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斗将”
古代两军打仗的时候,双方的军队各自排好阵势站定之后,交战双方要各自选出大将进行单打独斗,也就是两员大将进行单挑,这种单打独斗的方式称为“斗将”,也叫挑战。
清朝诗人王士祯在他的《池北偶谈》一书中说:“古来真有斗将之事,非尽稗官之妄说。”意思是说,古代真的有斗将这种事,并不是小说中的杜撰。在《剧谈录》中,唐朝宰相白敏中带兵去征讨吐蕃,有身穿绯衣的吐蕃大将出阵,大声喊着让唐朝军队也选出一将上阵进行斗将。于是,唐朝军队中的潞州小将驰马出,抽弓搭箭,一下子就射中了吐蕃绯衣大将的脖子;然后,潞州小将催马上前,抽剑将其砍于马下。还有,唐朝中期的名将李光弼和敌军交锋时,手下的大将白孝德出阵与敌军斗将,斩敌军大将刘龙仙。在《旧五代史》中,周德威在阵前斗将,生擒对方的大将陈夜叉。
然而,古代斗将的事情不仅仅只是以上这些。《春秋》中记载,僖元年,鲁庄公的弟弟季友(又称“公子友”)带领鲁国的军队与莒国的军队在阵前斗将,大败莒国,擒获莒国的将军莒拏。关于这次斗将,其实是季友和莒拏二人单挑,足见春秋时期就已经有斗将这种事了。《汉书》中记载说,汉王刘邦与楚霸王项羽在广武交锋,项羽想和刘邦单挑。刘邦对项羽说:“我刘邦愿意和你项羽斗智,而不愿意和你斗力。”项羽就让自己手下的一名壮士出来和刘邦的军队斗将,刘邦手下的大将楼烦出阵与之相斗,结果是楼烦将项羽手下的这名壮士给杀了。
《三国志注》中引《英雄记》的记载,说郭汜攻打长安,吕布对郭汜说:“你让你手下的部队退下去,我亲自和你斗将单挑,以决胜负。”于是,郭汜和吕布就开始单挑,吕布用戟刺中了郭汜。郭汜的部队上来救援,才各自收兵。《晋书·载记》记载说,刘曜让手下的大将平先和敌人的大将陈安斗将,陈安左手执大刀,右手执丈八蛇矛,近了则刀和矛一起攻击,远则用箭射。最后,平先与陈安大战三个回合,夺了陈安的矛得胜而还。
《宋书》中记载,衡阳内史王应之与何慧文两个人在阵前斗将,王应之砍了何慧文八刀,何慧文砍断了王应之的脚,将其杀死。《南史》中记载,鲁爽反,薛安都带领军队前去征讨。鲁爽是一员猛将,骁勇善战,薛安都和他斗将,冲上前便猛刺他,鲁爽应手而倒。
《北史》中记载,北魏的宗室可悉陵跟随军队出征凉州,对方的大将沮渠茂虔派出手下的一员骁将与可悉陵斗将。可悉陵手中的两条槊都折了,于是,可悉陵抽箭射中了对方,对方坠马。可悉陵怕对方的军队将其救走,他来不及拔剑,催马上前,以手中的箭断其颈,对方瞬间死掉了。
《隋书》中记载,窦荣定征战突厥的阿波可汗,派人对突厥的阿波可汗说:士卒何罪,咱们斗将吧,各自派出一员大将以决胜负。突厥的阿波可汗答应了,于是,突厥的军队派出一员大将挑战,窦荣派出手下大将史万岁出来迎战,史万岁一个回合便斩了敌将而还。
《唐书》中记载,在阵前,单雄信直取秦王李世民,这时,尉迟敬德跃马大呼而出阵与他斗将,刺单雄信坠马。王世充的儿子王琬在窦建德的阵中,骑着隋炀帝骑过的马,穿着明亮的铠甲大肆炫耀。尉迟敬德与高甑生、梁建方三个人出阵斗将,擒王琬而归。李世民去征讨刘黑闼,刘黑闼的大将高雅贤单骑追逐李世勣,李世勣的大将潘毛刺之坠马。《秦叔宝传》中记载,每当敌人有骁将夸耀,李世民总命秦叔宝出阵斗将,将其刺于万众之中,无往而不胜。
《五代史》中记载,刘守光的大将单廷珪,与周德威在龙头冈交锋。单廷珪说:我要出去与周德威斗将,今天我必要擒住他!于是,单廷珪出马和周德威斗将,他的枪快刺到周德威的背上了,周德威侧身避之,然后抓住单廷珪的枪奋力反击,单廷珪坠马,周德威擒住了他。
《金史》一书中记载,金太祖单骑追麻产,麻产弃马进入芦苇丛中。活蜡胡来问金太祖:“那是何人?”金太祖说:“那是麻产。”活蜡胡就进了芦苇丛中,擒之以出。在《毛子廉传》中记载,毛子廉入险阻中,被卢彦伦围攻,有两员大将骑马突出直冲而来。毛子廉射中其一,另一个挺枪刺来,几乎刺中毛子廉的肚子了,毛子廉避其枪,与之斗将,生擒之,此人是卢彦伦手下的名将孙延寿。
在《元史》一书中记载,杨子桥之战,姜才的军中有一人骑马跃出,直取张弘范。张弘范旋辔而返,转回身迎而刺之,此人应手而毙。在《张柔传》中记载,张柔攻打宋朝的滁州,宋朝的一员骁将突然骑马奔出,上前就抓住了张柔的马缰绳,将其拖入了宋军的阵中,这时,一颗飞石击中了张柔的鼻子。两军争斗,张柔才得以逃命。
在《明史》中记载,熊天瑞占据赣州,常遇春带兵围攻。熊天瑞的养子熊元震偷偷出城去找援军,常遇春正好带领几个将士外出,彼此相遇。熊元震起初不知道是常遇春,过后才知道,于是,他一个人骑马回来要和常遇春斗将。常遇春派出一员大将骑马挥刀迎战,熊元震挥动手中的铁挝,且斗且走。常遇春赞许道:“真是一名壮士也,放他走吧。”
在《汇书》中记载有明朝成化末年刘千斤作乱,康都督招募紫微山僧惠通带兵前往剿灭。惠通带兵直入刘千斤的大营,对刘千斤说:你起兵造反作乱,害得老僧上阵打仗,今我与你约定,咱俩各自用毡包裹各自的兵器,兵器头上蘸上白灰,进行斗将,身上有白点多者就算输。你如果输了,就当面自己把自己绑起来投降,你看行不行?刘千斤同意了。于是,两人斗将,从中午打到黄昏时分,刘千斤的身上尽是白点,惠通的身上一个白点也没有,刘千斤自缚投降。
在《柳轩丛谈》中记载,黄得功的裨将林报国,被土匪头子赵虎诱杀,黄得功出阵与其斗将,他挥刀便斩了赵虎。这时,赵虎的手下有一个外号叫“无敌将军”的人飞马而来,想斩杀黄得功,黄得功一个回合便将其擒拿,横放在马上而归。
说到底,古代两军对阵进行斗将的战斗方式,斗的不仅是武艺,其实斗的更是各自的士气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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