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洋的“诗与远方”?胜阳
施洋为安徽省青阳县杨田镇文阳施家(黄家冲,即黄泥村)文阳公施德民第十七世孙(其祖施芳德乾隆年间迁徙到湖北竹山县定居)。在1923年2月为国捐躯时,年仅34岁,施洋真是“生的平凡,死的伟大”!他的死唤起了千千万万的沉睡中的中国人,绝对称得上“光宗耀祖”、彪炳史册。
这种荣耀,写在了《施氏宗谱》上,也写在了武汉市武昌区和湖北省竹山县的土地上。1953年,武昌洪山修建了施洋烈士陵园,镌刻着董必武1957年的题诗:
二七工仇血史留,吴萧贻臭万千秋。
律师应仗人间义,身殉名存烈士俦。
1993年5月,中共竹山县委、县政府在县城中心竖起了5米高的施洋烈士铜像,建立了“施洋纪念馆”“施洋生平事迹陈列馆”。施洋的牺牲,证明了中国共产党是工人阶级自己的政党,是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政党。
一句话,施洋有自己的“诗与远方”。
对于一个出身于没落中的书香世家孩子来讲,好的家风使施洋从小受益良多。1915年,已经26岁的他从竹山县麻家渡徒步走了半个多月到武昌求学,并顺利考入湖北私立法政专门学校法律科。施洋从此开始接触到最新潮的民主与法制思想。面对华夏满目疮痍,这位从湖北贫困山区走出来的小伙子从此视野大开,懂得了救国救民必先改革政治体制、推行民主法制的道理。1917年毕业后,他怀揣着写有“甲等第一”评语的本科毕业文凭,试图在武汉大展宏图。两年后,他先是顺利拿下律师证,后又通过努力当上了武汉律师公会副会长。
1920年秋,施洋在武汉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成立的马克思学说研究会。1922年6月,施洋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7月底,施洋领导汉阳铁厂工人罢工取得了胜利后,参与组建武汉工团联合会,并被聘请为该会法律顾问。这位“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一介书生,在武汉的八年时光,曾担任过二十八个工会的法律顾问。生活虽说不算富裕,但确是个“非常体面的职业”,也有着“头戴红顶瓜皮帽,身穿缎子马褂,脚穿黑漆皮鞋,带块怀表的潇洒”。1923年2月4日,京汉铁路工人举行总罢工,施洋是罢工的领导者之一。他积极组织武汉工人和学生进行反对军阀吴佩孚、萧耀南的游行示威。2月7日晚,施洋被反动军警逮捕。在敌人的法庭上,施洋怒斥军阀镇压工人运动的滔天罪行,以大无畏的革命气概压倒了敌人。2月15日凌晨,敌人将施洋押赴刑场,执行枪决,虽时年34岁,但是正气凛然万古存!
烈士的血没有白流。中国人民更不会忘记施洋。施洋烈士陵园建在武昌郁郁葱葱的洪山南麓,占地28亩。后来经过几次维修扩建,如今成了全国重点革命烈士纪念建筑物保护单位。陵园内苍松翠柏,异常庄严。陵园大门前的施洋雕像虽然有点斑驳,但其眼眸依旧透着一股正义的力量。透过他坚毅的眼神,我们仿佛回到了1923年“二七”大罢工时,一幕幕革命的潮流再次涌现在我们的眼前……
从陵园山脚带着敬仰之心拾阶而上,第一层是27阶,第二层是27阶,第三层还是27阶。这是设计者的独运匠心,蕴含着一个永恒的真理:“二七”惨案中54位烈士的血真的不会白流。付出终有回报!
很久以前有一部电影叫《风暴》。那是1959年由导演金山执导的一部反映“二七”京汉铁路大罢工的彩色故事片。想必这部故事片是后人对施洋最好的纪念。
施洋曾在华中师大的前身,湖北私立法政专门学校就读过。而今依然在施洋的雕像前摆放着一些“师弟师妹”们送的花圈,缎带上写着泰戈尔的诗句;
生如春花,灿烂无比;
逝如秋叶,静美异常。
秋叶逝去落地无声,烈士之死何其壮烈!仅在汉口,当时就有数千人力车夫跪地痛哭,整个武汉三镇“万口齐声哭,哭声直遏八荒外”。悲哉!壮哉!
秋来岁月静好。在施洋的一世祖文阳公的家乡,青阳县杨田镇黄家冲,当地施家后人在此建设一座以施洋为主题的法治文化广场,介绍施洋故事的四幅墙画和生平事迹展板再现了施洋先生的“诗”和“远方”。也让我再次想起施洋烈士的“伟大”以及人们对他的美好回忆!
包惠僧曾经回忆说:1922年5月1日,为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一大清早,施洋就来到了汉口租界人力车夫工会会所。他拿出100块大洋,让人去面包房定制6000份面包,而且叮嘱:“把每个面包都印上‘劳工神圣’四个字,让车夫工友们感受到昔日做牛马,今日做主人欢庆自己节日的喜悦。”100块大洋可不是个小数呀,足够当时一个车夫挣一年的。难怪本该家境不错的施洋,在临牺牲前写给妻子的信中有这样一句话:“床头金尽,柜无半斗存粮”。
施洋在信中还写道:
你问我:“你一个有名的律师为啥还这么穷?”我说:“挣了一些钱都接济穷苦工人、车马夫们了。”你不仅没有恼怒,而且望着我发出会心的笑:“应该这样。”眼看中国尚在黑暗专制的地狱中,我无法躲进黑暗的小阁楼谋自己的一己之福利,我无法平静安分地做一个职业律师,我希望借民主、法制的宝剑削平这不平的“世道”,虽败犹荣,虽死无憾。铿锵之语,落地有声。施洋,不愧对列祖列宗,应该说他是中国律师界的骄傲,也是黄泥施家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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