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星照亮回家路 □韩国光
李华明站长带领工作人员送离家20年的兴德回家。图为李站长和被救助者的父母。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您一定很关注身边发生的寻找亲人的故事。
2019年1月10日下午五点多钟,蚌埠救助站李华明站长给我发来了几条微信和视频,我看后当时就感动得要流泪。这天下午,救助站的两名被救助者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李站长亲自带队,把一个离家20年、一个离家18年的失散人员送回了家。我当即就回了消息,明天上午去他办公室采写北斗星寻亲工作室的寻亲故事。
第二天上午天飘着细雨,八点半我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李站长却不在,我判断他早晨肯定突然又遇到了急事。果然过了十几分钟他便回了电话,说临时接到通知要在别处开一个重要会议。李站长工作太忙了,他让我稍等一时,马上让“北斗星”的工作人员领我去楼上。我利用这段时间就在救助站院子里看了看,进门不远的褐色假山正面刻着“心灵家园”几个很温暖的红字。我还想四处转转时,一位穿着藏青色制服的年轻女子轻声招呼了我,随即跟着她就到了四楼。四楼走廊里贴了很多已经寻找到亲人的红色“喜报”,被救助者的姓名照片、帮助寻亲的过程都印得非常醒目。我惊叹地说:“找到这么多了!”她说这只是比较典型的一部分,从2017年至今已为110多位失散人员找到了家。
我们走进宽敞的工作室,另一位年轻女子正看着电脑里的信息在打联系电话。她得知我专门来写工作室寻亲的事也很高兴,我和她俩立刻就熟悉了。她们让我快坐下来,我就在两人坐的位置偏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领我进来的那位叫陈乔云,刚才打电话的叫刘蓉倩。我拿出纸笔很自然的就说起了10日下午送回家的两位失散人员,陈乔云说她当时也去护送了,“离家这么多年又回到了家人的怀抱,真感人啊!”第一个送回家的他,在江西赣州救助站生活了四年,被称为“赣救十六”,当地救助站通过他偶尔发出的口音甄别他是“安徽人”。2018年12月27日,把他转送到了蚌埠救助站,他暂时就来到了位于天河北岸的救助安置点里。刚入站时工作人员询问他姓名,他就傻傻地回答“赣救十六”,或只是傻笑不说话,寻亲工作人员当日就在“今日头条”上发了寻亲公告,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工作人员没有放弃,多次耐心地询问,说出了安徽境内的一个个大小地名慢慢启发他,终于他愿意开口了,说出了父亲的姓名,音译叫“刘贵文”,家在“湾刘村”。“湾刘村”在哪里呢?工作人员开始利用网络细致搜索,安徽定远县仓镇真有一个叫“湾刘”的地方。接着工作人员就用电话与疑似的户籍地取得联系,仓镇有个村子确实有一个失踪近二十年的村民,两者的相关信息比较相似,但失踪的村民父亲姓名却和他说的不一样,随即进一步又和这家人取得了联系。为了确认他真是刘家走失的儿子,工作人员陈乔云通过手机微信让他和对方视频对话。年迈的母亲一眼就认出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并叫出了他的小名“兴德”,他在小陈的手机前看着自己的母亲,连连答应着“哎,妈妈,哎,妈妈”。兴德的父亲是个盲人,他在对方的手机前已听见了儿子的声音,激动得说:“可认得我?兴德,兴德!”“爸爸,爸爸,认得!”他盯着屏幕喊得很真切。随后兴德的母亲就来到了救助安置点,母子相见,互相搂抱着泣不成声,母亲的容颜虽已老了,可母亲的怀抱仍然温暖如初。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母子俩亲热的样子故意问:“这是谁个?这是谁个啊?”从小得过脑膜炎的兴德搂着母亲不松手,说:“这是我妈啊,我娘啊!”人不管年龄多大,在母亲的面前依然笑得像个孩子。他母亲至今还记着儿子右腿弯处有胎记,儿子坐下捋起裤脚,母亲贴近儿子幸福细心地看了起来。10日下午当他被送回家时,双目失明的父亲摸着兴德的脸和身子就哭出了声。
10日下午第二个送回家的叫“陈某刚”,他是一名街面流浪人员,全身衣服破旧不堪,蓬头垢面,2018年12月13日,经公安巡逻发现后护送入站。他严重精神异常,入站手续办理后就送到了荣军医院救治,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在今日头条和全国寻亲网发布了寻亲公告,并多次去医院看望询问。一次询问中病情好转的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姓名和“长丰”两个字,经过公安人口信息系统核查,又经过当地政府部门联系核实确认了身份。“陈某刚”,1969年生,长丰县造甲乡某村人,十八年前去上海走失后一直就杳无音信。为了让他尽早与家人团聚,李站长带领工作人员,驱车又从定远赶往长丰护送他回家。由于头天刚下过小雪,有的地方是泥泞的土路,车轮子都打滑,可想到他的姐姐和外甥女已赶到了村口迎接,李站长率先下车带头将车子推出了“泥窝”。那姐弟相拥的场面让人不得不动容,车子开到家门口时,一排烟花嘭嘭响起,他96岁的老母亲拄着拐杖也被人扶了过来,老人家快到儿子跟前慌得丢掉了拐杖,她一把抓着儿子伸来的双手就说:“孩子,你总算回来了!”
