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桑椹有关的回忆
桑椹在老家农村被叫做“椹子”,小时候,缘于我的乳名里有个“深”字,伙伴们便都昵称我为“椹子”,据吃过椹子的伙伴们说:椹子又酸又甜,美味无比。虽然我没见过桑椹,更没吃过桑椹,但看到伙伴对桑椹如此喜爱,我也就暗暗喜欢上了它,也认可了“椹子”的叫法,他们这样叫我,足以证明他们是喜欢我的,我心里美滋滋的!在那个水果匮乏的年代,我对椹子产生了一种近乎痴迷的迷恋,我把它想象成很美丽的样子,期待有一天也能吃到伙伴如此钟爱的椹子,亲自尝一尝它到底有多酸,有多甜!从此,我的心里多了一份期盼!
小时候,我家院子南邻,是一个空院子,虽有院墙和院门,但房屋因年久失修早就倒塌了,我听父母说这个院子的主人去闯关东了,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只是他的一个本家偶尔打开院门瞧瞧,院子里种着很多树,也有很多光光花,还夹杂着一些野生的杂草,每逢光光花儿开,我就会趴在我家低矮的墙头观望,我发现,院子的西南角落种着一棵树,低矮的树身,很多枝丫伸向四周,很像一棵果树,从远处看,枝繁叶茂,但我从没见过树上结满红彤彤的果实,这到底是棵什么树呢?疑问一直盘踞在我幼小的心上,我多想走近它,去仔细瞧瞧!但母亲多次警告过我不要翻墙进到人家的院子里,因此我一直不敢爬过墙去,尽管这个神秘的小院一直在诱惑着我,不断向我招手!
一直到那个午后,当我再次趴到墙上出神地凝视那棵树时,一种忽然想爬过墙头的冲动在我脑海里不停地闪现!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又恰好母亲不在,看看四周没人,我迅速爬上墙头,跳下墙来,我终于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小院!多日人迹罕至,这里的杂草都淹没了我的小腿,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去,心儿怦怦直跳,紧张、激动、新奇!我径直来到那棵果树旁,近看才知道,树上结满了一个个像虫子一样的东西,有的青绿、有的粉红、有的紫红黑红,我无法判断这叫什么东西,有没有毒?是不是能吃?样子好奇怪呀!因为做贼心虚,容不得我深入验证,赶忙胡乱摘了一把放在口袋里,迅速爬出了院子。
我拍拍心儿乱跳的胸口,摸着口袋里这些奇怪的“虫子”,想起了英子,她肯定也没见过,说不定她会喜欢,何不拿这些“虫子”,去跟英子换一块酱油泡的咸菜吃呢?那样的咸菜一般人家是吃不到的,而英子在城里当工人的父亲常常会从城里买回来,那个年代,那简直是美食!我来到英子家,掏出这把“虫子”给她看,没想到英子大呼:“哪来的椹子?”她立马拿起一颗放进嘴里!我目瞪口呆,原来这就是椹子呀!那期待了很久的桑椹居然就在我的手上!赶忙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的、甜甜的!就这样,稀里糊涂品尝了桑椹的香甜,一切近在咫尺,而我却浑然不觉。
从那以后,感觉这个小院愈发神秘!但母亲的教诲我是万万不敢忘记的,也更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是不能再去偷摘的,于是再也没敢私自爬进那个小院,虽然还是常常趴在墙上遥望那棵心驰神往的桑椹树!
三十多年了,童年的桑椹始终珍藏在记忆深处,品味着温馨的记忆,期待与龙居的桑椹快快相见,我要投身到桑椹的海洋,再续我们不了的情缘!(纪红坤 作者单位:广饶县大王镇卫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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