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亳州的麦忙季

亳州晚报 2021-06-02 09:01 大字

◎张凤

七八十年代亳州的麦忙季在农村人的心中,受重视程度是仅次于春节的。

离收麦还有一段时间,家家户户就开始为麦收做准备了——鸡鸭下的蛋要放到坛子里用盐水腌起来;买来的粉皮粉条也要攒起来,反正只要是稍微可口点的食物都要放起来,大人们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留着过麦忙季子。为了好好过个麦忙季,家家户户都储备好了充分的食物。

时间过得飞快,小满一过,田里的麦芒渐渐地由青转黄,几个毒辣辣的太阳一晒,麦穗就发出黄灿灿的光来,这时候各家各户就要着手准备麦收的场地了。打麦场一般都选择靠近大路的比较宽敞的地块,选好地块,割掉还不是十分熟的麦子连麦茬也要拔掉。把地块收拾平整,挑来一担担水均匀地泼洒在收拾好的地块上,洇上一夜,第二天用石磙一圈又一圈地反复碾压,直至整个场地平滑光溜为止。收麦场准备好后,要连续赶上几个集,把镰刀啊,木锨啊,铁叉木叉等一应农具都买好,就静等着收割小麦了。

等到麦穗把身子弓成了个“问号”的时候,麦忙季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天还没亮,各家各户磨镰刀的“嚯嚯”声就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了。等到晨曦微露,家家呼儿唤女,提着水桶,抱着磨好的镰刀,全家老少直奔麦地。一家人按劳动力的强弱自动分好茬垄,弯腰拉开架势就开始了新一季的收割。割麦的动作很是潇洒——左手抓住一把麦秆,右手挥动镰刀“嚓”一下,磨得锋利的镰刀贴着地皮从麦秆上划过,一把沉甸甸的麦子就坦然地躺在了身后的麦茬地上。一把又一把堆在一起,身后很快就形成了一片很有规律的麦堆。等到腰弯得疼得忍受不了的时候,起身抬头擦擦汗水,前后看看,别人都还在奋力挥动镰刀,于是顾不得擦擦头上的汗,又继续弯腰收割起来。

等到累得疲惫不堪的时候,地头响起的“饭做好了,吃饭喽”的声音恰似一剂兴奋剂,让刚刚还疲乏的身躯陡然直起,兴奋地放下镰刀,扯掉脖子上的毛巾,胡乱地擦把脸,也顾不得手上的黑色的麦锈脏不脏,迫不及待地冲到饭篮子前,伸手抓起一个咸鸭蛋就剥起来,就着几个馒头把一个鸭蛋撂到肚子里,再抱起水瓶“咕咚,咕咚”地灌上一气凉白开,心满意足地打上几个饱嗝,又开始了下一场的收割。

麦忙季节饮食是平时所享受不到的,晚餐更是丰盛,家里提前备的各种好吃的都要拿出来了,这时候,小孩子是最开心的,他们有时还能随着大人喝上几口冰凉的啤酒,虽然麦收季节很累,但在美食的冲击下,一天的疲惫感早就无影无踪了。

把麦子从麦田里割掉,这只是麦忙季的前奏,收掉的麦子要趁着好天气赶紧拉到打麦场上去,麦场上则又是另外一幅景象。那时候没有脱粒机,也就没有机器的轰鸣。所以麦场上左邻右场的笑语喧哗清晰可闻,大家边抖动手里的木叉翻动着麦秸边说着笑话。你家的活忙完了到我这来帮个忙,我家的活干好了去你那儿去搭把手,大家一起忙着,乐呵着,其乐融融。

麦子打下来后垛麦秸垛就成了很重要的事。老亳州的农村麦秸垛很有特色,家家户户各不相同,有的垛成圆形的,有的垛成长方形的,无论哪一种形状,都要精心修整。最上面用麦糠掺土和成稀糊状均匀涂抹,干后,即使是下雨天,雨水也不会渗透到麦秸垛里。下面更是用心,刷得有角有棱,拍得平平整整的。垛麦秸垛是大事,垛好后家里的劳力们是要好好大吃一顿庆祝一下的。

整个麦忙季能持续十天左右,等到把打下来的麦粒再翻晒一遍,收到粮囤里的时候,放了麦忙假的孩子也该开学了,而人们早趁着地里的墒情种下一季秋庄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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