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魅 从文艺复兴到现代欧洲绘画之旅
实录
□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薛维睿目前,“光影浮空:欧洲绘画500年”特展正在成都博物馆展出,展览以60幅大师画作勾勒出14世纪末至20世纪初西方艺术五百年的发展。值此特展之际,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吴永强以“祛魅之旅——从文艺复兴到现代欧洲绘画”为题,结合“光影浮空”特展的重要展品,为观众分享了文艺复兴至十九到二十世纪,欧洲艺术史中确立审美现代性的祛魅之旅。
袪掉神性,回到人本身
“祛魅”又译为“解除魔咒”,源于德国思想家马克思·韦伯提出的“世界的祛魅”。到20世纪初,这个词被现代科学哲学所用,意指对知识的神秘性、神圣性、魅惑力的消解。后来被人文研究引申,用来指一种批判和质疑的文化态度。
艺术史的袪魅,在14世纪文艺复兴至20世纪初的欧洲五百年艺术中,显现为一个从脱离宗教神学开始的、不断祛魅的历史过程,也是一个审美现代性经年累积而致质变的过程。
吴永强认为,文艺复兴时期的美术是形象的人文主义,绘画、雕塑、建筑成为“发现人”和“表现人”的有力形式。在造型艺术中,世界被形象地降到了人的尺度。“总的来说,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有四大原则:以人为本、反映现实、追求形式的美以及更高的智能。”
在13世纪至14世纪文艺复兴美术萌芽时期,艺术家乔托·迪邦多内奠定了文艺复兴现实主义的基础,他是西方绘画史上第一个摆脱中世纪绘画程式的人,被誉为“欧洲近代绘画之父”。在《犹大之吻》《哀悼基督》《逃亡埃及》等绘画中,他将圣人们的形象表现得像真正的人,用人的形象体现了人文主义。“虽然现在看起来比较幼稚,但在当时已经跨出了极大的一步。”
在乔尔乔内《入睡的维纳斯》里,画中的维纳斯看起来不像是人,她如女神般无瑕的美,是在现实生活中无法找到的。到了提香《乌尔宾诺的维纳斯》,画面环境和人物形象都有所变化,展现的不再是神,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想法的美人,她躺在床上,像是沐浴后在等待情人。“这种袪魅就是袪掉了神性,回到人的性格本身。”
为美而画,不再为神而作
17世纪到18世纪的巴洛克和洛可可艺术,进一步突破了美术作品的理性支配,将艺术的想象力、形式感与视觉性提高到了新的水平。
吴永强说,16世纪下半叶,古典美已经走到顶端,大家发现这样画下去不行,必须找到新的出路。巴洛克艺术适时而出,强调“光线、写实、运动、心灵和幻觉”。如这次展览中的展品《基督降临至地狱边缘》,“相比以前的绘画,它的运动感更强。”而这时期的绘画,也让人感觉迷幻,富有动态,光影效果强烈。
意大利写实主义的代表画家,卡拉瓦乔被评价为“叩开 17世纪绘画大门的人。”其绘画特点是直接描绘下层社会人物形象,把宗教圣人直接处理为普通人的形象。在《圣母升天》这幅画里,卡拉瓦乔无视委托人的旨意,固执地按生活经验去处理一个神圣的主题。题为圣母升天,画的却是一个农妇在久病无医的情况下死去的情景,她死后连一双鞋也没有穿上,周围的使徒也像是赶来奔丧的穷亲戚。“画上唯一庄严是顶上红色的帷幕,据说是按订件人的恳求才好歹画上去的。”
18世纪,另外一个时代来了。这时期的洛可可绘画是贵妇人审美趣味的体现,讨好女性,歌颂爱情,解放了色彩的感性功能。以华多、布歇、弗拉戈纳为代表的画家,用带有风景的幻想场面,描绘了牧歌式和恋爱式的主题,画面中充满了曲线韵律的造型和亲切欢快的气氛。这种轻松的笔法和灵敏的色彩处理,预示了19世纪色彩主义的兴起。
18世纪晚期到19世纪上半叶,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颠覆了古典主义的理念美。19世纪晚期到20世纪上半叶,印象主义画派及其后的诸多现代主义流派,在传统普世美学中分离。从此,西方艺术走向了多元发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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