那天我在寻亲工作室收集材料,快到中午时李站长开会后忙赶了过来,我进了他的办公室就夸奖说:“你们真是做了好事了!”接着就问起了这个“北斗星”名字是谁想出的?他说自从2017年3月调到了救助站,每天看着一个个被救助者的眼神,打心底都盼着他们能早日回家团聚,于是4月份就专门成立了这个寻亲工作室。工作室的名字是李站长起的,名为“北斗星”,就是想借天上这个方位最亮的星辰,为被救助者照亮一个回家的方向。他说你再到救助安置点深入采访,更生动的寻亲故事还有很多。我中午在救助站食堂吃了饭菜,急不可待地跟着安置点的负责人谢贵峰科长驱车就到了地方。一位叫许冉的工作人员接待了我,她才24岁,说话柔声亲切。她带我参观了一番,没想到这里住宿条件这么好,每个房间都有立柜空调。成串的香肠、咸鸡咸鸭已挂在了伙房门口的竹竿上,院子的拐角圈养着公鸡母鸡还有大山羊在叫着。小许说,在这里的安置人员多是有着智力或精神障碍的人,我们去吃饭的大厅看看时,许多男女都扬起手“啊、啊”乱叫着。“他们难道不想家吗?”“怎能不想呢,聋哑人杨老汉和哑女最想家了,但现在已为他们找到家了。”小许回答说。
流浪聋哑人杨老汉是2015年9月由公安部门护送来的,他目不识丁,没有学过正规的手语,从他焦灼的神态中可以看出他一直在想念家人。救助站工作人员为了摸清他家的线索,真是想了不少办法,除了通过各种途径发布寻亲公告,还找了不少会打手语的专家与他“对话”,结果双方都弄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杨老汉有时想家急得咬着牙、右拳直砸自己的大腿,后来他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与另一位哑女去菜地干活,还互相“哦哦啊啊”乱摇着手,他俩扛着锄头一同回来的路上还笑盈盈的。2017年4月下旬,救助站工作人员通过全国失踪人口档案库,终于与他的家人联系上了,结果让老人回家时他竟要等到过了年再回去,不愿意走了。他的几个侄子哪能等得了啊,5月4日上午,杨老汉不舍地整理好衣服,他离开时含泪挥着手,哑女跟在后面手捂着眼也呜呜哭了。杨老汉虽单身一人可家族庞大,救助站的车刚开到山东梁山县的一个高速路口,他的几个侄子已迎了过来,车门刚拉开他们就抱住了杨老汉,接着一起跪下给他磕头,又转身给救助站的工作人员磕头。去往他家有一段白杨树掩映的乡路,路上拥满了来接杨老汉的乡亲,穿着喜庆服饰的擂鼓队将大鼓敲得震天响,他的侄子还在村里请人搭起了大舞台庆祝老人回家。救助站人员跟着杨老汉每走几步远就有人要和他握手拥抱,场面相当隆重热烈。聋哑人杨老汉在当地是个人缘好的人,村里人办丧事他总是忙前跑后帮助别人。老人回家时,他96岁的大爷骑着三轮车也赶到现场,他说杨老汉在外一定会遇到好人的,他还会回来的!
这里帮助寻亲的故事限于版面我不敢放开写,那个已找到家的成年哑女常被工作人员忆起,她爱笑爱“臭美”,也爱独自“跳广场舞”。她早先想家时就流着泪在纸上用笔画自己的家园:两间房子,还有竹子、树木等,上面还写着一些看不明白的字,工作人员也帮助她上过电视综合频道“等着我”栏目也没有结果。2017年7月工作人员借助公安人脸识别系统终于为她寻到了亲人,这也是安徽省首例利用此技术为失散人员找到家的成功案例。
北斗星寻亲工作室的工作人员长年累月投入在寻亲善事中,默默付出了无数艰辛,他们真挚善良的心也和北斗星一样清澈明亮!
作者单位:蚌埠中环水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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