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纪行申士嘉专栏从合作一路下来海拔在持续抬高草原
甘南纪行申士嘉专栏
从合作一路下来,海拔在持续抬高。草原的天色,在这一天有些阴,云朵呈灰色,有些厚重,空气湿湿的。道路两边大片的绿色,比我想象的要开阔,草很低,很密。牦牛,羊只,帐篷和牧人,散淡地向后撤退。
到达贡巴,雨点有些紧密,有些大。已经在那里等候的甘南项目组负责人说,得马上进山,再迟就怕雨下大了,草原成为沼泽,他们几天就进不去了。我说,那我们找个可以坐的地方,我有些事需要说说。
贡巴是一个在公路边的小村落,人少,公共设施更少,没有茶社,也就没有可以临时坐下来说话的场所。他们几个跑进路边的小商店,请求坐一会,主人好像不答应。我只好在车上,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把新来的人介绍给项目组。
他们迅速上车,迅速撤离公路,向草原深处进发。
看着他们摇晃的车影和灰暗的天空,我觉得有些空落。我一路颠簸,这么远过来,就这么简单地完成任务了。
和随行的郝师唠叨几句,我说我们还是住这里吧,明天如果天好,我们就进山里看看,顺便看看一个月前来这里的两个孩子,他们的心情,生活和工作状态。我担心他们耐不住寂寞,不安心。
贡巴在眼前,在低垂的云朵的下面,在可能会很大的雨里,寂寞而安详。几个藏人和汉人,在不同的方向上匆匆回家,远近的帐篷有炊烟升起,牦牛成群地移动,据说在夜晚它们是不需要回家的。
前方不远,就是郎木寺。这个横跨两省的著名寺院,对一个远道而来的人,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我们的下一站就是它了。
从郎木寺回来,在街边吃了水汆羊肉,就登记了每晚40元的简易客房把自己安顿下来。客房很小,很潮,湿内温度很低,冰冷的床铺,得插电热毯,穿上临时买的棉线裤,才敢坐到床上;房间的电视也很小,可以接收的节目也不多;打开电脑,无线网卡也无法连接。
这家客社的主人是四川人,在女主人进来送水的时候,我问她你们这里晚上都有什么活动啊,她说没什么特别的活动,你要是喜欢玩,可以到小餐馆打麻将。
客栈的隔壁,是一个藏族人开的小商店。主人的名字叫卓玛,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玻璃门廊后面的一张工作台上裁衣服。她脖子上戴着一串硕大的色彩鲜艳的项链。隔着玻璃,我问她我是否可以进去,同时用手比划着表达了我想看看她的项链的意思。她笑着表示可以的。
在我进去的同时,她的妹妹也从里屋出来了。姐姐告诉我:我叫卓玛,妹妹叫索拉(音)。我提出是否可以和她们合影留念,她们欣然同意。我问能不能看看她的项链,她说你可以摸一下,这是玛瑙和密腊做的,密腊发热是有味道的。我说这项链是否很值钱呢,她说大概三万多。
此后的两天,我发现很多藏族妇女都戴这样的项链。
回到房间,我给一个同事发信息:贡巴下雨了,草原温度很低,景色很美。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静谧的夜,像一床棉被覆盖着这个小村落,和小村里细小的灯火。
看着房间脱落的墙皮,小小的灯,我不知道自己和外面,和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和状态。头发懵,人发呆,外面的天在黑下来。
被窝有些热了,我试着把身子放平,听着电视,想着近在眼前的草原,不知不觉就进入睡眠。
贡巴,一个陌生的人,在今夜,在你的黑暗中,拥有了一夜的客居体验。
草原是我的一片绿着的梦:因为她的辽阔、旷远;她对生命无声的接纳,她毫不掩饰也毫不顾忌的素面朝天,以及青草们年复一年静寂的喧哗。
这个傍晚,在炊烟从低矮的帐篷顶上升起之前,我看到一个藏家妇女,骑着一头牦牛在公路上奔跑,消失成一个点;
一个在相反方向上步行的卓玛,和我在路边有过一次简单的对话。牦牛一色的黑,在我走近它们的时候,仓皇离去。
我一直认为,她在高海拔地区与天空稀薄而真切的对话,一定经过了那些草,那些花儿,那一场突然而至的雨和向草原深处延伸的便道。
这个梦还缘于早年的一面绿色草坡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一些散漫的羊只,一声清脆的鞭响,一群孩子对一只蝴蝶的追逐以及她总是优美的脱逃。
7月1日上午从兰州出发,下午2点抵达合作市,车前的仪表盘显示:海拔3000米;温度:9℃。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碌曲县境一个叫贡巴的村庄,我们送的人,要在那里接头。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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