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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任蜀王朱椿的朋友圈张三丰为蜀王采长生药

华西都市报 2017-07-09 04:27 大字

明朝第一任蜀王朱椿的朋友圈 鹤鸣山道观中的三丰古柏,相传为张三丰手植。黄勇摄

鹤鸣山道观保存的胡濙墓碑。

雷康摄

明朝开国功臣、朱元璋外甥李文忠家藏的张三丰自画像。

《献园睿制集》中收录了朱椿为张三丰写的《怀仙赋》。

胡开全供图张三丰的大名,想来大家已是耳熟能详。明朝初期,张三丰入蜀与第一任蜀王朱椿见面一事,《明史·张三丰传》中说:“乃游四川,见蜀献王。”明朝蓝田《张三丰真人传》、焦竑《国朝献征录》以及清朝汪锡龄《三丰先生本传》、李西月《张三丰全集》等书中,也有记载。但在学术界,张三丰是否有其人、张三丰是否见过蜀王,仍存在争议,原因是缺乏确凿的证据。

2017年1月,成都市龙泉驿区档案馆(局)的胡开全先生远赴日本,拍摄回4部世界级孤品的原版蜀王文集。其中,朱椿的《献园睿制集》(17卷)中的相关文献,解开了历史上关于张三丰与朱椿的诸多疑案,证实了“野史”所记大多属实。

《献园睿制集》中的相关文献显示,洪武26年(1393)下半年,张三丰不仅应邀见到了朱椿,还在成都住了半年,与朱椿就如何治理一方、为人处世之法、修行之道等进行了深入交流。

洪武27年(1394)春节后,张三丰前往大邑鹤鸣山为朱椿“采引年之药”,并约定秋季回来。朱椿盼望许久,始终不见张三丰归来。朱椿怀念张三丰,留下了《怀仙赋》《张丰仙像赞》以及《与全弌老仙书》5封书信等,均被收入《献园睿制集》中。

大邑鹤鸣山

有多处张三丰遗迹

初夏时节,中国道教发源地、道教名山——四川大邑县鹤鸣山,林木繁茂,清风雅静。触目所及,有关张三丰的遗迹比比皆是。

鹤鸣山道观的山门迎仙阁,原是明成祖朱棣派到鹤鸣山迎请张三丰的龙虎山道士吴伯理所建。如今的楼阁建筑,系1989年重建。

迎仙阁后面,左右各立有一通碑刻。右边是朱棣迎请张三丰的敕书,左边是张三丰的回文诗。这两通碑刻,是2005年由鹤鸣山道观住持杨明江道长监修的。

朱棣迎请张三丰敕书原来有石刻隶书碑,在迎仙阁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被毁。敕书全文如下:

真仙张三丰先生足下:朕久仰真仙,渴思亲承仪范。尝遣使致香奉书,遍诣名山虔请。真仙道德崇高,超乎万有,体合自然,神妙莫测。朕才质疏庸,德行菲薄,而至诚愿见之心,夙夜不忘。敬再遣龙虎山道士,谨致香奉书虔请,拱候云车凤驾惠然降临,以副朕拳拳仰慕之怀。敬奉书。

张三丰的回文诗很有意思:

桥边院对柳塘湾,夜月明时半户关。遥驾鹤来归洞晚,静弹琴坐伴云闲。烧丹觅火无空灶,采药寻仙有好山。瓢挂树高人隐久,嚣尘绝水响潺潺。

这首诗如果从最后一字往前念,也是一首诗。这就叫回文诗。

迎仙阁后面苍劲挺拔的三丰古柏,可谓是鹤鸣山的一大标志。这株古柏相传为张三丰手植,距今已有700多年,俗称三丰柏,也称大柏仙。古柏高30多米,围圆近6米。树干笔挺,树枝细密如丝。

树下铭牌记载,相传昔年曾有千只云鹤栖息于古柏顶部的第四层枝上。抬头仰望,碧叶青翠,枝条如青云排空,状极俊美。

在鹤鸣山后的大坪山老鹳顶西侧冷家岩上,有一个著名的天谷洞。又名天师洞、天官洞,相传为道教创始人张道陵当年创教及修炼、唐末五代道士杜光庭修炼之处。张三丰到鹤鸣山后,也在此修炼。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看到,天谷洞正在修建亭阁,封闭施工,无法进入洞内。

