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范的故事
◎侯玉杰
这是在《滨城民间故事》中记载的故事。
从前,滨州城西边有个村叫三尹村,三尹村有个聪明人叫尹范,他的故事很多。
其一,和县太爷一个爷爷
尹范有个本村朋友叫尹钱。这天,县太爷做寿,尹钱借上貂皮马褂,骑上高头大马就去赴宴了。尹范听说了,也想去开开眼界。
尹范来到衙门前,门卫见他青衣小帽,就不让进去。尹范大喝一声:“好大胆的奴才,你敢拦我?我和县老爷是亲叔兄弟,一个爷爷!”衙役们见他那横劲儿,本来就有几分惧怕,又听说是和县太爷亲叔兄弟、一个爷爷,就赶忙放他进去了。县太爷见高朋满座,还有加座的,就高兴地出来会客,他发现,这些宾朋中有好多不认识的,他自认为自己做官清廉,受人尊敬的缘故。席间,宾朋们都纷纷夸赞什么皮袄好,有的虎皮,有的狗皮等等不一,惟独尹范是青衣小褂,在这种场合着实有些寒酸,也没人搭理他,尹范心中气恼,但是又不露声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县太爷提出吟诗助兴,就以今天欢聚场面为题。尹钱想出尹范的洋相,指着他对众人说:“我的这位伙计做的诗好。”县太爷听了,忙对尹范说:“请您来首。”尹范略一寻思,说:“锭铁打磨一根针,上上下下一身新。眼睛长到屁股上,光认衣裳不认人。”县太爷听了,高声喊道:“好!”众人也跟着起哄喊好。尹钱又说:“我这位伙计不但诗好,还一肚子笑话呢!”大伙又让尹范讲笑话。尹范略一推辞,就讲开了:“从前,有一个书生进京赶考,路过一村庄,看到村庄修的很整齐,惟独土地庙破烂不堪,于是,在庙内墙上题字:‘庄富庙穷,神鬼不宁\’。庄里人一见,以为是土地爷显灵,赶忙敛钱重修了土地庙。书生赶考归来,又路过这村,见庙修好了,又在墙上写道:‘庄富庙新,神鬼安心\’。正写到这里,小鬼蹿出来说:‘先生,你再写上:庄富庙虽好,小鬼缺皮袄\’。书生正想动笔,土地爷爷又发话了:‘庄富庙好,神鬼颠倒。你爷爷我还没穿上皮袄,哪有你鬼孙子先穿的道理。\’”尹范刚说到这里,县太爷不由得佩服地说:“聪明!”并带头向尹范劝酒,问他姓甚名谁,彼此什么关系。尹范也不隐瞒,照实就说了。县太爷又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尹范说:“我说和你县太爷是亲叔兄弟,一个爷爷,他们就让我进来了。”县太爷一听,有些生气,就问:“你怎么敢胡说八道?这话如何说?”尹钱一见县太爷发怒,不由得替尹范捏了把汗。尹范却不慌不忙,干咳了两声,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县太爷一听,转怒为喜,再问:“这一个爷爷又怎么讲?”尹范说:“咱俩都生在天底下,不是一个老天爷爷吗?”县太爷听了,立马大笑。
其二,拉架
一天,尹家村的两个泥腿打架,谁也拉不开。两个泥腿互不相让,随着噼哩啪啦的拳打脚踢声,叫骂声,二人各自抄起家伙:一个捡起两块半头砖,一个拿起铁锨,眼看就要发生流血事件。
这时,恰巧尹范从地里回来了,人们不约而同地齐声嚷道:“尹范,快来拉架呀,要出人命了!”尹范瞅了瞅两个泥腿,故意拔高嗓门说:“谁有功夫管这闲事?河水快干了,出鱼了。赶快回家拿网逮鱼去!”说完,一溜小跑,朝家奔去。看打架的人们听说河里出鱼了,呼啦一下,一哄而散,都忙着回家拿工具。两个泥腿一看人们都跑光了,又听说河里出了鱼,也顾不得打了,一个说:“过后找你算账!”一个说:“我还没功夫陪你呢!”说罢,二人也各自回家,拿起家什就往河边跑。来到河边,只见已站了一片人。渔网、水桶、脸盆摆了一大堆,但见河水哗哗,哪里有个鱼影?人们不禁指责尹范道:“尹范,你说出鱼了,鱼在哪儿?怎么净诓人呀?”尹范指着跑得呼呼喘的两个泥腿说:“你们问问他俩,还继续打架吗?有本事下河逮鱼去!”人们顿时醒悟过来,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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