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初次回忆的青春

滨州日报 2016-12-08 00:00 大字

◎杨玉美

随着手机网络的发展,我们已经进入了微信、QQ等各种“群”时代。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我们每个人在网络的虚拟空间里,都成为各种“群”中的一员。“同学群”“战友群”“专业群”“业主群”“亲友群”……不同的群诠释着不同的人生定位和角色选择。

我最近加入的初中同学群,把我带入了最深沉的回忆和最悠长的怀恋当中。年前的一个班级群体,同学们彼此的印象早已模糊不清,现在在群中相遇却依然是那么真诚、热情和友好。有个热心的同学甚至把当年的毕业照和当时互赠的照片做成音乐相册放到群中。一张张泛黄的黑白影像随着音乐在自动翻转,我如同穿越到了年前的那段流金岁月里。

-年是我的初中时代。阳信县雷家中学是我的母校。初中我上了4年,但却并不是最长的,有的同学甚至上5年或6年。因为当时的政策是复课生不允许考中专,为了考学,有的人上到初二、初三再返回初一重读。在当时考上中专就如同鲤鱼跳龙门,跳出“农”门,户口就从农业变成非农。转了“非”就变成“公家人”,可以吃商品粮,毕业后直接分配工作。所以考中专是当时农村孩子的首选。当然难度也很大,考取的比例近乎百里挑一,比现在的高考难多了。

上初中那年,我岁,身高1.米。站队总当排头。我们村离学校3华里,我属于走读生,不用住校。一天往家跑3个来回。一开始与二哥合用一辆自行车。二哥比我高两级,后来二哥毕业后我自己单独骑用,有时也步行。我跑着虽然辛苦,但比起那些离家5里路以上需要住校的学生已经算很享福了。他们吃住在学校,用网兜带3天的干粮,干粮以黄的和黑的居多,再带一罐头瓶子炒萝卜条或炒虾酱做咸菜。带去的干粮交给学校食堂,食堂用大笼屉蒸透。开饭时,每个住校的学生就到笼屉里找自己的干粮。没有稀饭,要么喝蒸馒头的馏锅水,要么喝自己带的凉开水,更多的孩子喝学校里的井水。学校里有一口圆口井,同学们在玻璃瓶或铁皮桶上拴绳子提水。冬天井沿上全是冰,一层一层的。井水拔凉拔凉的,不知是那时候的孩子肠胃好还是井水质量好,反正孩子们都这样喝,很少闹肚子。但井水里有活着的青蛙,有时还有死去的老鼠。我很少喝那口井里的水,但有时上体育课跑累蹿热了,也会到井边找水喝。至于是否有活青蛙或死老鼠早就顾不得了。

学校有五排砖瓦房,第一排东侧是女生宿舍,西侧是男生宿舍。女生宿舍是3间大通间房子,围着墙的四围用砖和泥垒砌的柱子,上面搭上木板就是床铺,床铺上铺稻草或麦秸编织成的草席。三间房里摆了多张大通铺,每个铺位不到1米。如果中途再有来住宿的学生,就在这固定的木板上再加一铺草席和被褥,互相挤一挤。据说木板下头经常有老鼠出没。胆子小的女生经常会尖叫。据说女生宿舍里还常常会进去“贼”。宿舍的窗户玻璃总是有破了的,冬天北风呼呼地往里灌。我只有上课不舒服时偶尔去同学的铺上躺一会儿,一股子阴霉潮湿的味道会令人更不舒服。

学校大门口有棵大柳树,枝繁叶茂,同学们都往树底下放自行车。一百多辆自行车横七杂八地摆在大树下,有的上锁,有的不上锁,白天放学还好找车子,晚上下了晚自习总是找不到自己的车子。几十年过去了,我经常在梦中梦到找不到车子,急得一身汗醒来。

宿舍后面的两排房子是教师宿舍。单职工的住一间,双职工的住两间或一间半。教师宿舍门前盛开着五颜六色的手绢花,有的花瓣是双层的,有的是单层的,鲜艳的花瓣像花手绢,喇叭一样盛开着,中间粉嘟嘟的花蕊柱坦白地向蜜蜂和蝴蝶张开着。那是当时最普通的花了,遍地都是。开完就结出铜钱一样大小的花种苞,花种未成熟时,我们有时会扒开吃,再老了花种就变黑发硬,一个花苞里有几十片小铜钱,每个铜钱中间有一个白色的圆点。成熟后花苞散开,铜钱落到地下,就又生根发芽,延续新的美丽周期。最娇艳的是美人蕉,火红火红的,像燃烧的火焰,又像红色的绸缎,更像我们火热的青春。

最后一排教师宿舍的墙上挂着一口铁钟,铁钟中间的铁棒上垂下一根线,老师们用手扯着线当当地敲钟,那是我们上课下课的铃声。学校教务主任负责敲钟,掌握着我们的教学节奏。

最后两排红瓦房就是我们的教室了。3间大通房一口教室。里面最多时摆着套桌凳。凳子一般是学生自带,于是就有圆的,方的,长条的不同形状的凳子。那时候,男女同学彼此都不说话。有时候男同学在教室小过道疯玩,挡住了女同学的路,女同学也不说话,就站在后面等,直到有同学提醒那个男生他才回头看看,迅速让开,同学们在一旁起哄,女生脸一红侧着身过去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尽管男女生不说话,但是却经常有某男生和某女生谈恋爱的传闻,有的是捕风捉影,有的确有其事,最终发展成一对公开的小恋人。大多数毕业后各奔前程,但却还真有一对后来结成姻缘的。我那时开化晚,前两年不懂得,后两年拼命学习,偶尔也能收到男同学写来的纸条,但都把它偷偷撕碎交给了风……

一级两个班,多人,我们是六级一班。并不是所有的同学都能有资格参加中考。那时实行预选考试淘汰制,先在学校内预选,这一选,%的学生就可以搬着自己的凳子回家了。剩下的%在约一个月后迎接全乡的预选,又有%淘汰回家,最后只剩下多名学生参加全县的中考。中考先截留一中,我们那年第一次试行划片就读高中,截完一中又截留了三中,剩下的考中专,我们那一级学生有一人考取了北镇中学,2人截留到了一中,3人截留到三中,4人考取了中专。当时老师和家长都把考上中专称为最幸运的学生,我有幸成为最幸运的4个学生之一。

近年过去了,那些过去的岁月,那些闪亮的往事,那些纯真的同学,今天又在群中集合相遇,怎不令人热血澎湃!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发黄的照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的初次回忆的青春……”音乐相册里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在一遍遍播放,一张张似曾熟悉的青春脸庞在眼前游动。

岁月如歌,青春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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