有关资料介绍,天谷洞是在峭壁上天然形成的岩洞,洞口高约2米、宽约3米,全长约200米。洞内高矮宽窄不等,主洞两旁有三清、三官、平仙、峻仙几个小洞,均与主洞相通。

洞外原有庙宇一栋,一楼一底,高过洞口。此次重建,主要在进入天谷洞的通道上方修建亭阁。一旦建成,将为天谷洞增色不少。

珍贵的墓碑

证实朱棣曾寻张三丰

《明史·张三丰传》记载说:“张三丰,辽东懿州人,名全一,一名君宝,三丰其号也。以其不饰边幅,又号张邋遢。”民间关于张三丰的称谓更多。

在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中,张三丰是“武当七侠”的师父,被推崇为“天下第一高手”,是名扬天下的一代武学大师。他为人正气凛然,宽和从容,颇有仙风道骨之姿,悟性超然,是当世无出其右的武学奇才。

在学术界,关于张三丰的争议很多。如他的籍贯,除明史记载的辽东懿州外,还有陕西宝鸡、福建邵武等说法;关于他的年龄,也有不同的争议。

这些都不是本文要说的重点。总之,在明朝初期,张三丰就已经很有名气了。朱元璋听闻他的大名,在洪武24年(1391)派人寻找他,结果没找到。

朱棣坐上皇位后,也派人去找张三丰,而且前后派了几拨人。

鹤鸣山道观保存有一块珍贵的墓碑。在杨明江道长的指引下,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见到了这块墓碑。

墓碑宽46厘米、高97厘米、厚9厘米,正面刻“明钦差兵科给事中礼部尚书忠安公胡濙老先生之墓”,款刻左边为“鹤鸣山隐士合江子题”,右边为“庚申年黄钟月下浣日谷旦”。

背面为墓志铭,惜乎年月久远,蚀化严重,文字漫漶:“老先生字源洁,武进人也,于永乐五年奉成祖旨……于鹤鸣山殒迎仙阁……邑绅杨从之先生来游……闲谈及此,杨公慷慨捐资修……二君亦赞襄,沏(砌)石以表忠名之不朽。”落款为“迎仙阁住持万理清监修”。

胡濙何许人也?《明史》有他的传记。他曾奉朱棣之命,以寻访张三丰为由,“遍行天下州郡乡邑,隐察建文帝安在。”

为何要把寻张三丰与建文帝联系起来?因为朱棣认为,建文帝如果出家,很可能会投靠张三丰,与张三丰在一起。所以,找到张三丰,就能找到建文帝的下落。胡濙在鹤鸣山待了数年,但都没见到张三丰。

胡濙历仕六朝,是明宣宗朱瞻基的“托孤五大臣”之一,任礼部尚书32年,累加至太子太师。但《明史》记载,胡濙没有死在鹤鸣山,而是以89岁的高龄在老家去世,被追赠为太保,谥号忠安。

鹤鸣山这块胡濙墓碑,是1990年7月当地人杨德安在迎仙阁右侧600多米处发现的,原碑在胡濙墓前。墓碑由普通石材刻成,制作较为粗糙,工艺一般。

分析墓志铭可以得知,胡濙墓应该是后世所建的衣冠冢。至于建于何时的“庚申年”,隐士合江子、住持万理清又是何朝人物,无法考证。

胡濙之后,永乐10年(1412),朱棣又派龙虎山道士吴伯理等人到鹤鸣山迎请张三丰。吴伯理一直等到死的那天,张三丰都没有答应去见朱棣。吴伯理葬在迎仙阁后面,至今墓尚存,并立有墓碑。

或许,因时间久远,鹤鸣山当地把吴伯理与胡濙混淆了,所以导致后世人误以为胡濙也死在鹤鸣山,并为胡濙建墓立碑。不过,这只是猜测而已,没有实证。

除朱元璋、朱棣外,朱元璋第十二子、湘王朱柏,第十六子、宁王朱权也寻找过张三丰。朱柏“尤善道家言,自号紫虚子”,朱权“博学好古,旁通释老,志慕冲举,号臞仙,又号涵虚子、丹丘先生”。

