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自清先生“相处”的时光

黄河口晚刊 2020-12-01 11:38 大字

东营市东营区史口镇中心学校 谷丰国

那天,我到了朱自清先生家里,去拜读他新写的散文。

当我看完那篇原稿后,我深信这篇《飞逝》是极好的文章。我扭过头去,对站在窗边冥想的朱自清先生说:“先生,您为何如此忧愁?”“坐下谈。”朱自清先生似乎有要长谈的意思,我便与他坐下,开始聊起来。

“看您的意思,是想抓住时间。”我恨自己一事无成,便想找人倾诉一下。其实,我知道我办不到的,我一定抓不到这无形的时间的。我苦笑了一下:“先生,您的这篇文章如果能发表,能让世人看到的话,能让子孙们看到的话,那么先生的梦迟早会圆的。”朱自清先生激动地站了起来:“是吗?那看来我得多写几篇文章。既然我不能抓到时间,那就好好地利用时间,我要给后人一点启示!”我说:“既然人生短暂,那就要更加匆忙!”“匆。”朱自清先生自言自语。“只要有这个信念,先生自然就可以圆了自己的梦。”“匆。”朱自清先生再次自言自语。“匆匆,匆匆,匆匆!”朱自清先生大叫。“怎么了?”我问。朱自清先生喊道:“我要修改这篇文章的题目!”我疑心朱自清先生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算了,他的灵感来了,我也不能说什么。

于是,那篇文章便叫《匆匆》。

朱自清与我见面了,并邀请我去幽静的后院谈话。我呷了一口茶,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在我们喝茶的时候,它就从手指缝中流走了,你说我们能怎样留住时间呢?”朱自清微笑着看着我,说:“还记得我们在《匆匆》里曾说过时间一去不回吗?当时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也同样想留住时间,它是多么宝贵啊!时间过得飞快,一去不返,而我又无力改变这一切!直到现在也一事无成,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我不禁问他:“您都是文学大师了,何必如此呢?”朱自清先生缓缓地抬起头,一脸疑惑地问道:“我?”他笑了,和蔼地对我说:“我怎是文学大师呢,八千多日子过去了,我还是一事无成,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学者罢了。”“您那么珍惜时间,又是何必呢?”“时间多珍贵啊!把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时间每时每刻都在流逝;你看: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你我交谈时,便从我们的一言一语之间过去。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事做错了,有再改的时候;股票跌了,有再涨的时候;时间去了,还有再来的时候吗?”我不禁想起了那些不经意间流逝的时光,那些不经意间浪费的点点滴滴。我对朱自清先生说:“我们一定要珍惜时间,不能再浪费了。”朱自清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说的没错。这让我有了更大的启发,更活跃的思维。”

对我而言,朱自清先生是一本写满沧桑与传奇的大书。他是一个用心雕琢文字的人:他的文字使我沉醉于荷塘月色的美景,感动于那发生在火车站的一幕幕……曾经的我是读不懂那些藏在文字背后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感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整个人都很沉重,仿佛一个大铅块在路上走着。我踌躇于对人生的选择,但我真地不愿因这番踌躇而虚度年华。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我想到了《匆匆》“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渐渐地空虚了。”这些熟悉的文字敲打着我的灵魂。我看到了朱自清先生有形的无奈,更感到了自己的困惑。是啊,过去的日子如烟,被吹散;如薄雾,被蒸融;究竟自己为世界留下了什么痕迹?想到此处,我的灵魂早已泪涔涔了。

我真地能和朱自清先生聊天了,真正的交流亦可在缄默中。

前人将他的述怀传递给我,这跨越时空界限的理解与心有灵犀不正是一种交流吗?

没事的时候,总要翻开朱自清先生的文集,看看他留下的足迹。而我每次都能收获不同以往的感动。“先生,您的声音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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