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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点击〗第一次背起俺娘

黄河口晚刊 2010-05-31 04:41 大字
王荣亮

我第一次背起俺娘的时候,已经是43周岁的中年人了,而俺娘已是近70岁的老人了。

说实话,我从没有记起过,小时候俺娘背着我是怎样的情景,在娘背上的滋味是啥样的。但我能想象出那是多么的自然、舒服和安全。而我背起娘的第一次,却让我感受到了自豪而心酸……

那是清风湖开园的第一天,在我多次执着的请求下,父母终于答应到我这里来了,前提是在不影响工作和不添任何麻烦才行。在接父母的路上,我不住的掉眼泪,二十几年的当兵生活结束然后转业安置到地方,照顾老人、与家人团圆却始终像一种奢望,直到今天才落到了我的身上。

那天天很蓝,风轻柔地抚摸着清风湖面,像儿时母亲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也抚摸着我二十多年的思绪。一家人谈笑间,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登上高处景点远眺后,母亲在下台阶时,腿有些打抖,试了几次都不敢下来。“娘,让我背您下来。”看着这一幕,我突然冲到母亲面前。“不用,不用”娘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尝试。几次尝试失败后,娘脸上渗出了汗珠,腿在颤抖。

我蹲下身子,“娘,让我背您下吧!”我不由分说就把娘背在了身上。“哎,哎,不用,不用…”娘很不自然且歉意地唠叨着。我背着娘,一步一步小心地往下走,心里是自豪,是内疚,还是心酸?体会不出来,只觉得这一生欠娘很多很多,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走到平缓的地方小心地把娘放下来,“哎呀,还让你背了下来,很沉吧!”,娘突然看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边说,一边用手擦拭我的泪水,我突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越擦越多,渐渐地模糊了我的视线,就像那年我当兵走的那一天,娘在远方挥着手,娘的身影却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消失。

娘慢慢老了,我害怕有一天,娘还会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消失,而我却没有尽到做儿的责任。

俺娘回去的几天里,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不时地回忆起背娘的情景,感到有好多话要说:儿子结婚生子后,与娘的心远了,娘才与儿子生分了不少!年老的父母越来越怕给成家立业后的儿子添丁点“麻烦”,生怕成为孩子们嫌弃的“累赘”。所有这些都可能是因为儿子在感情上粗心大意造成的。

“啥时候想回家就回来,千万不要买东西,家里啥都有”俺娘的这句深情的话在召唤着我,在催促着我,也在告诫着我。(作者单位:东营市中级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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