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袭了中国古典小说的丰富资源 全方位立体式观照农村生活现状 贺享雍当代中国乡土 文学的一座丰碑 长篇小说《乡村志》被誉为“清明上河图似的当代农村生活画卷”
贺享雍
贺享雍作品
隆冬时节，天寒地冻。近日，笔者偶然知悉著名乡土作家贺享雍先生的三条喜讯：一是他史诗般十卷本系列长篇小说《乡村志》最后一本《天大地大》完稿付梓，将由《中国作家》首发，再由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单行本在全国发行；二是暨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内著名乡土文学研究专家贺仲明的《为生民立命，为乡村立心——贺享雍〈乡村志论〉》和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内赵树理研究权威专家刘旭的《东方化文学的可能——20世纪乡土文学传统中的贺享雍小说研究》两部学术专著得以立项；三是由《中国作家》杂志社倡议的贺享雍乡土小说创作道路研讨会，得到了四川省作家协会、四川文艺出版社及渠县县委政府的响应，将于2019年召开。这三件事不仅是达州文坛喜事，也是四川、全国文坛的盛事。
A 童年的苦难是我的一笔财富
“我能走到今天，童年的苦难是我的一笔财富。”这是贺享雍见到笔者时说的第一句话。在各种书籍报刊堆积如山的工作室里，窗外是冬季难得一见的艳阳天，明媚的阳光让略显凌乱的工作室明亮了许多，也多了一份暖色调。贺享雍一脸沧桑、目光淡定、神情从容，他以朴实而平和的语调，向笔者讲述起了他的童年生活。
1952年4月，贺享雍生于渠县屏西乡一个农民家庭，少时家贫，出生时正好赶上土改，分得土地。上学时遇三年自然灾害，根本吃不饱，用他的话说，听到过“饥饿的声音”，对饥饿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曾被饿得奄奄一息，父母以为他已经断气了，在挖坑埋葬他时，偶然被邻居发现还有一口气，又被父母赶紧抱回家抢救，总算捡回一条小命。小学毕业遇上“文化大革命”，他失学了，只能离开校园，回到公社当了一个挣工分的小社员。
贺享雍谈起过去的苦难，没有丝毫的沉重，流露出的是一份洞悉世事后的豁达：“极度贫瘠的物质生活，反而能够滋生一个人丰溢的联想世界，我的精神生活相对更加充实。”他从小喜欢读书，渴望从书本里了解大山以外的世界。因为家里穷，买不起书，也借不到书，根本没有书看，这是他最大的苦恼。
有一天，他意外地从挂面作坊里的挂面包装纸上读到了文学作品，于是兴奋得像乞丐发现金矿，经常去作坊耍，帮忙干点活儿套点近乎，好让老板准许他去读那些被活生生撕开用作挂面包装纸上的文学名著。为了得到一本完整的书，他顾不得父母反对，经常偷偷用家里的麦子去作坊换书。1968年，当时公社成立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他也参加了，除了经常上台演些小角色，还开始学写快板词、小戏剧、唱词、三句半，算是他创作的起步。
后来，在艰苦的环境中，他坚持自学，勤奋用功，考上电大中文专业，如期毕业。他先后在农村当过40年农民，任过乡“八大员”乡党委副书记、县委组织部干事、县教育局副书记、副局长等职务。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业余文学创作，当时达县地区文化局主办的《巴山文艺》创刊，发表了他的短篇小说《好心人》和《“惹不起”的故事》；1983年8月在《四川文学》发表作品，接着又在外省的文学刊物发表头条，由此一发不可收，走上写作之路。
B 不管做人还是写作，真诚永远是第一位
贺享雍是渠县一位乡土文学作家。20多年来，他以一个作家的道义、良知和责任，把心交给农民，真实地抒写发生在父老乡亲们身上的那份苍凉与沉重，直面他们的痛苦、欢乐和追求，先后创作了《末等官》《苍凉后土》《怪圈》《遭遇尴尬》《土地神》等中长篇小说。
尤其是他的《乡村志》系列作品——反映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所经历的转型之痛和巨大变迁的系列长篇小说——目前已出版卷一《土地之痒》、卷二《民意是天》、卷三《人心不古》、卷四《村医之家》、卷五《是是非非》、卷六《青天在上》、卷七《盛世小民》、卷八《男人档案》、卷九《大城小城》九部，卷十《天大地大》的出版也指日可待。全书共300余万字，内容涉及农村土地、村庄政治、民主法制、教育卫生、新型乡村关系、婚姻家庭、生育养老、打工创业等诸多领域，是新时期以来第一部全方位、多角度描写中国农村和农民生活的系统力作。在这部史诗性的力作中，作者表现出的生活阅历与创作功力都达到了很高境界，直击历史命脉，忠实记录了农民在这些历史变迁中心理与情感上的巨大波澜。贺享雍表示：不管是做一个作家，还是做一个普通人，真诚永远是第一位。
据介绍，《乡村志》系列是贺享雍于2008年开始构思并写作的一套全面反映中国当代农村生活的长篇小说。每卷讲述一个不同故事，突出表现一个不同主题，但各卷故事均有所照应和衔接，人物亦有所交叉，从而让全书成为一幅气势恢弘、人物众多的“清明上河图似的当代农村生活画卷”。
不少文学评论家都认为，贺享雍的写作承袭了中国古典小说的丰富资源，对于当下农村生活中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现状作了全方位、立体式的呈现。在写作中，贺享雍始终坚持与农民站在一起，用自己的经验和直觉进行书写，因此，《乡村志》系列作品充满着土生土长的乡村现实和毛茸茸的生活质地。贺享雍通过书写自己笔下的贺家湾，刻画生活在这里的村民们以及他们各自不同的生命历程，展示了中国乡村、中国农民的力量和蓬勃的生命力，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此外，贺享雍的小说语言鲜活生动，有烟火气，有幽默感，令读者感受到真切和亲近。
C 为时代立传，为乡村写志，替农民发言
如果说《乡村志》是贺享雍文学创作达到的一座高峰，他笔下的贺家湾则是一座文学宝藏。在未来的写作中，他有什么新的计划？
笔者带着一份好奇，为他的读者提出了这个问题。
贺享雍听后略为沉思了一会儿，坦言道：“在中国众多乡土作家中，我最喜欢赵树理的作品，受其影响也最深。说到未来创作计划，我会继续坚持自己的创作理想，从土地出发，在渠县这个故乡，寻找属于自己的声音，像巴尔扎克一样做一个时代的书记官，为历史留下真实的记录，也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充实和快乐。”
最后，他很肯定地说，“我的文学理想就是为时代立传，为乡村写志，替农民发言。”
□曹文润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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