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藏虎豹水藏龙蒋兮湄
蒋兮湄撰文/供图
?在成都平原周边的葛仙山、青城山等地,以前都常有金钱豹出没。
?上世纪30年代,张善孖、张大千兄弟在苏州网师园居住5年,养了一头老虎“虎儿”,既充任美术模特儿,又是宠物。
?张大千在青城山居住时,曾饲养鸟雀和幼猿,还养了一头金钱豹。他作画时,豹子就卧在画案下。
张善孖的宠物虎儿
青城山道观园明宫始建于何时不详,明万历年间(1573—1620年)重建,称清虚观,明末毁于兵火,清咸丰九年(1859年)重建,因供奉园明道母天尊而得名园明宫。宫门两侧,翠竹作篱,青松相伴。有一副门联由清末江苏沭阳书画家周宗濂所书,据说对联为郑板桥所撰:“栽竹栽松,竹隐凤凰松隐鹤;培山培水,山藏虎豹水藏龙。”
晚清、民国时期,山野灵物受惊扰,不断出现杀虎毙豹的勇士。毛泽东词“我失骄杨君失柳”提及的“柳”——柳直荀,他父亲柳午亭是武林高人,可称为“老柳”。上世纪30年代,50岁出头的柳午亭从长沙城里步行回乡下,一只豹子从林中窜出,扑了上来,赤手空拳的柳午亭用“八拳”应对,几招便制服豹子,令其毙命。长沙的报纸以《昔日武松打虎,今日午公打豹》为题,登载了这一新闻。
20世纪30年代,张善孖、张大千兄弟在苏州网师园居住5年,养了一头老虎,赐名虎儿。虎儿既充任美术模特儿,又是宠物。上下集画册《张善孖张大千兄弟合作山君真相》1935年在上海出版。后来虎儿突发暴病,病死于木渎镇灵岩山。几十年后,张大千题“先仲兄所豢虎儿之墓”移送苏州,为老虎立碑,留下一段艺坛佳话。
1970年,成都著名国画家钟知一自大凉山买回小熊一头,后来体格大到无法收拾,就放到成都市人民电影院去看门,最后送至动物园,算是找到了最后的归宿。
历史上喂养猛兽的名流不少,近代名儒、山西省图书馆创办人柯璜(1876—1963年)早年在太原文源巷的文庙办公时,饲养过一只金钱豹,豹子对他最相亲近,他还能带着它在文庙里走来走去;那只豹子一看到主人过来,马上在地上打滚耍玩,好像很会讨好的样子。柯璜对子女说,这就是无机心的妙处,豹子知道你不会伤害它。柯璜的四个子女在性格上都多少有些质朴忠厚。
张大千青城山蓄豹
张善孖、张大千兄弟一直深具“虎豹情结”,1938年冬季,张大千携家人在青城山上清宫居住,因为虎不易获得,但豹迹遍及青城山野。传记《画坛巨匠张大千》记载,一个傍晚,青城山上已是夜色朦胧,张大千偕夫人及心智、心瑞、保罗到上清宫前面的旗杆附近散步,突然从不远的一条深沟里传来豹子的吼叫声,其他人都被吓慌了神,只有张大千镇定自若。他让大家都回去,那时他目力尚好,要留下看个究竟。夫人拗不过,只好领着孩子们先回家,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张大千面带笑容返回,他说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想等豹子出沟,但总是只听吼声不见豹子踪影,后来吼声越来越远,只好回来了。
张大千先后在青城山寓居4年多时间,青城山的古迹与美景激发了他的诗情画意,他曾在此作画1000余幅。《都江堰文史资料选集》记载,张大千在青城山饲养了一头金钱豹。这位“青城客”不仅种有数百棵梅树,还饲养鸟雀和幼猿,飞禽走兽伴其艺术生涯。庭院枝上栖息的白羽鸟,张大千名为“玉鸦”,有时也称为“雪鸦”,是张大千在青城及成都蓄养的一种异鸟。
有朋友送了他一只小豹子,他作画时,小豹就伏卧在画案下,夜里则睡在他的床边。他登山振衣长啸,豹子服服帖帖地跟着。张大千由名人到大家,与他在青城山“搜尽奇峰打草稿”大有渊源。1939年的一天,他对次子张心智讲了一番人与动物的宏论:
“人们都很怕老虎和豹子,认为它们会伤人吃人。其实这些动物是可以在家里养的,就像养猫、养狗一样。还有人说养这些虎、豹,必须从小把它们的门牙敲掉,才不致有危险,可是事实证明我过去和你们阿爸(指二伯父张善孖)养的老虎和这头豹子,都没有敲掉它们的牙齿,也没有关在铁笼里。你们看,这豹子不是和我们生活得很好吗?
