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善舞 宴饮助乐
东汉乐舞百戏画像砖 成都博物馆藏
东汉宴乐画像砖 成都博物馆藏
1953年,前西南博物院在对成都成华区羊子山汉墓的考古发掘中,分别清理出了“宴乐”和“乐舞百戏”两方有关音乐舞蹈的汉代画像砖。随后,1966年和1972年,成都北郊昭觉寺、大邑县亦先后出土了这两种画像砖。到了1975年,成都市文物管理处(成都博物馆的前身)在成都金牛区土桥镇曾家包东汉墓中,也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宴乐”和“乐舞百戏”画像砖。
宴乐画像砖:长48厘米、宽39.3厘米、厚6.0厘米。画面正中有樽、盂、杯、杓等饮用器皿。上方右侧一男一女跽坐于席上,席前有两案。男的衣冠楚楚,宽袍拖得很长。女者云鬟高耸,广袖宽衣。上方左侧有一戴冠男人,宽衣挽袖,跽坐于席上,双手正在抚琴。身后有一戴冠男士亦跽坐于席上,抬起一手置于嘴边,似在伴唱。下部左边一人,头戴冠帽身着宽袍,左手击节,右手敲鼓。右边为一束发戴冠、深衣长袖的舞者,只见他一臂高举、一臂低垂,正在表演“长袖舞”。
表现长袖舞的还有彭州市出土的长袖舞画像砖。画面内容为两个戴冠之人,身着长袖宽衣,面对面翩翩起舞。两个舞者旁边还各有一侍者,手持便面(古代扇子的一种)侍立。另外,在广汉出土的“宴饮”画像砖上,也有舞者跳长袖舞的画面。
据史料记载,“长袖舞”最初是战国时期楚国的宫廷风尚,后来成为汉代最流行的舞蹈之一。刘邦宠姬戚夫人擅长的“翘袖折腰之舞”,应该就是这种舞蹈。“长袖舞”在我国流传的时间极长,范围也很广,直到今天我们仍然可以在舞台上见到它的表演,譬如京戏中的水袖就与古代的舞长袖颇为相似。东汉人崔骃是这样描写长袖舞的:“振飞縠以舞长袖,袅细腰以务抑扬。”跳这种舞时,舞者身穿长袖舞衣,扭动纤纤细腰,伴随着音乐的节拍,长长的袖子或凌空飘逸,或婉转曲折。节奏快时,腾跳跨越,如疾风骤雨,热烈奔放;节奏慢时,飘逸舒缓,如一缕清风,委婉庄重。从各种资料来看,舞者男女皆有,分为单人舞、双人舞和多人舞。
乐舞百戏(又名歌舞杂技、丸剑起舞)画像砖:长47.9厘米、宽39厘米、厚6.0厘米。画面左上为男女主人席地跽坐,座下有席,席上还有盛有食物的器皿。左下方有两伎跽在坐席上,双手捧排箫,正在伴奏。右下角是一头梳双髻的女伎,只见她左臂向上右臂朝下,双手各持一条在空中飘曳的长巾,舞姿优美动人。这种手持长巾的舞蹈,汉代时称之为“公莫舞”。画像砖的右上角是两位赤裸上身的男伎,其中一人正在“弄丸”,另一人一手持长剑,剑尖指向空中的一丸,他的另一手的肘部则在“顶壶”。画像砖的最下方还有一赤裸上身的伎人,他双臂伸出,嘴巴大张,口中喷出火焰,正在表演一种类似“吞刀吐火”的魔术。
“公莫舞”传说取意于楚汉战争前夕,项羽宴请刘邦“鸿门宴”的故事:项羽的部下项庄在宴会上以舞剑为名,欲借机杀刘邦。项伯为保护刘邦挺身而出,起舞“以袖相隔”,使项庄无法下手,他还对项庄说“公莫”,不要杀害刘邦。后人以长巾模拟项伯舞袖的姿态,因此称为“公莫舞”,晋代改称“巾舞”。表演时,舞伎手持长巾起舞,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动中,长巾看起来就像长袖一般。在古代文学作品中,人们很难看到描写巾舞的词句,这与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很不相称的。相反,描写长袖舞的词句倒是屡见不鲜:“振朱履于盘樽,奋长袖之飒纚。”“抗修袖以翳面,展清声而长歌。”这些诗句咏唱的是巾舞还是长袖舞?恐怕难以说清。
“顶壶”是汉代人十分喜爱的一种百戏,伎人表演时将壶抛掷于空中,用手接、背接或用头顶。壶在古代是常用的生活用具,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接触这种器具,抛接传递,日趋熟练,熟能生巧,弄壶戏也就应运而生。画像砖上,这位顶壶的伎人一心二用,一边在顶壶一边还与弄丸的伎人搭档表演,两人的配合似乎相当默契。据史料记载,“吞刀吐火”来自西域,表演者以燃着物放于口中,不停地喷吐火焰,由于它看起来十分惊险刺激,很受汉代人的喜爱。百戏与音乐、舞蹈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上,作为舞乐表演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汉代乐舞的一大特色。
汉代的蜀地,物质丰富,商业繁荣。成都更是位列全国五大商业都市之一,西汉晚期成为仅次于长安的第二大城市。社会财富日益丰富,随之而来的就是享乐主义弥漫,宴饮乐舞之风盛行:“吉日良辰,置酒高堂,以御嘉宾。金罍中坐,肴烟四陈,殇以清醥,鲜以紫鳞,羽爵执竟,丝竹乃发,巴姬弹弦,汉女击节……纡长袖而屡舞,翩跹跹以裔裔。合樽促席,引满相罚。乐饮今夕,一醉累月。”宴乐和乐舞百戏画像砖上刻画的场景,正是这种宴饮乐舞之风的真实写照。
(卢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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