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护林工的足迹
坚守青山33年——
□宋兰 本报记者 王域西 文/图
4月3日，记者乘车进入海拔1200米、位于一座山谷中的绵竹国有林场清水河工区时，手机已经搜不到一丝信号。
这是云浮国家森林公园所在地，也是野生大熊猫生态栖息地的边缘。不过，这片森林对四川省劳动模范马明义来说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家。
1981年，只有18岁的马明义子承父业，来到清水河工区当林业工人，一扎根就是33年。从海拔1200米到1600米，这片荒山渐渐变成郁郁葱葱的森林，每一棵树木，每一寸土地，都渗透了马明义和他的工友们辛勤的汗水。
十多年植树10万余株
“驻地前的这些树都是老马栽种的。”绵竹市国有林场办公室主任任红英告诉记者，马明义是清水河工区资格最老的护林工人，也是生产组组长，年年带领工友超额完成植树任务。
每次种树苗，马明义都要从海拔1200米的护林站将树苗背到1600米的山坡上，山路难行、环境潮湿，日复一日的劳作，让他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和腰椎间盘突出，却织就了山岭的“绿衣”。1991年至1998年间，清水河工区栽种了1000多亩树木，换算下来，仅这十多年间，马明义就带着工友们植树约10万株。
光是种下树苗还不够。老马说，抚育一棵树苗成熟，需要五年时间，特别是头三年，要经常除草，防止杂草和树苗“抢养分”。为此，护林工人们种树后必须经常巡视。“巡山的路，都是我们自己踩出来的。”林场一位老职工告诉记者，山里夏季高温潮湿、蚊虫滋生，被蚂蟥叮咬是家常便饭。不过，看着他们亲手种下的树苗长大成林，他们心中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20年没下山过除夕
1987年，马明义与同是护林工人的陈兴琳喜结连理。不久女儿出生，夫妻俩却不得不将孩子送到山下外公外婆家抚养。“没办法，孩子总得要读书、要和同龄小朋友玩。”回忆往昔，马明义眼眶有些湿润。他说，这些年，最对不住的就是女儿。
由于护林工作需要，他们夫妻俩一年有300多天待在山上，十天半月才能下山和女儿见上一面。即使是春节，他也没法下山。“绵竹人有大年初一登高望远、抱“财”而归的习俗，所以每年春节跑马岭林区游人就不少。”马明义已经有20年没有下山过除夕了。
而今，女儿已经从名牌大学毕业，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说起这个，马明义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十多年听烂10多部收音机
这么多年，马明义说已经习惯了山居的寂寞和艰苦。没有自来水，他们就打山泉水来用；不通天然气，他们就捡柴火烧饭……“而且日子也一直在变好。”
刚进山的时候，道路不通，物资匮乏，米、油等生活用品，甚至树苗，都是他和工友们从山下一步一步背回护林站。1993年，一条沿山公路终于结束了工区不通公路的历史。不过，每年汛期，这条公路仍随时可能被冲断。为防万一，马明义在自己的床边放了4个坛子，分别装着泡菜、腌菜、豆豉和红豆腐，下不了山的时候，他就吃这些“储备粮”。
没通电的时候，“最难熬的就是夜晚”。马明义养成了听收音机的习惯。十多年来，已经听烂了10多部。
现在，马明义最盼望的就是解决通讯不畅的问题。为了解决巡山工友之间的信息沟通，工区建起瞭望塔，购买了无线电对讲机。但马明义希望，有一天，自己和工友们能随时都顺利地跟家人和林场联络。“希望有一天，手机不再是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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