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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火□秋水萤光

百色早报 2014-12-26 19:40 大字

 

人生就像一堆干柴,雷电打击或者常年日晒,或许会有燃烧的那一天。然而,我本生性愚钝,如一堆潮湿的柴草,温柔的电闪雷鸣唤不醒内心的炽烈;经年的烈日吹不开隐藏的花朵——唯有善意的提醒,甚至善良的谎言,才会搅动心底的宁静,扶起倾斜的欲望。

时间是最权威的魔法师,同样是米饭,放置时间久了,就会发馊或者变成美酒。但要让米饭变成美酒,得加点酒曲帮助发酵。酒曲或许就是遗落在蚌壳里的沙粒,痛苦折磨,才成珍珠。也许懒惰是人的本性,尽管我们都明白只要连续训练够一万小时,每个人都会成为行业专家。然而,真正成就专家的机会少之又少。

日历是时间的里程碑,是时间的记录者。每本厚厚的日历,总喜欢用泛黄的最后几页摇醒沉睡的灵魂,支起迷失的欲望。于是,我开始在都市和乡村之间奔波,寻觅那些遗落的梦想。

岁末的鹅城和年前的绿城几乎一模一样,阳光明媚,树叶葳蕤,鲜花怒放。文友们在侃侃而谈,谈创作的痛苦,谈等待的焦虑,谈收获的喜悦。他们每一个兴奋的表情都在鞭打着我浑噩的神经,每一句温暖的话语都惊悚着我痴醉的梦幻。他们爬山涉水的艰辛与满足,他们苦思冥想的愁绪与开朗,都像一颗幸福的火种,不知不觉点燃我心底的荒原。

毫无疑问,我曾经因为卑微而信心不足,因为愚钝而踟蹰不前,因为迷茫而怅然若失。那时候什么都喜欢跟别人比较,事事喜欢与对手较劲。结果可想而知,失败的只是自己这一方,沉沦的只是自己柔弱的灵魂。直到我读到曾国藩童年读书的故事,才知道做好自己多么重要。据说晚清名臣曾国藩少年悟性也不是很好,一天晚上,他在大厅里背书,背了17遍还背不下来。梁上君子不耐烦了,纵身跃下,指着曾国藩说:“哪有像你这么背书的?我听你背到第三遍就已经背得了。”然后他背着手背了起来:“子曰……”末了甩手而去。曾国藩好吃惊,我也好吃惊,直到今天,我们都忘记了问那个聪颖的“君子”姓什名啥,只深深记得叱咤风云的曾国藩。毫无疑问,这把火燃烧了我整个生命,也燃烧着我身边的人,甚至燃烧所有心怀梦想的人们。从此,我们不再妄说“少了我,地球照样会转”,我们更加坚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箴言。

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那些美丽的谎言,确实是冬天里熊熊燃烧的火把。我刚入学那年寒假,除夕去理发,给我理发的是在外地教书的陈伯,他们一家是刚回家过年的,趁机用自己的手艺服务乡亲。我怕生,只管缩头缩脑地,任由陈伯摆弄我的小脑瓜。陈伯却很热情,用亲切的语句跟我聊起来,我也嗯嗯啊啊地回答着。末了,陈伯说:“你是上西大的料。”陌生的“西大”(后来才得知是广西大学的简称)这个词眼一直深深地烙在我灵魂深处。每当我贪玩或者懒惰时,它就会蹦出来,示意我的非凡。虽然命运让我与西大无缘,但我还是很感谢“西大”,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他曾是我最美灯塔,最强的号角。

农民又播种了,工人又开机了,我们也该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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