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东营这块地儿田蕊

黄河口晚刊 2011-09-06 23:30 大字
异地的游荡让我想家。

在经历了几次异地漫步后,脚下这片土地和这座城市,已深深镶嵌在我生命中,异地宽阔优美的街道上没有熟悉的面孔和记忆,掬一把异地的风只让人感觉清冷,空气里充斥的是漂泊的味道,那里没有归属感。尽管异地风景如画。

站在东营这片土地上,身处这座新城市,看着她随着胜利油田的开发而衍生发展壮大,她处在黄河尾闾,渤海之滨,她的生命历程与黄河与大海紧密相连,在保护区的湿地,你可以看到黄河怎样流入大海,黄河带着它的泥沙它的浑浊,缓缓地与渤海汇合,那黄色蓝色水线的分界是清晰的,又是交叉着的,并最终走向融合。你可以长久注视那水线,心里会自然而然地生出感动。

这座城市与我少年的惆怅、青年的热情,丝丝相扣;与我的梦想、我的追求,以及吾爱和亲情血肉相连。她有大城市的前卫和激情,也有小城市的浪漫和安逸,虽然她缺乏历史,虽然她缺乏文化的沉积。可是,惟有踏上这座城市的土地,才有了游子回归的塌实感。

春天,人们因为寒冬而略显苍白的脸庞,在暖阳中渐渐红润起来,虽然,这里的春天,无风的日子那么稀罕;夏天,大街上,少男少女们激情演绎释放出青春靓丽的风景线,虽然,这里的绿荫那么稀薄。而每年的秋天我都会驱车到黄河以北去走走,从仙河镇到孤东海堤再到入海口,看采油树在荒原上磕头,向大地索取石油,看骑摩托车而来的闲人,在海堤上垂钓。身后是井架林立的原野,眼前是渔船荡漾的渤海,脚下是母亲河入海之地,海堤漫长,天高地远。别处的海是水天一色,而这里的海,蓝黄交界线分分明明,他们明显不该交融,却依旧汇合在一起,形成了这不同其他海域的奇异景象。

这东部的荒原,看的久了,心里会蓦然地生出感动。我曾经漫步黄河故道,目之所及,是大片的芦苇荡和荻花,有风吹起,便波浪般起伏,它们是白居易“枫叶荻花秋瑟瑟”中的荻花,它们是刘禹锡“故垒萧萧芦荻秋”中的芦荻,它们只习惯在荒原生长,它们属于这里,而做背景的是蓝天白云和缓慢低吟的采油树。我也曾多次对外地的朋友夸口入海口质朴无华的本色美,五月里,槐花铺天盖地,在土坝上招摇着卖弄着它们的资本,洁白的花朵簇拥着,散发出诱惑的香气,引领你的脚步进入密林深处。满目的柽柳、大片的湿地,九月底十月初,一望无际的由成熟的黄须菜铺就的红地毯。风越过苍莽荒原,从瑟瑟作响的芦苇梢上吹来,偶尔会有鹰或其它水鸟在天空中留下一阵叫声又飞远,一种苍凉的感觉弥漫开来,心胸为之开阔。人不能总靠粮食活着,也不能总是在小圈子里日复一日消耗生命,毕竟还需要些别的东西,比如苍凉,比如旷远,比如感动,比如阮籍的穷途之哭,所有的这些,东营都可以给你。

黄河、荒原、大海、井架、包容、时尚、拜金、小资、急功近利,这一切,对于这座城市都是不可缺少的元素。它们使这座城市多元而浮躁,但我已习惯这座城市的气氛,况且她自有一种蓬头粗服的可爱,不娇媚、不造作。东营正在建设“黄河水城”,不知道是政绩工程还是能够惠泽子孙,暂且不去理论,但东营离不开黄河,这条母亲河把她的归宿选择在这里,是黄河让这座城市有了些磅礴大气,愿这肥沃的黄河水,涤荡着喧嚣和浮躁,让这里的文化积淀更加厚重。

岁月风霜,会斑驳这城市的容颜,城市会老去,人也会老去,我已看到了我的归宿,也许我会老死在这里吧,谁知道呢?生与此、隐与此、归与此,这又何尝不是一场完整的好人生。(作者单位:垦利县胜坨镇胜采一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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