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人《观舞图》“后世墨色变革之滥觞”
■边钰
春节,人们常常载歌载舞,表达着自己对新一年的期盼。在出土文物中,也不乏这种再现蜀人载歌载舞迎接重大节庆活动的场景。
1975年成都曾家包墓出土的“舞乐宴杂技”画像砖、1956年彭州市太平乡汉墓出土的一方“盘舞观伎”画像、1996年广汉新平乡“宴舞”画像砖……这些作品均神形并茂地再现了蜀人载舞场景。而由汉代蜀人绘制的《观舞图》更是这类宴乐主题中的一颗“明珠”,这件纯用墨的“墨画”出土于朝鲜乐浪郡城遗址东汉王盱墓(今朝鲜平壤市乐浪区土城洞),描绘了宴会起舞的欢乐场景。画中,人物浓淡墨色变化,颇有意趣,著名美术史专家顾森更是将《观舞图》评为“后世墨色变革之滥觞”。
或是蜀地水墨画源头
1925年,在朝鲜乐浪郡城遗址东汉王盱墓(今朝鲜平壤市乐浪区土城洞)的挖掘中,一批刻有“蜀郡西工”“广汉工官”(当时政府设在四川的官办手工业工场制造)的文物引起人们的注意。《观舞图》(也称《羽衣舞人图》或《胡人舞蹈图》)就是其中之一。这件作品绘于王盱墓的一玳瑁小盒(饰品盒)的玳瑁薄片上。画面中央有叶状4枚,叶尖有长帽裘衣人物4人,身形摇摆。画作下方中央也绘有一裾坐、扭头举手的男子,呈舞蹈姿势。周边围满了观舞人群。这些人物仪表生动传神、线条流利奔放。
和一同出土的《西王母》漆盘画等不同,《观舞图》不是便于保存的漆画,而是墨画。作品可以清楚地看到,墨作“面”用之处有似后世的浓墨,作“线”用之处则像后世绘画所用的淡墨,加上大量未上墨的空白,生出一种浓淡虚实的墨色效果。细细观察,还会发现,画作在用线上,以劲细的高古游丝描为主,但加上一些起笔、收笔和速度上的变化,颇有一点“妙在半工半意之间”的趣味。这些人物,或立或蹲,或动或静,造型比较准确而匀称,反映出汉代人以颀长为美的审美观。在著名美术史专家顾森看来,虽然《观舞图》的用墨,还谈不上墨色的变化,但从“以墨为线”到“以墨为面”这一进步而言,则是“后世墨色变革之滥觞”,也就是说,在此画之前中国还没有这样用纯墨绘的画。
四川社科院艺术研究中心主任唐林介绍,在著名美术史家郎绍君、蔡星仪主编的《中国书画鉴赏辞典》上,《观舞图》作为唯一一幅墨画被收录其中。该书仅收录50件从新石器时代至秦汉时期中国最著名的绘画作品。和《观舞图》一起入选的,还有秦瓦当纹《奔鹿》、洛阳西汉墓壁画《宴饮图》、长沙马王堆西汉墓帛画《引魂升天图》等名篇。
蜀地艺术远赴海外
那么,《观舞图》为蜀地哪一位艺术家所绘?由于玳瑁小盒上无铭文,无法考证。不过,和《观舞图》一起出土的还有不少刻有产自蜀地的漆器。这不禁让人好奇,为什么汉代蜀郡会有这么多精美的漆器?
《汉书·地理志》或许给出了答案。书载,西汉有八个郡设工官,其中的蜀郡、广汉郡,是以生产贵重漆器著称,主要是供皇室享用的贡品,有的漆器在铭文中有“乘舆”字样,说明它们是皇帝的御用品。其中技高艺绝、精美无比的镶嵌漆器(即用金、银或铜薄片嵌镶在漆器表面,并镂刻花纹的漆器,也称为错金银漆器),实属价值连城的珍品。
对于四川文物为什么会远至朝鲜,唐林也给出答案:“目前学界有两种看法。大多数学者倾向于这批漆器在内地生产,由内地派驻的官员带入朝鲜半岛。这批漆器在主人死后,随即被用作随葬品。还有一部分学者认为,朝鲜乐浪漆器是由当地匠人仿造内地漆器的样式、工艺,在四川技师监督下完成制作的。”
可惜的是,如今《观舞图》具体藏于何处,没有多少文字记载,还需要进一步挖掘。“不过,《观舞图》的图片可以在《中国绘画通史》《中国书画鉴赏辞典》《中华文明史第三卷秦汉》等书上看到。”唐林认为,作为“后世墨色变革之滥觞”的样本,这件作品在研究汉代美术和中国水墨画变化上,均有着不可忽视的历史意义。(本文来源:四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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