腐、几根葱蒜。家里就郭嫂和小小子,介绍过了,洗手洗脸,吃。

吃完,郭渝带窦豆到板樵叔家借住。板樵叔家就得他一人,老伴过世了,孩子在外头闯;他家离学校近。郭渝交代了,便回去。窦豆给板樵叔一包烟,老人拿出吹烟筒,别了一支,拔出烟丝,放在吹烟筒上抽,不时皱眉闭眼,不讲话。抽完坐一阵,就回屋睡了。窦豆洗过澡,也歇息。山里空气好,听溪水淙淙、蛙虫鸣响,窦豆睡得很沉,没有梦,脑子就像水洗过的荷叶,纯净。

第二日,窦豆醒来,板樵叔已出门,灶头小锅煮了芋头。听到窗外鸟叫,窦豆喜悦不已,洗刷完就出去了。寨子背倚青山,溪流绕转,林木下的草坪连着叠叠的梯田,稻苗已抽穗,稻香遍野。寨子的人家就零落的隐在山窝,似朵朵蘑菇,幽然奇葩。各家木楼的底楼大多栓了牛,哞哞叫唤;往里头看,还蹲伏着鸡鸭鹅。学校就在寨子的脖颈,不远处有两株奇特的龙鳞松,相伴参天。

窦豆正转悠,郭渝寻来了,说:“吃了?”窦豆还没应答,郭渝又说,“去学校咯。”窦豆跟着郭渝进了校门,见几瓦屋子,角落那儿立一柱子,飘着一面淡色的红旗。郭渝领窦豆进了校长办公室(也是教师办公室,柴房改成的),一女子起身倒茶,郭渝接过茶,递给窦豆,说:“窦老师啊,喝过这杯木叶茶,你就暂且是我们登龙小学的一员了。”窦豆捧着茶,点点头。

郭渝又说:“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毛眸雨老师是我们小学的教导主任,全乡最年轻的教导主任啊!等下,她会安排你的课程。我没空,要去乡里开会。”说完真就走了。

窦豆喝了口茶,突然笑着问:“毛毛雨?”

毛眸雨瞪了窦豆一眼,说:“我姓毛,名眸雨,回眸的眸。”

“喔,我叫窦豆,请多指教。”窦豆和她握手,感觉冰冷,说:“你的手有点冷。”

毛眸雨把手撤回,说:“谁像你烫手芋!跟我来,去教室。”

窦豆跟毛眸雨出门,看见那边偷看的学生缩回了教室。毛眸雨边走边说:“学校6个年级、37名学生,3间教室,1间办公室,1间宿舍、我住;你新来,教2个年级的语文、算术、图画和音乐。”

窦豆说:“喔,不开体育课么?”

毛眸雨忽而停住,回头瞪着窦豆,说:“山里头的学生都活蹦乱跳的,用开体育课?”

窦豆吓了一下,闭嘴了。

(未完待续)

桂花雨(连载)

■韦宁清

烟雨溟蒙

那年清明时节的桂平石龙,烟雨溟蒙。

乡路弯弯曲曲,最耐霜冻的牛尾巴草也还有些枯黄呢,湿润的水田却已经青嫩嫩的了,有鸭群在水草里嘎嘎觅食,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各种螺呀、虾呀,还有各种昆虫都出来了,只要你把鸭们放到田野里,就不用喂了,早上,嘎嘎……欢快地飞出去,傍晚时分,它们就会嗉囊鼓鼓地满意而归,第二天,天一亮就会满地都是鸭蛋,有白皮的,也有青皮蛋的,甚至有大大的双黄蛋呢。

早晨,黄家老哥黄青山从鸭栏捡起满满的一篮鸭蛋。

他笑嘻嘻地说:“孩子他妈,这鸭子生蛋多多的,这天气暖和,田里的生酥(动物)也多,看来今年又是个好年啊。”

“那不好吗?桂花的伙食费资料费,好像一个学期比一个学期见涨呢。”

