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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考 散文

梧州日报 2020-07-12 06:45 大字

黄盛后

高考分数出来后,儿子填报了提前批公安警察类志愿,除了政审外,还要经过面试、体检、体能测试三关,如此关键的考试无疑是人生命运转折点的一次“大考”。为了实现他的警察梦,我全力“陪考”。

正是盛夏时节,天气溽热。动车站候车室大厅干净凉爽,来来往往的旅客脚步匆匆,广播用英语、普通话和本地方言三种语言循环播报着动车来往的消息和注意事项,轻柔的声音绵延回荡。我陪着儿子坐等广州南往南宁东那趟动车,心情就像送儿子上大学一样。

出动车站,“滴滴出行”直接送我们来到广西警察学院长湖校区考场。警院的警徽闪耀,庄严肃穆。门口站岗的警察,神情威严,汗水涔涔,却纹丝不动。我们的敬佩感油然而生。我们说明来意、出示证件后,走进警校,沿着温馨提示,跟着其他考生家属,移步了解考试的过程线路。

晚饭后,我带着儿子再次来到考场,沿着考试线路走到田径场,这就是最后一关的体能测试场地了。在喧嚣的城市里,漫步在跑道上,此刻也显得十分安静。我们开始聊人生,谈理想。儿子为什么要报考警察,可能与平时生活环境有关,我参加工作当记者以来,一直跑政法线,回家经常跟儿子讲警察的故事。还有就是经常收看央视的《今日说法》节目,耳濡目染,警察威武帅气、维护正义的美好形象深深印在儿子心中,他立志要当一名警察,为此他准备了三年,也为这次关键的“考试”做了充分准备。

深夜了,反而没有了睡意:我是紧张得睡不着,儿子说是周围环境太吵睡不着。总之,父子都没有睡好,天很快亮了。

吃过早餐,我们赶到考场时,考生队伍已经排了很长,场面火爆,通往考场门口的绿荫道两头都排着四、五列队伍的考生,各个路口都有警察在维持秩序。陪考的家属围在考生队伍两旁,有些家属在树荫下等候、刷屏、打电话,为考生递送饮料等。没想到有这么多考生,还只是梧州、北海、柳州三个市的考生,还有第二天、第三天其他地市的考生啊!公安警校在广西招生计划指标也就是一千人左右。据考官介绍,由于公安院校毕业生实行全国公安联考,提前批公安专业的毕业生入警率很高,有越来越多优秀考生报考公安类院校,今年考生特别多,当天的考生就有上千人。这就意味着竞争激烈,大部分考生要遭淘汰。紧张焦虑涌上心头,相信很多陪考的家长都像我一样,心情比考生还紧张。

队伍越排越长,天气越来越热。排在队伍中的儿子汗水洇湿了衣衫,平时近1.8米的个子在班里显得十分显眼帅气,可现在站在考生队伍中,却显得很普通。这时,考官警察大声喊叫着,让考生家长退出警戒线以外,并再次宣读考生注意事项,声音气势如虹,很有震慑力。听考官说有考生因这种阵势恐惧紧张而被淘汰。等儿子排到门口时,我的心也更紧了。焦虑的心情、闷热的天气,我的头有点隐隐作痛。

等候的家属终于迎来了第一批考生出来,考官当场宣读进入体能测试考生的名单,要求家长准备好运动服、球鞋和矿泉水等,陪考生到田径场进行体能测试。没有读到名字的考生已经往另一边走了,有些家长不停地安慰自己的孩子,说着鼓励的话。一批批考生出来,往淘汰和入围两个方向走,没有入围的考生和家长是各种失落的情绪,入围考生和家长则高兴和激动溢于言表,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总是等不到儿子出来的消息,上午的考试时间也到了,难道儿子已被淘汰了?我早已身心疲惫,只好走到淘汰区等候。正焦急地等待时,儿子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说:“爸,面试体检都过了,体能测试要到下午2点才开始。”我心情一下振奋起来,心底的石头终于落地,最重要的两关已经过了。下午四项体能测试就更不是问题,何况还可以休息一下补充体力。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而且瓢泼而下,时断时续,虽然带来点凉意,同时,也使考试的田径场湿滑,下午的体能测试迟迟未能进行,我们预订5点半的回程动车票也改签推迟到晚上8点多的站票。

终于等到儿子这组出场进行体能检测了,我和其他陪考的家属一样挤在操场外高处观看,儿子带着表格排在队伍第二位的位置走进田径场,我的心突然又紧张了起来。已经有好几组考生在有序进行各项测试、热身运动。儿子这批共14个考生,开始50米短跑,要求是7秒1才合格,远远地看到儿子跑第一,这关应该已过。到了跳远,也是热身了好一会儿,前面一个考生跳了三次,到儿子跳时,只跳了一次就结束了。到了引体向上,合格是9个。我正要调整好角度偷拍时,儿子已经做完动作下来了,似乎没有发挥出来。到后来才知道,因为儿子都做得比较标准到位,做完9个后考官就叫停,直接通过了。最后1000米长跑,期间又下了一阵雨,结果又推迟到5点才开始。儿子开始紧跟第一位,到最后两圈时,他才加快步伐超过别人跑到第一的位置,而且越拉越远,直到终点。综合高考分数,儿子梦想就要照进现实。

雨霁晚霞红,陪考也终于结束,坐在豪华的候车大厅坐椅上,我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我突然感觉儿子长大了,以后也许再也不用我们“陪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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