朱柏曾写诗《太和山寻张三丰故居》,“我来不见徒凄然”,对张三丰充满了向往之情,“遥仰神飙游极表,茅龙乔鹤上青天。”朱权也写了《太和隐士歌怀丰仙》,梦想着“先生其来教我侬,愿随铁杖入瑶峰”。

他们没想到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三丰,居然去见了蜀王朱椿,并且承诺去鹤鸣山为朱椿采集“引年之药”(长生不老药)。

入川见蜀王

张三丰逗留了半年

洪武23年(1390)正月初一,20岁的朱椿正式就藩成都。3年后,朱椿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张三丰张神仙在“陕右”。

明朝皇室普遍对炼丹修仙比较热衷。朱椿被分封到蜀地,早就听说“蜀中乃太上降生之地,汉天师得道之所”,认为蜀地“必有异人出乎其间”。如果能与异人相见,从异人那里得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知识,必定会“发其愚蒙,谕以道德”。可惜,他到蜀地三四年了,都还没有见到异人。

听说张三丰的踪迹后,朱椿欢喜异常。他知道“全弌老仙(朱椿对张三丰的尊称,弌为一的异体字)袭神明之裔,佩全真之教,留形踰于百岁,踪迹半于天下”,如果能见到他,那真是一件万分荣光的事情。

朱椿“斋戒弥月”,派人奉香致书张三丰,希望能与他见面。张三丰答应了。使者回来报告这个喜讯,“远近闻之,莫不惊喜。”

朱椿盼啊盼啊,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张神仙。张神仙长什么样呢?

朱椿在《张丰仙像赞》中写道:“奇骨森立,美髯戟张”、“长绦短褐”、“吾不知其甲子之几何,但见其毛发之苍苍”。

后又在《与全弌老仙书》第五封信中说,张神仙的衣着打扮是“蒲笠麻條,布褐草履”。

与之相对应的是《明史·张三丰传》中,对张三丰的外貌是这样描写的:“颀而伟,龟形鹤背,大耳圆目,须髯如戟,寒暑惟一衲一蓑。”

两相对比可以发现,朱椿留下的文献与《明史·张三丰传》中对张三丰样貌的描写很相似,也符合张三丰作为方外之人的形象打扮。

对张三丰外貌更能提供直接佐证的是,明朝开国功臣、朱元璋的外甥李文忠家里,藏有一幅张三丰的自画像。张三丰的这幅自画像后来被人发现,流传至今,非常珍贵。从自画像可以看出,张三丰的确是须髯如戟、蒲笠麻條的形象。

明朝著名政治家、诗人、内阁首辅杨溥著作的《禅玄显教编》中,记载了张三丰见蜀王后表演的一个法术。

一天,朱椿宴请张三丰,在座陪客为蜀王府的高级僚佐。张三丰拿出席上的一个金盏,叫人挖了一点土放在里面,用手伸进嘴里,摇落一颗牙齿,埋进土里。

很快,土里长出一株莲花,有盘盂大小,一片莲叶有千种颜色,一朵莲花有“千点”,莲叶、莲花“光射梁楹,气极奉香”。宴会结束,莲花不见了,张三丰把土里的牙齿拿出来,还原到了嘴里。

这个故事写得有声有色,煞有其事。而在朱椿的记载中,张三丰却“无以异于人者”,没有异人的表现,与常人差不多。

朱椿与张三丰相处的半年多时间里,张三丰只是偶尔“露一斑半点”,对朱椿来说仍显得神秘,让朱椿无法“究其底蕴”。

不过,朱椿知道,张三丰作为神仙般存在的人物,曾“南游闽楚,东略扶桑,历诸天之洞府,参化人而翱翔”,绝非自己这个凡夫俗子眼见的那么肤浅。俗话说,眼见为实,但真正眼见了,却未必是“实”。

张三丰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朱椿发现,张三丰“曰儒、曰释、曰老、曰庄,皆潜通其奥旨,乃怀玉而中藏”。张三丰儒、释、老、庄都很精通,都深得其中奥妙,这才是“怀玉”的世外高人啊!

张三丰为什么同意见朱椿?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只是找朱椿这个年轻的王子谈谈学问而已?