黄老哥,五十岁了,人敦实,有力气,没有什么技术,虽勤恳,起早贪黑的,但家里经济不见有啥出色,楼房是他老爸做生意那时建起来的。他是个守规矩的人,夫妻恩爱,生养两个小孩,老大男的,正在武汉读大二,小的女孩,叫桂花,正在陈州高中读高一。很少出远门,夫唱妇随,就在这石龙的田间,山头转悠,种茶,种水稻,养鸭子……

老伴也是实在的婆娘,就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妇了,脸鸭蛋似的微白,喜眉善目,很少见她大声说过什么话,和黄老哥恩爱得不得了,上山成双,下田一对。村里人都说老黄呀,金花妹子那么乖,你可要看紧啊!黄老哥也听得懂这话里的话,你这龙狗(山狗)拿老人开心,看我怎么修你。说着抓起一团泥,要扔出去的样子,但都没见他扔过。年轻人嬉笑着跑开了。

黄老哥放好鸭蛋,把鸭放出去,困了一晚的鸭们,拍打着翅膀,飞出了篱门。

这时,老伴已经把粥锅端上。

“金花,你不煎两个蛋呀?!”

“又馋了,不换孩子的学费了?!”

“换,换,但就不能尝尝呀?”

笃,笃,蛋打锅沿的两声响,唧溜溜的蛋下热锅的响声,紧接着就是那让人垂涎欲滴的蛋香弥漫开来。

“金花,香咧!”

“是鸭蛋香,老不正经的。”

“你也香!”

“叮铃铃……”电话响起。黄老哥向电话机走去,嘴里喃喃自语,这两个小鬼,又想家了。他拿起话筒,对方问:“喂喂,你是黄桂花的家属吗?”

“是呀,怎么了?”

“你赶快来学校一下吧,桂花,她出点事了。”

“金花呀,桂花出事了!学校那边叫我们过去。”

“吃了再去吧,在学校能有什么事?”

黄老哥拿起粥盆就喝,左手拿筷子夹着鸭蛋饼三下两下吃好了,心里着急嘛。要不然,他还拿酒壶来喝上二两,美美的嚼着,话比菜多地逗他的金花开心呢。

不一会儿,说走就走,两公婆一前一后急火火地走出村外……

(未完待续)

扶贫故事

■蒙福森

在一次县文联组织的平天山野外采风活动中,我认识了扶贫办的小杨,他给我讲述了一个感人的扶贫故事。

一年前,小杨通过公考进了县扶贫办。去年开春,他接到了一个扶贫任务,扶贫对象是石岭村的吴志福。

一看到“石岭村”三个字,小杨的心里就发了毛——那是一个极其落后闭塞的小山村,路途遥远,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一边是深沟,一边是大山。三年前,有两个干部开车去那里开展扶贫工作,在半路摔下山沟,一人重伤一人当场殉职。

还好,小杨去的时候,路已经修好了。小杨到了石岭村,在村主任赵勇成的带领下,去见吴志福。

老赵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地向小杨介绍三年前田副县长到石岭村扶贫的故事:就是在田副县长的多方努力下,修好了这条路,可惜,田副县长没有看到路通车的那一天,就倒在了扶贫路上……

她是一个好人啊!老赵感叹道,眼睛发红,声音哽咽。

这条路应该叫“玉清路”。老赵说,田副县长叫田玉清。可上面却说,不能用领导的名字来命名,他们起了另一个名——平安路。

政府是对的。小杨打断了老赵的话,转换了话题,问,老吴家里到底有多困难?能吃上饭吗?

难!老赵说,田副县长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指定老吴是她的扶贫对象,她带领工作组来到老吴家,当时,一看老吴家徒四壁,几间破屋,漏风漏雨,里面黑咕隆咚的,田副县长几度落泪。她说,想不到,还有这么困难的群众,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好啊!

