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左江岸
□黄尚茂
位于左江之岸的崇左市是一座古老而又年轻的城市。江岸上,满目斑驳的城门,盘根错节的榕树,纵横交错的青石板路,见证了历史的沧桑;而火红的木棉花与翠绿的甘蔗林又给这座沧桑的南国边疆小城披上了充满青春活力的外衣。农丽婵的诗集《江岸》就是在这里创作完成的,写的也是这里的风物、风情、风韵。
意象选择是决定诗歌类型的重要因素。《江岸》在意象选择上坚持了质朴、率真的原则。淡淡的云、轻柔的水草、草尖上的露珠、黄色的木槿花、悄然绽放的喇叭花、村口的大榕树、带着耙印的水田、奔流的红水河、河边的小屋、毛茸茸的蒲公英、漂浮的水葫芦、绿色的芭蕉叶、红色的三角梅、延绵的山峦、火红的木棉花、满山的甘蔗林,等等。这些意象来自壮乡大地,带着乡土气息。总体而言,《江岸》的南国边关风物意象包括了花草树木、游鱼飞鸟、乡间小路、壮家村寨等。在意象刻画上,作者没有刻意追求陌生化的效果,也没有对诗歌语言进行特别雕琢,因而显得很简约,但也很不简单,那是一种从诗人内心深处流淌出来的真诚与美好,给人一种清朗绝俗的感觉。如《春分》《风来过》《故乡在梦里》等。这与农丽婵“物我合一”的审美追求有关,也和她“和自己对话/和寂寞对话/和世间的一切对话”的言说方式有关,亦或是和她“我从没把诗歌当作语言艺术/它只是一枚小小的创可贴罢了”的诗歌治疗生命与情感创伤的诗观有关。
高尔基曾说:“不可忘记,除了风景画之外,还有风俗画。”《江岸》除了描绘左江之岸的风景,还展示了在这岸上生活的壮家儿女的民俗风情。如《“伦”》表现了面对民族的苦难与伤痕,不沉沦,而是选择乐观与崛起的情感;《我的神灵》表达了对祖先历尽艰辛、不辞劳苦、无私奉献的歌颂,以及对以歌诉说人生悲苦的描写;《三月三》表现了壮家儿女在这个节日做五色糯米饭,祭祀祖先,用枫叶驱邪的习俗;《写给我的民族》表达了对民族传统文化如何得到更好传承与发展关切;《定语后置》表达了对民族语言深到骨子里的认同感;《红水河》把布洛陀、壮锦、百鸟衣等壮族文化符号融入诗中,使诗歌展现出强烈的族性特征;《我是你散落在天边的孩子》把花山岩画看做“我”的神灵、血液、眼睛,同时还表现出了希望花山岩画与天琴艺术得到活态传承与保护的愿望;《中元》展现了在该节日回家祭祖的情形。此外,《江岸》中的部分诗歌还借鉴了壮语山歌的形式或受到壮语山歌启发而进行个人的诗歌创作。这属于农丽婵对民间歌谣的再创作,很有力度地展现了民族民间文学的魅力,以及对其进行再创作的可能性,也彰显了农丽婵诗歌的族性特征,正如她在诗中所言“我本属于故乡延绵的山峦/属于没有断流的红水河”。
农丽婵的部分诗歌中对民族文化书写以及对壮族民间歌谣的再创作,进行这样的实践或许跟她读硕士研究生时所学专业为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专业有关,亦或是与她所追求的诗歌理想的多元化有关。因此,在《江岸》中,既有个人情感流露的“小诗”,也有向民族历史、文化、精神深度开进的,显得厚重而有历史感的“大诗”。
诗人的心灵是敏感、细腻的,女性诗人尤其如此。生活中的花开花落,岁月里的潮起潮落都能引发内心悸动,触及敏感情思。《江岸》中的《风》《雨》《月》都是面对日常生活的小事,小景有感而发,触景生情;《春分》《立夏》《秋思》《深秋》《冬至》等,则以岁时物候变化的特定时间节点为卷轴将生命多彩的画卷展开。
诗人要有悲悯情怀。《江岸》中的一些诗歌也表现出了作者的悲悯情怀。《母亲》《无知》是对亲情的悲悯,《路》是对底层民族文化习俗的悲悯,《我和那些女人》是对底层女性的命运书写和悲悯情怀。这些诗是作者用冷峻的目光直面现实,直抵心灵深处。
农丽婵作为在高校院系担任行政职务的教师,日常的管理、教学、科研任务都比较繁重,但即使是这样《江岸》还是能够面世,足以见其对诗歌的爱。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农丽婵写诗可以说是“乐之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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