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语言的陌生化效应 青年诗人杜小龙诗歌印象

定西日报 2020-12-28 07:53 大字

青年诗人杜小龙是临洮乃至整个定西诗坛近几年杀出的一匹黑马,短短几年间,他的诗作登上了《作品》《诗潮》《星星诗刊》《飞天》《延河》《特区文学》《滇池》《回族文学》《中国校园文学》等大刊,得到了主流文学刊物的充分肯定。同时他的大量诗作也井喷式地出现在了各种诗歌微信公众平台和诗歌网站上。他的诗歌创作,富有激情,且有他自己的个性和锋芒。

在当下这个价值和追求多元化的时代,诗歌山头林立,流派纷呈,诗人们也急于表达自我,但常常又陷入时代的焦虑当中。在这方面,杜小龙是清醒的。他极其活跃的诗歌写作并没有变成口水诗或无厘头的游戏,而是由他那敏锐的头脑加工成了刀锋一样的语言,带给人别出生面的诗歌阅读体验。

在我看来,杜小龙诗歌最大的特色是主题上朦胧多义,风格上清冷忧伤。说主题上朦胧多义,是因为说实话他的诗不太好懂,阅读起来特别挑战人的心理和思维。小龙的诗从来都不是任何一个生活断面的单点抒发,他的诗在表达主题上像一个强大的磁场,将读者深深吸附,要想找到一个清晰的方向并不容易。有时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刻意在淡化主旨,进而故意在诗歌写作中完全追求一种陌生化的审美体验和尝试?在诗的风格上,小龙的诗格调是忧伤的,甚至是悲凉的。比如在他众多写秋天的诗作中,就深深地带着中国古典诗歌“悲秋”传统的影子。如“走漏的露水上静卧着疲倦的秋风”(《静止的风》),“落叶把绿还给树/换上内心苍凉的黄”(《秋天让我莫名遗憾》),这些画面和诗题一样,都充满了一种浓烈的悲伤。小龙笔下的秋风、秋叶仿佛化身成了饱经忧患与沧桑的老人,令人想起司空曙的“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无尽悲凉蕴藏其中。再如《我独自在尘世虚度光阴》一诗写道,“今夜/我们一起/回到三十年前的故乡/虚度一场流泪的光阴”,三十多年的时光浓缩为一张泪脸,有时光的流逝,有生命的苍凉,让人唏嘘不已。

另一方面,杜小龙诗歌的特点体现为语言上的陌生化,画面上的碎片化,以及诗意上的断层。“陌生化”由俄国形式主义评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是西方“陌生化”诗学发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也是西方“陌生化”诗学的成熟标志。陌生化的基本构成原则是表面互不相关而内里存在联系的诸种因素的对立和冲突,正是这种对立和冲突造成了“陌生化”的表象,给人以感官的刺激或情感的震动。杜小龙诗歌在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是散文诗组章《甘南时光》,读后让人觉得更像是关于甘南风物的一个提纲或关键词的组合,而不像是一首诗。再如“卑微和隐忍咽下/泥土寂静埋进蚯蚓体内”(《陪花儿一起开放》),惯常的表达应该是“咽下卑微和隐忍”“蚯蚓寂静埋进泥土体内”,小龙的这两句诗不仅仅是倒装,更有陌生化语言的新奇创造。再如“傍晚滚滚而去的憔悴”“鸟从太阳流干”……(《我在黄昏的群山徘徊》)语言的陌生化,碎片化表达非常明显。再如“在种满牦牛的石头上”(《甘南,甘南》)造语新奇,陌生化的表达带来了新奇的表达效果,让人读后影响很深。小龙在做着一切陌生化语言的追寻和尝试,以希冀达到新奇的表达效果。甚至连本地方言也被他囊括入诗,如“用一些清香/氤氲世上的泼烦和麻达”,读来别有风味。《风从远处的山岗吹来》只用两句“一个弯腰汲水的女人/舀着黄昏的水银”就把一个女人蹲在黄昏的河边舀水的画面描绘得淋漓尽致,“水银”这一比喻写晚霞映在水上的影像,水光潋滟,用语凝练,但联想却很丰富,这就是有质地的语言。《梨花白》一诗写“梨花升起孤独/升起一片白茫茫的月光”,清冷皎洁的月光与粉团簇拥,淡香雅致的梨花交相辉映,尽现清幽之美。但这些画面只是碎片化的,要是想把小龙诗歌的画面和诗意在一张纸上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我认为是困难的。

总的来看,杜小龙诗歌的朦胧之美有中国古典诗歌“吟咏情性”的美学追求,也有西方现代派象征,不确定意义的艺术特征。小龙在诗歌写作的创新方面的探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关注他的读者是有目共睹的。但过于求新求奇,也使得他的一些诗作深奥难懂,甚至个别流于晦涩。纵观文学史,能成为经典的好诗从来都不是偏颇一域,顾此失彼的,而应该是雅俗共赏,读后让人过目不忘的。在这一点上,望小龙能做出新的尝试。

新闻推荐

临洮明堂小学启动“绿色小卫士”少先队主题活动

临洮讯(新定西?定西日报通讯员车月季)为维护良好的农村人居环境,树立少先队员保护环境的意识,近日,临洮县明堂小学少先...

临洮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临洮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

 
相关推荐

新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