到期却未归

朱椿连写五封书信

著名词曲史、戏剧史学者黄兆汉教授对张三丰研究颇深。他在《明代道士张三丰考》中认为,张三丰素闻朱椿重视儒、释、道,觉得蜀地是一个可以大力传播道教的地方,所以去见朱椿,希望得到朱椿的支持。

清朝汪锡龄《三丰先生本传》、李西月《张三丰全集》则说,张三丰认为朱椿有修道的缘分,所以去见朱椿,希望朱椿能跟随他入山修道。朱椿婉拒了张三丰的邀请,毕竟他刚就藩蜀地,肩负父皇重托,不能潇洒地一走了之。

尽管这样,张三丰还是教给了朱椿为人处世之法:“藩封虽好,然须志退心虚,乃保无祸。”平时的交谈,也是“专以道德仁义、忠孝为本,并无虚诞祸福、欺诳于人。所以心与神通、神与道一,事事皆有先见之理”。

从后来朱椿在建文、永乐两朝能独善其身,并得到哥哥朱棣的一再夸赞来看,朱椿的确是把张三丰的教导牢记在心了的。

洪武27年(1394)春节后,张三丰对朱椿说,鹤鸣山是“天国之山,仙人所居止也。兹行必欲造玄真之境,求长生之药,持献左右,以报知己之遇。秋来方可会也。”

长生不老,这是中国人尤其是帝王们梦寐以求的境界。张三丰承诺给朱椿去鹤鸣山寻求长生之药,对年轻的朱椿来说,当然为之心动。而且,张三丰约定秋天再相会,这让朱椿感到荣幸之至。

朱椿在《送张三丰邀游》诗中,毫不隐瞒地表达了对张三丰此行的期待:“何我治心方,得公延命药。海天万里游,因缘容后续。”如果真能得到长生不老之药,今后就可以与张三丰再续道缘,跟随张神仙去畅游世界啦!

张三丰走后不久,曾托人带给朱椿“山笋、仙李崖蜜一味”,这更让朱椿激动不已。

朱椿想到张神仙年岁已高,又在深山老林中,担心出什么问题,就派人去鹤鸣山“问起居”。结果,使者数日都没见到张神仙。朱椿“心惕焉”,再叫使者前去打探究竟。

傍晚时分,使者到了鹤鸣山。不久,听到张神仙在喊使者的“从者之名”,从者赶紧呼喊张神仙大名,张神仙回应了。大家点起火把四处寻看,哪里还有张神仙的影子?

这事传回蜀王府,大家都说,张神仙走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朱椿仍坚持认为,张神仙与他有约,如果就这么走了,不是“有道之士”的风格。

朱椿写了一封《与全弌老仙书》,派成都左护卫千户姜福,带着释道弟子原杰、吴潜中等,前往鹤鸣山“奉书虔请,以达衷情”。希望张神仙能“速驾云軿早班鹤驭”,履行承诺回来与他相见,告诉他在天国与群仙相会的奇遇故事。

第一封书信发出去后,还是没见到张神仙。一年又一个月后,朱椿再写了一封信。问张神仙是不是“会友于天国,遂无心于成都”了?又过了近两个月,按耐不住的朱椿写了第三封《与全弌老仙书》,张神仙啊,您是不是“桃源失路于武陵”了?

此后,朱椿又写了两封日期不详的《与全弌老仙书》。第一封书信透露,有驿使传来消息,说张神仙“远赴燕山之会”去了(应朱棣邀请去北京了),朱椿“且惊且愕,将信将疑”。

第二封书信,朱椿充满了对张神仙的怀念之情。他又得到消息说,鹤鸣山天谷洞中,“支铛煮火折木,通道踪迹如新,昭然可见”,说明张神仙还在鹤鸣山活动。

这让朱椿重燃希望,再次发书,希望张神仙“拉群仙招五老,驾风乘云,千里一息,会于武担之阳,斋明之室,授以长生”。盼望见到神仙大咖们,给他传授长生不老之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三丰与朱椿再也没有联系。朱椿思念张三丰,写了《怀仙赋》,又叫了画了张三丰的像,亲自写上《张丰仙像赞》,其中称赞张三丰:“飘飘乎神仙之气,皎皎乎冰雪之肠。”

永乐21年(1423),53岁的朱椿去世。张三丰仍没有践约露面。

天顺3年(1459),明英宗朱祁镇赐诰书,赠张三丰为“通微显化真人”。诰书是为活人而写,说明张三丰还活在人世间。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 记者 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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