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春光无限 不分古今

成都商报 2022-04-10 00:57 大字

天气和暖,阳光明媚,春意盎然。

唐朝,杜甫和薛涛在成都游摩诃池;宋朝,浣花溪游江是成都人春游的高潮;由清至民国,杜甫和薛涛的故居也渐渐成了公园。从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开始,成都就已经是一座雪山下的公园城市。

如今的成都人春日踏青与唐宋古人一般无异。春光无限,不分古今。

公元759年的冬天,饱经战乱之苦的杜甫到达成都,寄居在西门浣花溪畔的一座寺庙里。依靠亲戚、朋友和同僚帮助,他开始营造自己长居的住处:草堂。

自秦汉三国以来,成都就有在住宅周围种植果树的通行做法。当时的成都气候与后世相比更加温暖湿润,因此晋人左思的《蜀都赋》里才有“旁挺龙目(龙眼),侧生荔枝”的记载。杜甫向县令萧实要了一百根桃树苗,另外还栽松树和竹子。760年的春末,杜甫的草堂落成,他也度过了在成都的第一个春天。

唐朝时的成都是一座水城,河流湖池星罗棋布,而最负盛名的泛舟游览宴饮之地,则是摩诃池。剑南西川节度使如严武、武元衡、韦皋、高骈,都曾在摩诃池上宴游。杜甫陪同严武游摩诃池时是秋天,于是作诗“高城秋自落”;而数十年后武元衡来游则是春天,因此也有诗“摩诃池上春光早,爱水看花日日来。”

隋唐时成都城市风貌的变化,花木园林的兴盛是最重要特征之一。即便城郊江畔和寻常人家院落,往往也是百花盛开的场景。

当时成都最常见的第一名花,首推海棠。宋人乐史的《太平寰宇记》里记载说,成都的海棠未开时如朱砂一般烂漫,而花开又颜色转白飘落如雪,“天下所无也”。而杜鹃、木芙蓉、桐花也是当时的常见花卉。春天一到,成都便是一片花的海洋。

唐代是中国园林由宏伟转向精致、由富贵转为清淡、由粗疏转向文雅的时代。而成都的园林除了受盛唐文明陶冶之外,其建筑风格和核心传统,还受发源于成都的道教哲学“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深刻影响。道家认为自然本身即最美的状态,所以成都园林布局自然、空间疏朗,树木繁多却不显拥挤、花卉芬芳却不致俗艳。

草堂里的杜甫秋风肃杀时慨叹“安得广厦千万间”,但春天一来,他就沉醉在成都的春日之美里了:“黄四娘家花满溪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宋代的经济尤胜唐代,成都出现了纸币“交子”和夜市,生活的日益富庶安逸,也让成都的游冶之风更是普及。

赏花仍然是春日盛事。虽然后蜀皇帝孟昶在环城40里城墙上遍植芙蓉,成都也因此得名“蓉城”,但芙蓉要秋日才开,春日仍然是海棠的天下。成都小东门外的园林,有一株著名的千叶朱砂海棠,绮丽绝代、观者如市的一幕令陆游印象深刻,后来因此有“至今犹忆小东门”的句子。

当时游园林在成都已是习以为常之事。由于五代时成都偏处西南一隅、不见战火,权贵富豪纷纷修筑园林,“台树亭沼,穷极奢侈。”宋代在成都西郊南郊沿锦江和浣花溪一带,已形成长达十里的园林区。以往的宫廷园林如位于西郊、前蜀所建的梅苑,到宋朝时宫阙已颓而梅树犹存,成为任人游玩的名胜。

除远郊园林外,城内园林更是市民的常去处。当时规模最大也最著名的园林,是成都府路转运司营建的西园。每逢春季花期,西园便成为成都人聚会游乐的胜地。西园里不但有酒垆、花市、名楼和食肆,更有民间酒商出资举办长达数月的杂戏和木偶演出,这都是唐代尚无的盛况。

而整个春季,成都最高潮就是晚春四月时的浣花溪游江。游江的习俗始于唐代,经过前蜀后蜀的发展,到北宋尤其是南宋发展到极盛。前蜀皇帝王衍和后蜀皇帝孟昶,都曾驾龙舟彩舫游江,自百花潭至万里桥一路绵延十里,沿江亭台罗列、花木夹岸、名园处处,“人望之如神仙之境”。

宋代则由地方最高行政长官太守代替了皇帝。游江当日,太守先到杜甫草堂侧拜谒浣花夫人祠,继而设宴;宴毕登上彩船,观看岸上的骑射表演;之后泛舟至百花潭,观赏水上竞技和游泳竞渡。这之后,便是大规模的水上彩舟游行和音乐歌舞表演,市民在两岸观看欢呼。

在清朝,成都众多荒废已久的园林倒是终于迎来了恢复和重建。武侯祠和汉昭烈庙在明末动荡中全毁,康熙初年重建,形成今日所见的格局。杜甫草堂于乾隆年间重建,嘉庆年间又扩大了占地面积。光绪年间除整修薛涛墓之外,还在薛涛井前新建了一座崇丽阁,也即是今天的望江楼。

而清末民初之际,也是新式公园在成都兴起之时。1909年,成都将军玉崑和劝业道道台周善培将满城的东南角辟为售卖门票的少城公园,成都从此真正进入了公园时代。周善培还在草堂寺侧扩地数百亩,修建“郊外公园”,但1911年即被毁而不复存在。等到1928年,成都终于又有了“郊外第一公园”,但地址已经由西移到了东,就是如今的望江楼公园。

除少城公园外,民国初年在提督街开辟了中山公园,后来又有了北城公园、支矶石公园和东城公园。至20世纪30年代,成都已开辟了六七座公园。在原有名胜或私家园林上增修而成的公园面积较大,而重新辟地修建的中山、北城和东城公园则占地有限。

清末民初盛行在正月十六这一天“游百病”,据说出游可以消灾免病、祛除不祥。本来“游百病”的方式主要是上城墙登高望远,但到了1937年时,成都人许多都选择到公园。《新新新闻》的记者描述在支矶石公园所见的场景:

“进了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买零食的小孩们笑嘻嘻的一群一群往里面走去,大人自然也不少。里面并不像过去那样冷淡,茶社里面充满了小孩的闹声和一些卖零食人招揽主顾的声音。坝子里有自行车飞跑着,个个都带了笑容。”

公园见证着成都的历史进程。1914年,少城公园里建起一座高31.68米的“辛亥秋保路死事纪念碑”,作为对武昌起义前奏保路运动的纪念。1924年,教育厅长卢作孚在少城公园里建起了博物馆、图书馆、运动场、动物园……少城公园一时堪称成都的政治、科学、文体和游览中心。而鹤鸣茶社更是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如今的茶客在茶香中随意打个盹,倏忽间便已经历百年。

如今成都的春光依然明媚,她不仅仅是拥有众多公园和园林的城市,更重要的是要有众多身处其间、乐在其中、陶醉在春意里的市民。

(文/程启琳 图/刘海韵、周勇良、王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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