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 惟 高星雨

淮河晨刊 2019-03-26 06:46 大字

二十岁,正逢一生中最好年华。如果说二十年的生命里,有没有那么一刻让我感到“苍老”,我想只能是筱惟出生的那天。

2018年12月29日,侄女魏筱惟在滁州出生,她是我三姨家大哥的女儿。我自小在外婆家长大,与姨妈家十分亲厚,筱惟的来到,让我感受到一种特别的力量。我想,只有血缘才有这样的强大吸引力,将这个刚出生的陌生女孩与我紧紧相连,使我动弹不得。

“侄女”这个词我一点儿也不稀罕,我在父亲那边的辈分很长,我还未出生就有了侄女。到现在,我的侄女从几岁的到几十岁的都有,究竟有多少个我算不清。但筱惟的出生,我格外在意这两个字,我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最有权力最有义务叫我一声“姑姑”的人。

年间我回外婆家看筱惟,她像只懒猫躺在被子里,偶尔打个哈欠打发时间。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长大,不用思考任何事情。我看着她,总是想,她什么时候能长大呢?等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刚好四十岁。人至中年自然而然地盼望第三代人的出生,好像人类的繁衍都是在盼望中进行的。也许那时候我也会一代一代的盼望。人总是这样,只盼着别人长大,却从不盼着自己变老。可时光对谁也不曾偏袒,没有人能站在时间的横截面上,独自看别人长大、老去。

襁褓里的小丫头在眼下这个冬天,不是吃就是睡,没事还哼哼唧唧哭几声。大哥见我就说:“看她不哭的时候是个天使,哭起来的时候我都想把自己掐死。”我跟着笑,心想哭的是你笑的也是你,美滋滋的是你惨兮兮的也是你。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边抱怨一边疼爱,一边叫苦连天一边喜不自胜。像我母亲,昨天还在嫌弃我,我这一出门还没到站,就发来消息说舍不得我。原来这世间,最口是心非的不是恋人,而是父母。

中国人向来安土重迁,在同一屋檐下生生死死。“家”这个字,除了这一方水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诠释。外婆的屋檐,从年轻到苍老,从瓦片到水泥,从村子的这一头到那一头。大风来来回回地吹,淮河平原上吹来的清风带来了故乡的雨。一季雨一季雪,一季又一季,姨妈长大了,大哥长大了,最后一季雨雪下过,筱惟也长大了。后来,筱惟的弟弟妹妹长大了,再后来,风里雨里的故乡支离破碎。每个人都捡起一块碎片,走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去,那个叫“家”的地方,再次从一块碎片开始生长。

筱惟是我们家新一代的种子,在她身后排队的,是我们家未知的孩子。而这个最早探出脑袋的小丫头,希望她人如其名,若细竹韧而不折,所遇之人视她为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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