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大嗓门所长的一天
■王宏
8月4日，笔者又一次来到汶川县雁门乡，到萝卜寨村开展工作的次数多了，也渐渐和汶川县雁门乡派出所的一位胖所长熟悉起来。
胖所长名叫李仕斌，今年44岁，除了天生一副大嗓门，身上便没有其他明显的特点。派出所的民警都常对他开玩笑说，老李一声吼，吓退猫和狗。
汶川县雁门乡地处汶川和茂县的交界处，辖区面积142.8平方公里，约有0.8万人口，半数以上居民居住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山上。雁门派出所现有民警、协警4名，男同志全部在岗，唯一的女民警不久前刚请了产假。派出所人少事多，老李在做好基础工作的情况下，也把全所人员带领得像一家人一样。
“老李，昨夜的暴雨对辖区道路没有影响吧？”他说，山下的国道线通了，山上的乡村道路还要去看看。对于又要去萝卜寨出勤，新来的协警小余显得有些没精神。笔者问小余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小余说：“昨晚213线被泥石流堵断，我们排堵回来都凌晨四点了。以前没有来雁门的时候，还总想着去萝卜寨逛逛，现在一天要去三四次，太疲倦了。”
尽管小余有些疲倦，但还是跟着大家一起上山了。上山的路，弯道多不胜数。笔者提心吊胆地坐在车子后排，老李和老周在前排有说有笑，全然看不出夜里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的疲倦。老周虽然是工勤，但协助办理户籍，协助接处警，开展信息采集，值班备勤他一样也不含糊。在派出所工作的5年时间里，老周早已成为全所民警的得力助手。老李一边提醒老周开车注意安全，一边说道：“这山里的村民，就靠路致富了，如果路都不通，还怎么发展旅游经济。”老李话音刚落，在一个急转弯上，对面来车险些在狭窄的道路上与我们的车撞上，老周立即急刹熄了火。
虽是虚惊一场，老李还是批评了老周过弯道不按喇叭的坏习惯。车子重新启动以后，老李接着说：“我们现在可是在海拔两千米的高山上呀，老周你可别太马虎了。”后半夜雨大，沿途有多处山体垮塌在路上，还好不影响小车通行。老李安排小余逐一对隐患点拍照登记，途径落石挡路的地方又带着我们下车清理滚石。平时半小时的上山路，今天足足用去了两小时的时间。车行到村口的时候，萝卜寨的乡干部正在组织村民清理村口的淤泥。老李赶紧跑过去帮忙，嚷着大嗓门说：“村民门搞房屋修建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违规占用了村里的排水管道，大雨来的时候多危险呀，要提前做好预案，加大排水渠的修建，好应对下一次暴雨。”
一位老大娘准是在家里就听见了李所长说话的声音，流着眼泪从家里跑出来说：“哎呀，李所长，你可来了，你看我家昨夜进水了，这可怎么是好呀？”李所长带着我们急忙到大娘家里帮忙清扫屋里的污泥，把一些贵重的家具物品帮大娘抬到二楼去。大娘的儿子和儿媳都在外地务工，家里只有她和老伴相依为命。昨夜萝卜寨后山雨量过大，由于排水不畅，漫进了靠山边的几户村民家里。受惊吓后，大娘和大叔显得有些无助，对于派出所民警的热情帮助，他们含着眼泪连连道谢。
笔者看着满头大汗的老李，去了东家去西家，一户户登记村民反映的情况，不一会儿，衣服也湿透了。不知不觉，太阳已下山。在我们正准备乘车离开的时候，在停车场遇见一个抱着小孩出来乘凉的大哥。老李客气地打着招呼说：“带着孙儿出来乘凉呀？”大哥很尴尬的解释说：“这是我的儿子。”大哥的老婆听见老李的声音后，从屋里走出来说：“李所长，你忘记了吗？去年我两口子闹矛盾，你还来调解，如果不是你说和，我们两个早就离婚了。”笔者回头看见他们几个人在夕阳的余晖下有说有笑，站在一旁的老周对笔者说：“你别看老李现在胖，头发也白了不少，年轻的时候还是帅哥哦。”
笔者没有见过老李年轻时的模样，不过关于他以前的事还是听说过一些。老李毕业于重庆医科大学，曾经在大邑县悦来中心卫生院做了7年的外科医生。偶然间从同事处得知汶川县公安局要招录法医的消息，点燃了他内心的警察梦。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如愿来到汶川县公安局，曾在刑警大队、派出所、指挥中心等不同岗位上展露才华。
忙了一天，下山路上连续的弯道让笔者有点晕车。老李问笔者：“小王，你知道什么时候山上容易掉石头吗？”对于山区的情况我知道的少，只能含糊地回答说：“就这个时候吧。”老李说：“哎，对啦，就是雨后天晴的时候，还有下大雨的时候，起大风的时候……”一路上老李又嚷着嗓门嘴不停歇地给我介绍当地村民的风俗人情和地理环境，好像他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使不完的劲儿。
我们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李和派出所的民警、协警就是用这种平凡的精神书写着不平凡的故事，在偏远的山区，一天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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