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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中的余光中 赵宏兴

安庆晚报 2017-12-20 12:26 大字

江南三月,莺飞草长,杂树生花,那年我去池州开三月三诗会。报到时,我在接待手册上,赫然看到余光中的名字,让我感到惊喜。

在宾馆住下后,我和朋友去新华书店买书,看到一个学生样的女孩子,在书架前寻寻觅觅,她看到我们也在找书,就拿出一张纸让我看,问哪里能买到这些人的书。我一看,上面就有余光中的名字。原来,她听说余光中来了,就来买书,想找余光中签名。经她的提醒,我也想买一本余光中的作品集。我们找了一会儿,偌大的书店里竟没有找到,很失望。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我决定去房间里拜访余光中先生,在电话里约好后,我就上楼去了。站在我面前的余光中先生,穿着灰色的高领羊毛衫,背带裤,个头不高,面孔清癯,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满头的银发,连眉毛和短短的胡须也是银白色。我从没见过如此纯粹、宁静的银发,它经过岁月的淘洗,没有一些杂质和喧嚣。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来,寒暄过后,我想和余老合个影,余老同意了,让我把窗帘上的白纱拉出来,说,白纱做背景好。照完相,我和余老谈起了创作,余老提笔给我写了几个字:“曲高未必和寡,深入不妨浅出。”余老在白纸上一笔一画认真地写着,字里行间有着飘逸和儒雅的气息。

能得到余光中的手书,我高兴极了,为了不影响他的休息,短暂的交流后,我就告辞了。余老一直送到门口,我一再弯腰表示感谢。

第二天上午,是诗会的开幕式。余光中的面前,围满了慕名前来签名的学生和文学青年,他埋头不停地写着。会议人员怕影响会场的轶序,只得一遍遍地阻拦。到余光中朗诵诗歌了,余光中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走到台上,他穿着一件羽绒袄,头戴一顶格子鸭舌帽。余光中朗诵的是他自己的诗《寻李白》,“酒放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口一吐就半个盛唐。”他拿着诗稿,先是摇晃着脑袋吟哦一番,然后,再进行朗诵,有着古典的风格,台下响起一阵阵的掌声。

第三天上午,我们去九华山。山上的雾很大,对面看不见人,气温下降了很多。大家都走到前面去了,我们几个人陪着余光中夫妇慢慢地走着。余光中和老伴边走边相互叮嘱着注意保暖,不要冻着了。在老伴的提醒下,余光中戴上了手套和口罩。北京的一位小姑娘衣服穿少了,冻得抱着膊子直打哆嗦。余光中和老伴讨论着,把老伴身上的小袄脱下来给她穿,因为,老伴还有一件小袄在车里,那件小袄是黑色的,有点老气,身上的小袄是红色的,小姑娘穿合适,小姑娘穿了感动无比。

浓雾中,前面的同伴很快就看不见了,我们不得不打听乘缆车的方向。余光中感概地说:“雾,是柔软的。但比坚硬的东西更有力量,它能把清晰的世界,变得混沌了。”余老的心中是否生起了诗意?

因为走得慢,我和余光中谈大陆文学与台湾文学的区别。余老说,台湾文学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是老人们写思故乡的诗,六七十年代,是写传统诗,现在是写城市诗,什么流派都有了,杂的很,台湾毕竟被日本统治过五十年,因此,在文化上受到日本影响深些,就像香港受西方文化影响一样。

在百岁宫,余光中和夫人在辉煌的大雄宝殿里认真地看着,余老满头的银发在黑糊糊的一片头颅中,更加醒目和虔诚,让我体会到海峡两岸共同的根。在肉身菩萨前,两人久久地凝视着。我轻声地对余老说,这是贴了金的肉身菩萨时,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来到正厅的蒲团前,两位老人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完了,老伴向箱子里投了一枚纸币。

在凤凰松的指示标牌上,余光中用手指着那行英文字母说:“这里少了一个O。”然后又补充说,“我是外语系毕业的,不会错。”余老这一指正,让众人惊诧,没想到他这么高的年龄了,记忆仍然如此之好。导游说,她带这么多年的游客,也没有人指出过。

从九华山回来,晚上就是告别酒宴了。酒会上,主持人邀请大家唱歌,两位诗友就合唱了余光中的《乡愁四韵》:“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水/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

过去,这首歌在罗大佑沙哑的嗓音中,是怎样的在大街小巷里飘荡,现在听起来,仍然热血沸腾。两个诗人唱得很投入,余光中坐在酒桌前,满面红光地微笑着,和老伴合着节奏拍着节拍,满头的银发在灯光下,洋溢着智慧和学识,辐射着一位诗人永恒的魅力。歌唱完后,余老也兴奋地走到台前吟哦了一首诗。

短短的三天相处,诗会散了,余老走了,但我的眼前还是晃动着他满头的银发。这种白是莫奈笔下的色彩,有着深刻和变幻,增加了这个春天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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