在老吴家,要拍几张照片拿去存档,屋里黑,看不清楚,工作人员叫老吴开灯,老吴拉了一下电灯开关绳子,电灯闪了一下,灭了,再拉,怎么也不亮。田副县长叫他再开另外的灯,老吴说,没了,唯一的一盏电灯。

说话间,就到了老吴的家。

那是怎样的一个家啊!老吴年近六十,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穿着破旧;一个跛脚的老婆,头发蓬乱,像鸡窝里的草,还傻不拉唧的,老吴年近五十才娶了她;一个半生不死的老娘,长年卧病在床,一年四季要打针吃药;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去学校了,没在家,小杨没看见他们。

老赵说,老吴家比三年前好了一些;三年前,根本不成一个家,幸亏田副县长来扶贫,好多了。

老吴带老赵和小杨来到他家的砂糖桔种植地。三年前,田副县长带给老吴脱贫致富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因地制宜种植砂糖桔。远远看去,十几亩砂糖桔在瑟瑟的冷风中一片翠绿。

可走近了一看,小杨心里一拨拨地凉,像大冬天雪水灌进骨子里去——这些砂糖桔,缺乏科学管理,一棵棵病恹恹的,像面黄肌瘦、缺乏营养的孩子。

老赵说,没办法,田副县长去世后,一直没有人来真正接替她的扶贫任务,上面来的人,走马看花一样,拍个照转个圈儿就走了。

小杨回到家后,翻箱倒柜找妈妈的书。

那是妈妈留下的种植砂糖桔的书,网购的。

在一个箱子里,小杨找到了厚厚的一沓书和笔记,还有一些复印资料,都是如何防治果树病虫方面的书。

周末,一大早,小杨骑摩托车朝石岭村出发了。

老爸问他,啥事那么急?

小杨说,看了老妈的书,我找到了老吴的砂糖桔问题所在了。

老爸说,啥问题啊?

小杨说,见了老吴再说。

小杨那几晚睡得很晚,辗转反侧,不能成眠,眼前老是晃动着老吴家那病恹恹半生不死的砂糖桔——到底因为啥问题而不能茁壮成长呢?

突然,他灵光一现,有了!

那是一种严重的根腐病和卷叶虫、钻心虫。小杨问过几个老种植户,他们也说是。

小杨买了药,一路长驱直入石岭村。

此后,小杨一有空就奔石岭村。

几个月后,老吴的砂糖桔像大病初愈的年轻人,终于重新吐出嫩芽,焕发出勃勃生机。

第二年,老吴的砂糖桔挂果了,成熟时像一串串小小的红灯笼挂满树上,甚是诱人。

小杨日夜翻看老妈的书,一丝不苟地照着做,吸取老种植户的经验,想方设法要让老吴的砂糖桔赶在春节时上市,挣一个好价钱。有了技术支撑,老吴的砂糖桔够甜够靓,摘一个来尝,甜入心肺。

这时,一场大寒潮来袭,很多果场即将成熟上市的砂糖桔被霜冻打得七零八落,老吴家的却因为盖上了塑料膜而幸免于难。

寒潮来袭前,小杨带了几个好友,和老吴不分日夜地给果树盖塑料膜,跟寒潮争分夺秒抢时间……

年底,老吴的砂糖桔像光彩照人的新娘,闪亮登场,一摘下来,就被守候在田头的水果批发商抢购一空。

老吴平生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红艳艳的钞票,有十几万啊!那一刻,他哭了,噗通一下跪在小杨跟前,抱着他的腿,呜呜大哭。

小杨赶紧扶起老吴,跟着哭。

两个大男人,在柑桔地里抱头痛哭。

我以为他因感动而哭。

小杨说,我哭我妈。

你妈?

是,我哭她。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我妈。她如果还在,多好啊。我想,她的在天之灵,也会在那一刻被感动的。

再问,小杨什么也不说了。

后来,我才知道,小杨的母亲就是田副县长,田玉清。

在县府大院里,没人知道,小杨就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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