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啊,您在哪里 ——清明节献礼 (散文)
按照家族习惯,我们管自己的父亲叫大叔。自记事起,大叔就是世上最爱我们的人。我姐妹三个,在农村这应该不是最佳“搭配”。曾有人笑话大叔在女儿们身上投入太多,可我们的大叔丝毫不为所动,仍然用自己的努力给了我们不一样的人生:姐姐,理学博士,应用经济学博士后,教授,硕士生导师……一系列称号里凝结着大叔辛勤的培育;妹妹,企业会计,她的坚韧乐观、勤劳善良传承了大叔的美德,她的收获里浸润着大叔的心血;我,一名中学语文教师,“山东省优秀教师、滨州市优秀园丁、滨州市优秀班主任……”荣誉背后是大叔养育的辛劳。
翻开岁月的书页,回眸成长的足迹,才蓦然发现始终有大叔爱的陪伴——不能忘记,儿时的若干个傍晚,劳累了一天的您总爱背着我,趴在您宽厚的背上,我感受到满满的爱与甜蜜。走遍周边的村落和单位,只为看上一场电影,在知识贫乏的年代打开女儿狭小的视野。《黑三角》、《卖花姑娘》、《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高山下的花环》等,至今仍记忆犹新。在当时艰苦的年代,你竟从生活费“挤出”一部分,为我们订阅刊物拓宽眼界。《少年文艺》、《少年科学画报》、各种小人书,这些“奢侈品”为我们当时的生活涂抹上了光亮与色彩。是您为我们打开了一个异常广阔丰富而又令人惊奇的世界。
忘不了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里,一个个香喷喷的包子来得多么艰难。但您为了在外求学的大女儿,会省吃俭用蒸上一锅包子,然后骑车一个半小时,给女儿补充营养,改善伙食。懂事的姐姐没有辜负您的希望,以绝对的优势考入山东师范大学。每次探望回来听着您自豪的叙述,我为有这样的大叔深感骄傲。
在您眼中,我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您最热衷的莫过于为女儿准备美食。看着我们享受着美食,您则享受着这份女儿绕膝的幸福。大叔,我们成长的脚步里有着您太多太多的叮咛,太多太多的牵挂。您是圆心,我们是半径。女儿长得再大,走得再远,都走不出您关爱的视线。如果有人问我脸上为什么荡漾着微笑,我会自豪地告诉他,那是因为我正沐浴着爱的阳光。而您,就是我最温暖、最灿烂的——阳光地带!小时候,我真的觉得大叔无所不能。家里家外,您都能游刃有余。记忆里,幸福和满足永远流溢在大叔的音容笑貌里。大叔,曾经为家庭,为爱人,更为三个女儿,付出了几乎所有的心血。
记得大叔一生都在忙碌,曾经的惊叹出现在田野里。您能把属于自己的农田打理得整洁光鲜。秧苗中蕴藏着翠绿色的希望,亦如您对自己深爱的女儿们未来的期盼!曾多次跟随大叔到田地中施肥、喷药……播撒出去的肥料如天女撒花般潇洒;迷雾一样的药水亲吻着努力生长的秧苗。田野里,大叔挺拔的身影,爽朗的笑声,深深镌刻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这就是我亲爱的大叔,是您用自己的勤劳,为全家赢得了幸福。
大叔从小喜欢医学,到今天为止书橱里最多的还是医学书籍。作为一个没有工资的乡村医生,您除了无偿为村民服务,还在20岁左右研究出了一套治疗面瘫的行之有效的方法。百度一下您的名字——“陈俊德”,会立刻看到 《齐鲁晚报数字报刊》、《网易新闻中心》、《人民网》、《新民网》、《滨州传媒网》、《滨州新闻》、《滨州大众网》等若干媒体对您做的详细报道,那是因为您医治好了太多太多的面瘫患者。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大叔这样做只是在让善良延伸……
2012 年12月5日我最爱的大叔被查出绝症,而您居然还在安慰我们:没事,人怎么会不生病。在治疗期间您依然不改以往的乐观,叹气、皱眉从未在您身上出现过,每当我们询问您的病情,您总是笑着说: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但我们清楚,您是在用自己的坚强支撑,不给爱您和您爱的家人以压力,因为您永远在为别人着想。一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您留给我们的也只有平静、安详。
大叔去了,我们的天坍塌了,心被掏空了!如今屋子里再也没有大叔的音容,再也没有大叔的笑貌!从此,尘世中少了一个亲人的身影,多了几双思亲的泪眼。
我们深爱的大叔,我们家的重心,家的支点!记忆的尘埃里,您的身影历历在目,浓浓的父爱萦绕于心!而今天我只能用这苍白的话语来诉说大叔厚重之爱的点滴,我只能用这些浅薄的文字,来告慰天国的大叔,宽慰我痛绝的心扉。大叔,你没有离开我们,你还在感知着家的温暖,还在关注着家人的幸福,是吗?大叔,永远爱你!
放心吧,亲爱的大叔,女儿会遵照您的嘱托,幸福生活,快乐工作。安息吧,我最敬爱的大叔,女儿们爱您、念您、想您!左边:姐姐 中间:作者 右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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