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寨迎新生
肖龙 我的老家在颍州区九龙镇西刘村的刘寨自然村,是一个没人能说清楚有多少年历史的古寨。记忆中的古寨特别美丽。进了寨门,一片宽阔的水塘将古寨一分为二。塘北侧原是地主豪绅留下的一排排具有皖北特色的青砖黑瓦平房,四角飞檐,端庄大气。古寨的四周是一米多高的寨墙,寨墙外一条四五米深的寨沟,将古寨牢牢包围着。寨沟里一年四季满溢着清澈的河水,寨墙边,一棵棵一搂粗的槐树高可参天,俨然一列列护卫队,默然守护着古寨。每年春天,槐花香飘古寨,夏天,芡实叶满沟塘。
但这美好的一切一度成为久远的记忆。自上世纪80年代末期起,古寨丰盈水灵的身姿渐渐干瘪起来,原来的青砖黑瓦古民居后来被飞速立起的楼房一点点赶到逼仄的角落,直至消失。寨墙一点点坍塌,上百年古槐树也被村民砍伐,打制成家具,或摆放在屋舍,或随着远嫁
的女子去往异乡。寨沟里一年比一年干涸,芡实和菱角渐渐被森森的荒草所淹没。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走出古寨,徒留一群年迈苍苍的老人,在古寨里步履蹒跚地摇晃着。
多年来,我曾无数次怅惘地望着残破不堪的古寨,看看早已夷为平地的寨墙和眼前荒草萋萋的寨沟,幻想着有朝一日古寨能恢复昔日的美景。
上个周末,因牵挂年迈的父母,我与妻子驱车回古寨。路过寨门口,妻子突然惊叫,寨沟什么时候清淤了?我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寨沟确实变样了,本来杂乱丛生的荒草杂树被砍伐清理了,整个河道焕然一新,但并不是妻子所说的寨沟清淤。
这种小变化给我带来了大惊喜。我停下车,站在寨门口,细细观察古寨。寨门前宽阔笔直的水泥路两边是一排排绿化带,里面栽上了一丈多高的景观树,让人恍如置身于城市里的马路上。路边放了很多绿色垃圾桶,家家户户世世代代盖在屋后的茅坑也全部无影无踪,被一座座生态节水环卫厕所取而代之。几个围坐在寨门口的老人悠闲地聊着家长里短,在欢声笑语中惬意地享受着暖暖秋阳。
在一片欣喜中,我继续开车往家走。到了邻居五婶家门口,我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一到春季就“白雪飞扬”的杨树已经被伐掉,门前的道路也变宽了,水泥路铺到了四娘家东边。四娘已近耄耋,老伴多年前病逝,两个儿子因生计远赴外地谋生,她一个人独居在家。在村民纷纷凑钱修水泥路到自家门前的时候,因为家庭贫困,四娘家门前依旧是坑洼不平的泥土路,一到阴雨天就难以走出家门。如今政府主动将水泥路修到了她家门前,解决了她最迫切的出行问题,还将她多年失修的平房粉饰一新,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看到我开车回来,她乐呵呵地对我说,下次开车回家就不用从西边绕了,看看这才修的路,都到家门口了。
每次回家我都直奔家门,很少花时间在古寨里转转,但这次,我想好好看看古寨。
古寨确实发生了变化,家家户户房前屋后的荒草已经被清除殆尽,遍地狼藉的柴禾堆、粪堆也全部被清理干净,一座座危房要么拆除,要么维修加固,纵横交织的水泥路四通八达,直达每一户村民门口。邋里邋遢了多年的古寨,突然像一个刚理过发的小伙子,精神饱满地矗立在我的面前。这种变化不仅仅体现在日益变美的村容村貌上,还在村民发自内心的笑声里。
很显然,这是城乡环境综合整治给古寨带来的新生机。我的内心一阵兴奋,我恍若看到了儿时的我们,正三五成群地在古寨里奔跑,或穿梭于井然有序的青砖平房间,或在打麦场里挥臂奋击木尜,或从寨墙上顺势“滑哧溜”直落寨沟,或在清澈见底的寨沟里摘菱角摸鱼,或在寨门口广场上摔纸卡拍烟盒滚铁环看露天电影……一切都是那么遥远,一切似乎又很快就要来到眼前。我期待着古寨再次焕发青春,我期待着古寨在日渐浓重的乡愁里能重新给漂泊在外的游子们一个可以重逢的机会。我想,这一切都会很快实现吧!
新闻推荐
2015年,为响应阜阳西拓战略,作为市重点招商引资项目,阜阳祥源·颍淮生态文化旅游区正式落地。从那一刻起,阜阳城西的城市发展...
阜阳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阜阳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