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阮爷爷
滁州市实验中学八(5)班张道阳
指导老师曹新悦
说来也惭愧,我印象最深、待我最好的老师,并不是伴我六年的小学老师,也非我幼时的启蒙老师,而是一位对我来说,极为重要,且在我的人格、语言习惯上有着方向标地位的辅导老师。
他姓阮,名我从来不打听,因为从刚认识到不舍分别,我对他只有一个称呼——“阮爷爷”。
他的身材不高,但很精神,50多岁的体格跟个20来岁的小伙一样。他双眼炯炯有神,可以用得上“虎目”来形容,和茨威格夸张描写的列夫·托尔斯泰相比,仍有过之而无不及。眉毛更是苍劲,整张脸,就是一幅古代英雄的脸部画像。
在他家学习时,用“打成一片”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从二小放学后,我便来到住山水人家的阮爷爷家,虽然路遥远,但已成为我日常作息的一部分了,丝毫没有半点辛苦或厌烦之感。甚至,我还会有些盼望,没错,就是盼望,我盼望着可以和他在一起学习。他就像个老顽童一样,知识渊博,学富五车,但没有半点架子,不像学校里的老师,一本正经,下了课也是不苟言笑的样子。
说了半天,他的本职也确实是一位老师,在紫薇小学任教,是一名语文老师。正因为受他影响,我才在语文课上特别活跃,也不说是刻苦,只是相对而言,我更在意一些。他的爱人是一位数学老师;一文一理,齐活了。
每到周末,我就在傍晚,带着作业去那里写字、品茗。每次去,阮爷爷都会准备一个茶壶,时令不同,茶水也不同。如夏日之炎,他便会泡上一些败火的茶,像金银花、甘草等,再放上一颗冰糖或添些蜂蜜,整个人都清爽了;冬日里,便是一壶红茶,温暖人心。每当我进屋时,爷爷总问一句:“渴不渴”或“累不累”,一句话,就足以让人一生难忘。每当我晚到,便能看到阮爷爷在门外等着我,一脸焦急,看见我时,又像孩童般笑了,一点儿也不做作,一点也不拘谨,十分豪放。说到豪放,阮爷爷虽是长者,且为人师,但并不太注意自已的仪表,夏天我穿个T恤,他也只穿一件背心或干脆不穿,可最后被他爱人强迫穿上一件。穿罢,还免不了嘟囔一句:“在阳阳面前,又不是外人。”多么可爱的一位老师呀。
豪放的同时,阮爷爷也有他细腻的一面。说来也不好意思,我的字还是他教的,现在看一看,真对不起爷爷当年的辛苦。他总是买一帖米字格纸,每行开头,他都亲自写一个示范。书法一流的他,写这几个字自然不在话下,可他是每一行开头都写上“家”“国”“人”之类的,后面还会把这些字的行书、草体写下来,好让我了解得更多。他用的是铅笔,却从不用卷笔刀。他喜欢坐在阳台上,把眼睛眯起来,用一把美工刀,慢慢地一下一下削,飞扬的笔屑飘舞着,落在衣服上也不管,好像阳光下,世界静谧得只盛得下他和铅笔以及那重复的动作。削出的笔很尖,他总先用笔在废纸上涂涂写写,直到笔尖变成圆头,再拿给我用,圆头的笔和他的性格一样,不伤人,只让你觉得舒服。
偶尔我写作业也会比较拖拉,有时甚至到8点以后还没结束。阮爷爷也并不着急。他会问我一句:“饿不饿?”我也毫不掩饰,“饿!”“好”,一声爽朗的答复后,不久,一缕缕从厨房偷偷溜出来的香味,一股劲地往我鼻子里钻。一会儿一碗蛋炒饭出锅了,他家有小碗,可给我用的全是大一号的碗。蛋炒饭拌牛肉酱,也成了我童年难忘的味道。
转眼,我就在阮爷爷那里度过了六年小学。六年里,我看着阮爷爷从儿子在警校到儿子结了婚,从没孙子到抱上孙子。我也知道,我快毕业了。
时间就像那茶壶里的茶,削着的铅笔和碗里的蛋炒饭,越来越少。终于,在那一天上午,嗯,是上午,阳光明媚。
“我要上初中了。”
“啊,这么快,上哪呀?”
“挺远的,实验。”
“噢,那里,不错,好好干。”
“肯定的。”
“那……那以后就……”
“以后不会来上课了——不过您放心,我肯定会来看您的。”
“哈,爷爷很开心,教了一个你这样的学生。”
“哼,别说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哈哈……”
风,吹动我俩旁边的湘妃竹,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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