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白米粥
□利辛黄廷付2000年春节,我是在温州的一个工地上,和几个贵州人一起过的年。
那年我刚刚高中毕业。把麦子种到地里后,就从安徽的老家去了温州。到温州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不得不到工地上干活。然而,到年底工头只给每个工人发了一百块钱生活费,连回家的车费都不够。
我是在一个承包浇混凝土的小工头手下做事的,总共就十来个工人,其中有两对夫妻,一个阿姨,还有几个小伙子,他们都是从贵州的一个山村里出来的。那个阿姨负责买菜烧饭,平时我们每人一天扣七块钱伙食费。
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和他们基本都熟悉了。也学着他们喊:王老二、王老三、大庆侯、陈老实……他们给我也取了个雅致的名字:安徽。
工地上的体力活很辛苦,我们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狼吞虎咽的,那不是比赛谁吃得快,而是确实饿了。再说了,谁要是吃得慢点,等你再去盛饭,锅里可能就没有饭了。本想趁着过年好好休息一下的,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病倒了。年三十那天,他们都去逛街,或是到老乡那里玩去了,工棚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昏昏沉沉地一直睡到中午,才爬起来。不知怎么的,感觉浑身冷得发抖,还头疼欲裂,我知道可能是发烧了。但我口袋里已经没钱去看病了,只好倒头再睡。我把厚衣服都盖在被子上,又把头蒙在被子里。这时候,我想起了老家的母亲。从前我生病,母亲都会很担心,领着我去看医生。打了针,吃了药回来,母亲还会给我煮一碗白米粥,等我睡醒了,端到我面前。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突然一个温暖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母亲的声音。我掀开被头,吃力地抬起头,原来是贵州的那个阿姨。
“安徽,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发烧了?起来去看医生吧!”
我没有说话,又睡了下去。
“安徽,你是不知道医生在哪,还是没有钱了?起来,阿姨带你去。”
阿姨用手摸摸我的额头,“快起来,这么烫,好好的人也会烧坏的。”
我爬起来,跟在阿姨的身后,来到瓯北的一个私人小诊所,医生给我输了两瓶水,身上就不太冷了。我回去后继续蒙着被子睡觉。
在睡梦中,我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母亲的味道。我哭着连喊几声娘,母亲没有回应,我一下子惊醒了。才发现阿姨正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放到我的床头,
“安徽,你是想家了吧?我听到你喊了好几声娘呢!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快起来喝点粥。别怕,你吊了水,吃了药,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看了看床头的白米粥,又看了看慈祥的阿姨,我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流,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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