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疟疾防控70年 从“谈疟色变”到境内零感染(2)

新京报 2019-08-01 07:46 大字

2017年8月,安徽省全椒县武岗镇武岗村雄刘村民组,疾控人员在使用捕蚊管抓捕按蚊。资料图片/视觉中国 放大镜下的按蚊标本。资料图片/视觉中国

同题问答——杨恒林

你认为建国70周年最大的变化和进步是什么?

杨恒林(云南省寄生虫病防治所原所长):

中国在疟疾控制消除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年疟疾发病数从3000多万例,控制到2017年的零疟疾本地病例,从根本上消除了疟疾的危害。中国政府对控制和消除疟疾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大量的经费投入为消除疟疾提供了有力保障。

最大的进步是中国科研能力和科研水平不断提高,因时因地开展和消除疟疾的总体策略起到了关键作用,也为其他国家解决消除疟疾难题提供了有益的经验。

亲历者说

为了研究,我们主动染病

我叫李兴亮,是云南省寄生虫病防治所副主任医师。

我是1974年来所里工作的,那时候才19岁。我主要做疟疾的流行病学研究,刚工作那会儿,每年要去疟疾流行的村寨待上大半年,抓蚊子、解剖蚊子、调查蚊子的生态习性。

印象最深的是1982年-1984年期间,我和同事们经历了人生第一次主动感染疟疾的过程。

起因是1982年有国外期刊的文章说,感染间日疟10天后就发病,也有论文说感染一年多才会发病。为了研究感染间日疟的潜伏期是不是一年多,我们就决定自己做实验。

1982年那会,我们先去香格里拉周边捉蚊子,让在现场工作的7个同事感染上间日疟,然后7个同事回到所里,一边工作一边等待发病。

过了300天左右,7个同事先后发病了,我和实验室的人抽了他们体内的血,再注射到蚊子体内,让疟原虫在蚊子体内生长。每天我们要从蚊笼里抓10只蚊子出来解剖,这个过程持续了10多天,抓出来的蚊子体内的疟原虫已经成熟了,具有传染性了。

但是做实验需要实验对象,这种实验有一定风险,不能找群众来做,我们就开会动员同事们参与,告诉他们有风险。但还是有30多个人报名了,其中还有同事的家属。

我和其他志愿者的情况不一样。我是第一个参与实验的。我们把那部分符合实验标准的蚊子放进蚊笼后,我把手伸进去,让蚊子在里面叮咬了5分钟左右,一阵一阵刺痛,拿出来的时候手臂上有十几个小红点。

大约100多天,我的疟疾发作了,当时发烧发到39.8度,头疼,晚上根本没办法睡觉。同事在我血液里检测到了疟原虫,但我不能立即吃药,疟疾发作的那几天,每天同事会抽一部分我的血,让我们所里养的蚊子吸我的血,再让这些蚊子去叮咬那35个志愿者。

这些蚊子都是我们特地养的,此前没有与其他生物打过交道,靠葡萄糖和小白鼠的血维持生命。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保证蚊子没有受到外界环境污染,只感染了我体内的间日疟。

实验前我们的假设是,往志愿者体内注射的疟原虫多,潜伏期就短,注射的少,潜伏期就长。最后发现,发病潜伏期和被多少只蚊子叮咬没有直接关系。

我们还把一些体内有疟原虫的蚊子捣碎,把蚊子的血注射到志愿者体内,做了几例后,发现过了很久这些志愿者都没有发病。

30多个志愿者中,绝大多数一发病就接受治疗了,很快症状就控制了。我是拖了好几天才开始治疗,症状是最严重的。

我之前从来没有得过疟疾,吃药后,烧退下去了,但左眼很干,有沙子,时不时流泪,看不清东西。我就去医院看眼睛,医生说由于发烧,引起角膜发炎,住院一星期后左眼还是一直流泪,后来辗转几个医院,两个月后省里的一家医院才治好了我的角膜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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