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长篇小说连载⑦南展区糖果

黄河口晚刊 2013-05-16 20:50 大字
(六)

在南请户,我曾经是有名的坏种。不是那种猖狂的坏、跋扈的坏、霸道的坏,谁不想那么个坏法啊,谁不想当带头大哥啊,但那需要有实力做后盾做保证,八九岁时孤苦伶仃的我就已经很有自知之明。是那种邪坏、阴坏,有智力的坏。知道广饶石村臭名昭著的邱二斋吧,就是那种坏法,他干过的很多事我也都干过。戳牛屁股、点麦秸垛、往煮熟的棒子面粘粥里撒沙土、不能生吃的冬瓜就掐断秧、把邻居家的门锁扔到小湾里、往小湾边的水井里扔蛤蟆和蛇,你就解放思想大胆地想吧!你小时候在湾边玩过用淤泥打滑车遛的游戏吗?村里那帮我打不过的大男孩们在小湾边光溜溜地往下飞滑时,那滑车遛的底端,下边的淤泥里,就曾有我偷偷插下的碎碗片。

应该是1978年清明节前后的一天,反正还没到曹店闸开闸放水灌淤的1979年。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野坡里阡陌纵横,一如往昔。那一天,高玉军突然说带我去利津县城赶集。我们翻过南展大坝,从大请户老村北边的土道上一路向西,爬上黄河大坝,从小街渡口淌水过黄河。脚底下是平坦、板硬的沙床,河水已基本不流动,清清的,凉凉的,浅浅的,好像还不如村里的小湾深。利津大集上,水煎包一个5分钱,野兔子肉一小块2毛钱,还有香油馃子,没敢问一根多少钱。那时候,我们褂子、单裤口袋里没有1分钱,成年也见不到1块钱,谁口袋里有1块钱,我敢说,他能把天吹塌了。

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晌午歪了,我们每经过一个村子,就到村子里的井边上要一瓢水喝,饿得眼睛发绿。你可能想象不到怎么会用绿来形容饿的感觉,但真的,就是眼睛发绿。我们从一块地边走过时,高玉军突然示意停下来。他一条腿跪下,把刚刚翻耕过的泥土挖起来,然后再用手当筛子,让泥土从指缝之间一点点漏下去,仔细地在里面找着寻什么。后来,我看清楚了,他找到了一粒花生米,当时我们叫长果仁。很显然,这是一块刚点过种的花生地。不用动员了,我也跟着扑到了地里,沿着还留有些痕迹的垄眼,一寸寸地翻找过去。翻出来一粒花生米,在衣服上擦擦,再放到眼前仔细欣赏一下,然后,“哒”,扔到嘴里。

没想过,以后那块田地的主人会怎样骂我们伤天害理、断子绝孙,反正他的花生地那年肯定是绝产了。人饿极了的时候,哪还管得上他人死活。

后面的文字中,我很可能还要写到高玉军,写到我和他真的见到了整整的1块钱,并把它据为私有,好好地享受了一把,写到他的爱情悲剧。高玉军是我那两年乡村生活中重要的一个角色,但愿他后来的惨死,不会真的是因为我们曾经的作孽和花生地主人的诅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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