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长篇小说连载12南展区糖果

黄河口晚刊 2013-05-22 18:10 大字
(十一)

岁岁是老师家那条黑狗的名字。你问我,老师的名字叫什么?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一次语文课上,老师问谁知道张飞是哪朝人。我们就纷纷举手,老师说,高玉军,你回答。高玉军就站起来,慢悠悠地说:我知道,我不告诉你。

在辛庄公社的时候,我们家也养过一条狗,叫虎子。靠着肉食站住,虎子长得又胖又壮,毛滑毛亮。后来,不知道是辛庄、立新,还是前采、西街的坏蛋们想吃它的肉,把它诱拐到外头去,把它的两条后腿给打断了。虎子就用两条前腿爬回了家,爬到家门口就死了。肉食站那帮刽子手要把它剥了煮了吃,我说谁剥它谁的儿子就是狗,我就把他儿子给剥了。国庆啥也不说,直接躺倒地上,搂着虎子就闭上了眼。国庆就是我弟弟。辛庄、前采、西街现在还叫辛庄、前采、西街,立新在那之前和那之后都叫三佛殿,王善功、王楚莲、张雪佛都是那个村的。后来,父亲、我和弟弟偷偷地把虎子埋在了一颗柳树下。

儿子属狗,我给他起的小名就叫虎子,虎头虎脑、生猛欢实的意思,他从小不吃狗肉,骗也骗不了他。我的小名叫国。糖果是另外一条狗的名字,那是一条纯种的泰迪犬,也叫泰迪熊,只有四个月大,巧克力色,小母狗,却很能闹,春节前误吃了老鼠药,死了。我难受了好多天,从此就把自己叫糖果。我不会写歌,但好久好久了,我一直想写一首歌,歌的名字就叫【白云黑狗谣】,还要再请人谱上音乐。

那天,我跟刘冒浩去南展区调研。在车上,他突然问我,人和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我一惊,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他说昨天晚上看中央一台的【戈壁母亲】,上面有一段关于人和狗的经典问答。我问电视上怎么说的?他说,人和狗最大的区别就是,狗永远是狗,而人有时候不是人。

那天,我的心里一直忐忑着,他突然说这些,莫不是在提醒我、警告我?车过胜利乡卫生院的时候,我指着给他说,我在这个院子里生活了好多年。他说你老家不是董集嘛!我告诉他,我老家是董集,但我父母一直在胜利乡工作,我从小学四年级一直到初中毕业,都跟着父母住在这个院子里,当时这里还没划归胜坨镇,当时叫胜利乡。他说原来你就是南展区群众的一员啊,那我们还用得着来调什么研啊!看我一直紧紧的,他就开我的玩笑,这里应该保护起来,再挂上块牌子,糖果同志故居!哦,不对,不对,应该是糖果同志旧居!

在大坝上,在考斯特里,居高临下,院子里的一切一览无余。已经没人在这里工作或者居住了,很深很深的杂草,院子最东边我和弟弟住过的那间小屋还在。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来辛弃疾的永遇乐:“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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