但是,我绝不养狼。人们在吵架时,常骂对方是狼心狗肺。事实上,狼也确实是最残忍、最忘恩负义的动物。你辛辛苦苦把它养大,到头来,它会毫不客气地反咬你一口!”(张心慧夫人苑仲淑《南望何时拜梅丘》,载宁夏政协文史资料研究会编《张大千生平和艺术》,中国文史出版社1988年3月版,312页)
张心智补充回忆:“爸爸不仅在苏州网师园与我二伯父养过虎,还在青城山养过一头豹子,记得是一位朋友送的。开始只是个十来斤重的小豹子,后来经我们喂养,长成了一头约二米长、重五六十斤的大豹子,毛光色美。爸爸和我们在青城山散步时,它总是跟在后面。爸爸作画时它就卧在画案下,夜里则睡在爸爸的床底下。开始,我们弟兄姊妹怕它咬人,总是望而生畏。”
张大千隐居青城山,临摹宋元名画,达到了艺术的第一个高峰。青城山历来盛行炼丹,晋代青城山道士皇甫士安著有《养丹诀》一卷。历代青城山道士都有炼丹之书,收集常用药物名称及丹药的制作和用法百余种,这种炼丹术和丹药,丹道称为外丹术。但外丹显然是根据内丹而来。道教称气功为内丹术,身体为鼎炉,精气为药物,元神为火候,精、气、神在体内凝聚不散。
这头豹子结局如何?目前无从得知。在张大千的意识里,虎豹之神已随哥哥张善孖而去,所以我们无缘目睹张大千笔下的虎豹。既然如此,他只能是“神猿转世一大千”。
葛仙山的金钱豹
成都平原北面的彭州一线,一直是豹子栖居的领地。
彭州位于成都平原的西北边缘、龙门山脉的腹心地带,其地理位置和形态比较特殊,从东南向西北微微倾斜,呈“春蚕”形状,平原、丘陵、高山各占三分之一。以丹景山的“彭门阙”为界,中北部的湔江河谷流域是古蜀文化的“子宫”,蚕从、柏權和鱼凫三代蜀王都曾在此定邑兴业。湔江河谷的北部包括小渔洞、龙门山两镇全部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白水河自然保护区。中北部的葛仙山、白鹿两镇又是国家级地质公园——龙门山国家地质公园的主体园区。这里的动植物物种多样,保护较好。
据说,1950年前后,当地山人曾在葛仙山一个叫猫窝窝的地方看见过老虎的踪影。豹子的绝迹应该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后的事了。据《今日彭州》的记者、诗人舟歌回忆:他的老家在彭州市葛仙山镇官仓村二社,他小时候听见过家人讲,他们村三社一个叫唐公平的乡人和几个农民从村里出发,去白鹿镇上书院为生产队担洋芋(土豆)种,由于路途遥远难行,中途在葛仙山广深洞住宿,半夜突然遭遇豹子。半夜时分,唐公平起来点叶子烟吃时,从洞内往外,借助稀微的夜光,一眼就看见了一头花豹眼睛泛着可怕的幽蓝之光,望着洞里,见有人,立即向洞内发出“虎—虎—”的攻击性声音。吓得洞内四个农民赶忙操起扁担,在洞壁岩石上拼命地使劲敲打,并高喊“打豹子!打豹子!”大约半杆烟左右,那头花豹(金钱豹)才慢慢地掉头离开……
舟歌回忆,这个关于豹子的故事,在他心里留存到现在。如果说,夜晚天黑,光线暗看不见豹子的真实身影,上面这个故事缺乏可信性。那么,下面这个故事完全可以作为上世纪70年代中期,彭州市葛仙山上还有豹子出没的佐证。1977年,原温江地区教育局按照电影《决裂》反映的当时极“左”路线的产物——“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模式,依葫芦画瓢,在彭州(当时叫彭县)办一所类似的学校,解决工农子弟读大学的问题。当时彭县革委会把办学地点选择在葛仙山上。这座山从成都平原突兀而起,山质为卡斯特地貌,山里溶洞遍布,残破的寺庙房屋犹存。在物质条件极乏又需发扬“艰苦奋斗”精神的70年代,可以用作教室。
经过当地努力,学校办起来了。当时葛仙山镇叫万年乡,所以学校名“彭县万年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初设农机、医士、文化三个专业三个班,200多名当地贫下中农的优秀子女被推荐入学,校长叫陈德清。陈德清正是舟歌的高中政治老师。据舟歌讲,陈德清老师给他讲过,一天清早,两名“共大”学生去距离教室两三华里的雷声洞挑水,在洞口前十余米远的地方看见豹子。当时,山路上还弥漫着浓浓的晨雾,一头豹子,大如小牛,挡在两位挑水同学的路前,张嘴打着呵欠,吓得两位同学丢桶就逃,到了校舍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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