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城市我的家 ◎孟现华
[摘要]◎孟现华
1985年我考上亳县师范学校,8月29日上午,骑着自行车驮着被褥去学校报到。
骑车走在砂浆路上,心情说不出的欣喜,终于能去我心仪的学校读书了。过了涡河桥,一色的柏油路,平整宽阔,道路两旁的槐树高大繁密,浓荫匝地。城市就是城市呀!到了一个高岗,在一个戴红袖章人员的指引下,拐入一条老街。丈把宽的街道,呈弧形伸向东北。青色的小瓦青色的墙,朱红的窗框朱红的门,一家挨着一家,一家挤着一家,家家户户的地上堆的、墙上挂的全是货物,成品布、本子笔、衣袜鞋帽、锅碗瓢盆、铁筛竹篮、笆斗簸箕、锨铲斧锯,生产生活中用到的物品几乎都有。青石板铺成的路,光滑清幽。
沿着青石板路走到头,是一座铁桥。到桥上走几步,感觉桥不停地上下浮动,赶紧抓住栏杆,不敢朝前挪步,身旁一位老人说,不要怕,这是浮桥,就这样,习惯就好了。尝试着挪了几下脚,才敢大胆的朝前走。下桥上岸,问了三个人,才找到学校。
上课,下课,吃饭,自习,睡觉。每天都是寝室、食堂、教室三点一线,单调着我们的单调,枯燥着我们的枯燥。1986年春季,亳县撤县建市,举校欢腾,学校在亳州剧场包了一场电影。八点左右,走出剧场,不敢相信,剧场门口竟然这么热闹,简直是灯的海洋,人的世界,太暄腾太繁华太有味了。叫卖声、说话声、炒菜声、划拳声……不绝于耳,心想,要是毕业后能经常来这儿坐坐该多好呀。
有一天晚上,停电了,黑灯瞎火的没事干,几个男同学相约着一起去河南溜逛。出了校门向西,过了浮桥左拐,趁着路旁人家门窗里射出来的灯光,沿着老城墙高高低低的摸索着向南走,走着走着,突然看见明亮的灯光闪烁——亳州市文化馆,没有人提议,也没有人领头,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走向灯光。文化馆里杂志真多,模糊地记得有《读者文摘》《演讲与口才》《小说月报》《大众电影》等二十多种,对于天天困在教室里,趴在课本上的我们来说,读着妙趣横生的文章诗词,品着跌宕起伏的小说,就像干旱的土地遇上甘霖,肆意地张开每一个毛孔,忘情地吸取着营养。直到文化馆打烊,漂亮的女管理员催促我们,大家才余犹未尽的离开。
每周一三五的下午放学后,我都是匆匆扒拉几口饭,然后匆匆的走向文化馆,抢占一个最佳的位置,默默地阅读这些杂志。去的次数多了,和女管理员也渐渐熟识起来,她说,你要是喜欢哪本杂志,可以拿回学校读,但一次只能借一本,一个星期必须还回来。杂志上的散文、诗歌、小说像一盏盏灯,引着我在文学的洞窟里寻胜探幽,舒缓前行。
师范毕业,我被分配到离城三十公里远的一所中学任教。每个周日,我都骑着车子去市文化馆,为了阅读杂志,扩大视野,也为了提升和女管理员的情感温度。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三年后,我跟女管理员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婚房是文化馆里的一间门朝北的杂物室,六七个平方。婚后,我每天骑着车子往返于学校和城市之间,早晨顶着星星出发,晚上披着月亮回城,风雨无阻,寒暑不当。有同事说,你这样跑,不累吗?累,但是我愿意。
2010年,谯城区采取招考的方式从农村选调老师进城。我像冲击中考一样冲击选调考试,废寝忘食,宵衣旰食,多年的进城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彻底结束了顶风钻雨,迎星送月的苦涩和无奈。2014年,我们家也终于从低洼潮湿终日不见阳光的北屋,搬进了干爽美观通透的单元房。
随着城市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亲戚把土地流转出去,也来到市区淘金洗银。上个礼拜,一个表哥在南部新区开了一家饭馆,邀请我去吃饭。他把位置发给我后,我骑着自行车向南走。经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穿过一条又一条宽敞平坦的柏油路,感觉着该到了,看看路标,看看周围的建筑,不是的;感觉着该到了,看看路标,看看周围的建筑,不是的;骑骑停停,停停骑骑,一个半小时才到地点。我说,几年没来,南部新区发展这么大。表哥笑笑说,这才哪到哪,离城边还有十几里地呢。
吃过饭回来,我骑车逛了南湖市政公园、体育公园、法制公园、凤尾沟景观带、建安文化广场、曹操公园、魏武广场。绿色盈城,桂花飘香,菊花吐蕊,青草覆地,水体清亮,鱼欢鸟鸣,曲径幽隧,竹影婆娑,城市版的桃花源呀。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给孩子打电话说,别再瞎胡漂了,回来工作吧,亳州才是咱的家。
新闻推荐
本报讯今年以来,谯城区积极推进就业创业促进民生工程,全力推进就业托底安置,大力开发公益性岗位和高校毕业生就业见习工作,广...
亳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亳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