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代的符号和印记
写有厂名的厂房外墙当年建筑工人留下的笔迹生产楼的外墙
城市工业的印记
一座城市的历史记忆,最直观地反映在它的建筑上。随着亳州市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作为城市文化与历史记忆的载体,许多渐渐消失的老建筑也更加弥足珍贵。
在市区涡河北岸、汤王陵公园对面,隐藏着一座有着六十多年历史的老面粉厂。曾几何时,这里机器轰鸣、人头攒动,给予了几代亳州人滋养、哺育、沉淀和积累。如今,这座历经大半个世纪沧桑的老厂房,坚强地抵御着时间的侵蚀,即使被现代高楼所包围,即使墙体上厚大的青砖已然斑驳、门窗已经破损,但依然能给人带来视觉和心灵的冲击、震撼。
这座已经破败的面粉厂里,不同年代的建筑参差不齐,交错在一起,显得有些凌乱。脚步丈量完整个厂区,你会发现,最南端一座四层的红色楼房,因为楼顶上的几个大字,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在这座楼四楼的窗子和楼顶之间,“国营亳县面粉厂”七个一平方米见方的水泥字,述说着这座楼的身份,其中的繁体字更是充满着年代感。虽经数十年风雨,这些字依然完好、依然遒劲。
踏着楼梯上的尘土,进入生产车间,这里早已是物去楼空,只留下没有玻璃的窗户、辨认不清的规章制度牌匾等,偶尔从形状奇特的墙体、天花板上留下的锈到发黑的铆钉上,可以想象出这里曾经安装着各种各样的面粉加工机器。
在这座楼东侧的外墙上,有一小块为了写字而粉刷的水泥墙面,上书“亳县建筑二队同志1967年”,字迹略显拙劣,不规范的简化字与繁体字掺杂其中。
这座楼并非是这座老厂最早的建筑,据1996年出版的《亳州市志》记载,“……1958年,兴建了亳县国营面粉厂,配有4部美式爱立斯磨和5部圆筛,日产标准小麦粉和杂粮粉3万斤……”
见证时代的变迁
据了解,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在没有大型面粉厂的情况下,为保障面粉供应,亳县政府组织城内部分个体加工户实行联户经营,由国家粮食部门提供原料,委托加工。后来,为了响应我国如火如荼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发展工业项目,涡北成了当时的工业、教育及仓储基地,相继建设了县机械厂、化肥厂、酒厂、发电厂、棉花厂、化工厂等等,国营亳县面粉厂也应运而生。当时来亳指导的苏联专家与工人一起建设了这座面粉厂。
如今在厂区里,四五座年头久远的苏式建筑依然矗立着,斑驳的墙壁上布满了“爬山虎”。在这些建筑的最后面,有几间现代样式的住房,64岁的面粉厂老职工田秀芳就住在这里。据田秀芳介绍,他们家就是早期的个体加工户,后来在1958年,带着所有的生产工具,全家加入了面粉厂,由于父亲去世早,她的母亲和哥哥都成了面粉厂的职工。据其今年77岁的哥哥田继发说,当时面粉厂只有五六十个工人,“那个年代,这可是一个人人想进的好单位,最起码能吃饱饭。”
田继发从十多岁进厂,从工人到组长到车间主任,再到生产科长,一直在面粉厂工作了四十多年。“那时候大家积极性都很大,干活像抢一样。”他说。
“1966年,扩建县面粉厂,日产量提高到12万斤。1975年,创产值115.1万元,除满足当地需要外,还销往外地。”“1985年,县面粉厂投资200万元,扩建了1座日产能力400万斤的精粉车间,当年共创产值844.7万元,实现税利40.7万元。”……《亳州市志》上关于面粉厂生产的这些数据,充分显示了厂子昔日的辉煌。“最多时我们厂里有300多名职工,武汉、蚌埠等地粮校毕业的学生都往这里分配。”说这话时,田继发的脸上充满了骄傲。
辉煌已逝待重生
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农业结构的调整、工业的升级,面粉厂开始走下坡路,进入新世纪后,彻底破产,机器被卖光,只剩下斑驳的空旷厂房。盛极一时的景象不复存在,但很多市民依然关心着老面粉厂,并且在网络上进行讨论。
“我家以前把小麦存那里,经常去取面……”
“如果改造合理的话,应该可以成为亳州的新名片。就像北京的798,广州的红砖厂,上海的M50之类的艺术园区。”
“涡河两岸都是亳州发展的历史,发展文化真是有不错的前景……”
“大涡河周边的改造是最能提升亳州形象气质的地方……”
……
2019年初,亳州市公布了第二批历史建筑名录,老面粉厂里的6幢老厂房入列。另据了解,市文化旅游部门在保护面粉厂主体建筑的同时,将改造部分厂房,打造文创产业园。相信要不了多久,老面粉厂就将焕发新的活力,成为涡河岸边一抹新的靓丽色彩。(记者路振杰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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